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宅青楼小倌篇2(3 / 18)
如今她嫁给了萧旭这么个不通诗文略显粗野的武夫,他儿子未来也是得跟着夫君行军打仗的,便未在笔墨功夫上过多苛求,但该有的品德礼仪还是不能丢的。
“哦。”少年蔫蔫的,连说话都没了生气。
“让弟弟见笑了,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阿泽,”长公主也不见外,拉着少年也即是萧泽过来,“日后他喊你一声小娘,也算是你的半个儿子。”
联想日前予凌言看诊的那些大夫所说的,少年自幼服药如今已然丧失了生育能力,这辈子都难有后。
长公主便自作主张将自己的儿子一并分给了对方,聊以慰藉。
凌言听懂了长公主的打算,更是沉默。
半晌,才略有些不自在地用着自认为慈爱的目光看向萧泽,顺手取过身旁的点心递过去,“我日后也随姐姐叫你阿泽可好?”
萧泽却兀楞楞杵那儿,点心也不接,宛如一个木桩子话也不说。
长公主只当自己儿子那个倔脾气上来了,怕是看不上这与他差不多年岁的小娘,正想呵斥。
转头却瞅着自家儿子绯红着一张脸,老半天才接过点心,磕磕绊绊挤出来一句,“好……好……”
这是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回头再看向凌言,长公主打趣道:“我夫君这是有福了,娶了弟弟这么一妙人儿。”
长公主年轻时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如今风采不再,再看这些鲜活漂亮的美人,她不仅没有妒忌,反而还与有荣焉。
毕竟是跟她一块儿侍奉夫君的,弟弟长得好看,连带着她也能一起饱饱眼福。
凌言没经历过如此纯良心态的人,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待在长公主身边这些时日,凌言是前所未有地乖巧消停。
估计再被长公主洗涤些时日,等到zero将他接回去,怕都会感慨于他宛若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从前,他只见人性本恶,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他不信无缘无故的爱,也不奢求无缘而始的善。
但在长公主这里,打破了他既往的一切认知。
所以这算什么?
报应吗?
若这份善意早些到来,说不准他还能浪子回头。
略显疲惫地瞧向一旁的长公主,凌言回以虚假敷衍的笑。
可是,太晚了。
他已经习惯在深渊黑暗之中了。
虽是这么想,实际上凌言也收敛了不少。
甚至开始推演往后的发展,当推敲出萧泽有一劫难会危及性命时,还是不假思索决定出手消灾。
凌言打算陪对方身边,对方的目的也跟凌言不谋而合。
隔三差五便寻过来赖着不走。
“这里下错了,小娘你应该走这边,不然我阿娘便将你的后路通通封死了。”不仅嘴上指导,萧泽没有多想居然握上了凌言的手,帮着对方改了步数。
两人肌肤相亲,萧泽顿时僵硬了动作。
凌言浑然未觉。
按照日后的命数发展,萧泽并非断袖还会娶妻生子,想来对他是没什么意思。
且凌言最近正经许多,早收敛了骚狐狸的做派真端得跟长辈似的。
如今这番亲密凌言并未多想,任由萧泽握着他的手顺着对方的举动改了步数。
不过凌言不计较,萧泽却一直握着凌言的手不带动,一时间气氛很是微妙。
“阿泽?”还是凌言主动看向对方出声询问。
萧泽赶忙收回手,而后话语结结巴巴道:“小娘我想起来军营里边还有些事,这就先回去了!”
话毕,仿佛是有鬼在他身后追赶似的,一溜烟就跑不见了身影。
目送着对方的背影,长公主笑道:“阿泽这孩子就是这么风风火火没大没小的,让我给宠坏了,弟弟莫要介怀。”
“无事,阿泽这般真性情,我很是喜欢。”
“弟弟不介意就好,我就怕这皮孩子冲撞到你了。”
这些日子的相处,长公主算是摸清楚了凌言的脾性,规规矩矩不作妖不生事,平日里她要不拉着对方对弈,对方便能闷在房中足不出户,回头让人打听,听说是待在屋里温书来着。
长公主露出欣慰的笑意,“阿泽若是像青染弟弟这般好学就好了。”
她也曾尝试过让萧泽文武兼修,但在萧泽气跑了八位先生后长公主便放弃了,转而将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丢给了跟萧旭相熟的同袍往军营里边送了。
被长公主这么一夸,凌言心虚地笑了笑——惭愧了,他那是借着论语的书壳子瞧的都是些不入流的艳俗情爱话本,带妖精打架插画的那种。
这边跟长公主交流完毕,凌言回了自己的小院,可刚一进院门,凌言掰着指头开始数日子,后道不妙。
最近太平日子过得久了他险些忘了萧泽受难这茬!
今日可不就是萧泽遇难受伏的日子么!
不敢多想,跟身边的小厮说一声需上街采买便赶忙出了门。
在大门前问了一声门房萧泽打哪边去了,凌言这才后脚追了上去。
可追着一路向南走,都走到了城门口也见不着萧泽的身影。
见着天色不早,凌言不得已跟城门守卫问话。
“萧小侯爷?一炷香前打马出了城门,小公子寻他何事?”
看凌言一身清贵打扮,城门守卫只当是萧泽的好友便没甚隐瞒。
“多谢!”
话不多说,疾步追出了城门。
回想近来未雨绸缪看的京城图志,这出了南城门,对方应该是往军营那边去了。
按理说这一路上应该没什么风险……
想是这么想,可等他听见前方的争斗声时,凌言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瞧着那群歹人的打扮,不像是中原人。
人未至声先到,凌言朗声道:“京都府尹出巡办案,何人在此生事!”
如此一呼喝,倒真将人给吓走了。
凌言赶忙上前,来到萧泽身边,“我一路追出来,可算找到你了。”
浑身是伤的萧泽很是意外,“你找我作甚?”
“我……”凌言说不上来理由,便只能干瘪地说了一句,“我担心你,你一声不吭就走了,我还以为是我哪里得罪你了。”
“没有得罪……没有……”话还没说完,萧泽就一头栽倒进了凌言怀里,末了,无声呢喃道:“我……喜欢你都还来不及。”
对方摔得突然,凌言没得准备,萧泽这么大一个头往他身上倒,凌言差点没被对方给一块儿压倒在地。
勉强站立,凌言之后费尽心力好容易将人搬运上马,牵引着马缰将人给拖回了城里边。
顾念萧泽身上的伤,凌言就近找了一处医馆将人送去救治。
大夫看过后,面露难色,“这……”
“怎么了?”
大夫长叹了一口气,“皮肉伤不打紧,就是这中的毒……”大夫是个斯文人,只得委婉道,“待老夫给这位小公子上过药,你带他上秦楼楚馆找个姑娘开解开解罢。”
凌言无语凝噎。
该说不愧是父子,春药也一块儿中了。
等到萧泽上完了药,凌言未免对方给憋坏了,就近找了一青楼,丢了些银两,给对方包了个房点了个头牌给他就蹲在门边等。
出了先前那茬,凌言不得不警惕万分。
刚把人送进去,转头姑娘就骂骂咧咧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