(1 / 1)
轻轻抽出被沈逸握住的手,双手合抱,对着坐在两旁的大舅母和三舅母作揖。
“好,好。”
两人嫁进沈家时,沈静好还在闺中。
小姑嫁人前,在家待她们如自家人,嫁人后每回回来还是给她们带伴手礼。
对于这个和小姑五官极为相似的外甥,两人也是真心疼爱的。
“娘。”
沈逸看着手里抽走的寒气,有些不适,听到娘和婶婶的声音,也是愣神后有礼的拱手行礼。
见完礼,许一诺自然的被外祖父祖母招到身前看了又看,随后拉着坐在了外祖母的床榻边问话。
一边用心回答着外祖母的问话,许一诺一边又侧目悄悄打量着屋内的人。
前世除了二舅舅一家一直在外上任,屋内的这些人,还有不在场的大舅舅三舅舅,已出家的大表姐都曾念及情谊,屡次劝过他。
大表哥沈逸和大表弟沈锦都直言不讳的对他说过,大皇子上官轩不是良人,说过他做的一些表里不一的事情。
可他次次都听信了卫贵妃的花言巧语,上官轩睁眼说瞎话的把自己说成了被害人。
表兄弟之间的情谊,也因为一次又一次的争论,和他的执迷不悟,消耗殆尽。
最后还是因为他,连累了他们。
“一诺,这次在外祖家住些日子可好,最近呀外祖母总是梦见你母亲,她还是那么乖巧的唤我娘亲。”
一段话,许一诺听着外祖母说的断断续续,喘息不停。
许一诺原本打量的神情也就收了起来,专注的听着外祖母的话。
“外祖母,这次一诺可是打算长住外祖家,除非你撵我走,不然我都不回去了。”
“不撵不撵,谁敢撵我家乖孙孙,我就把他撵出去。”
外祖父听到许一诺的话,知道老伴说话慢,急切的帮着老伴说出她想说的话。
“祖父祖母这是有了表弟,我们这些天天见到的孙子孙女,就都不是乖孙孙了。”
沈锦看着难得开心的两位老人,特意在一旁插科打诨。
他比许一诺不过是小了些月份,也正是十八二郎,不似沈逸的豪爽稳重,他更为活泼阳刚。
也许是父亲从商的缘故,他也没有参加科考,而是开始接触家里的生意。
母亲的嫁妆可以说是十里红妆,说不上富贵滔天,但绝对不少。
嫁妆单里的所有庄子铺子母亲去世后,爹爹全部交给了三舅舅打理,这些年那些资产早就翻了十倍有余。
前世他不惜得罪三舅舅,不惜赔本把那些庄子铺子全部低价转换成现银给了上官轩。
只因两人聊天时上官轩一句,他穷得都快养不起王府的玩笑。
当时为了这事,沈锦曾经上门打了他一拳。自此,两表兄弟的情谊就此终结。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低价卖出去的,三舅舅又高价买了回去,因为抽离了全部流动资金,一度让三舅舅的商业板块一蹶不振。
他现在之所以知道,也是郑思静在折磨他时,故意说出来打击他的。
“表弟,这是吃醋了。外祖母你看,我这才刚来呢,就得罪了表弟,这以后长住他还不得给我小鞋穿。
你可得护着我。”
中年丧女,唯一的独女,对沈家两老而言,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而女儿的两个孩子,大的许泽恩一心科考,来沈家的时间不多,小儿子许一诺从小就不亲近沈家。
多久没听过这样撒娇的语气?沈家祖母看着这与女儿一个模子般的小外孙,红色的衣裳,撒娇的话语,不由得热泪盈眶。
“护着,外祖母肯定得护着。”
“外祖也护着,锦哥儿,要是欺负你,我就让你舅舅罚他。”
入幕之宾
“我是不敢欺负表哥的,这都才刚沾点边,屋里就得了好几道刀光剑影的,旁人可就难说了。”
沈锦看着祖父祖母对许一诺的维护,也没真的就吃醋,毕竟许一诺来府里不多,就算宠爱点又能如何。
“一诺,身体可好全了?”
许一诺在宫里落水的事情,沈逸就在宫里当值,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得了消息。
沈锦这话一出,大家也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大舅母沈萧氏连忙问道。
“多谢大舅母挂念,一诺没事不用担心,今早出门时府医请过脉了。”
许一诺有些不满的瞪了一眼沈锦,他知道沈锦是在提醒他,是在关心他,是在生气他被大皇子欺负。
可是面对两位老人,他不想他们担心,前世他自十五岁后就没再来过沈府。
老人过世,他也只是过来吊孝上了柱香后,就又匆匆去了宫里陪伴上官轩。
这一世,他想陪两位老人开开心心过最后的时光。
“没事就好,等会去你三舅舅的药铺里取一只百年人参,让厨房给你煲盅药膳补补。”
一旁坐着的三舅母也是忧心忡忡的,想了想说道,说完又安排身边的嬷嬷去了厨房。
“三舅母,我真没事了,让您费心了。”
听到两个媳妇的话,沈家祖父祖母也就没再说话,但握着许一诺的手,却轻轻的拍着他的手背。
许一诺虽然感觉那灼烧感很痛,可两老轻拍安抚的动作,那点疼痛似乎也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