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王玩起来从不翻车(第二人称版本)(5 / 6)
睛憋了回去。
你想一拍桌子质问“我都把你整混不下去了你竟然这种时候还他妈的敢见缝插针去骚扰何故”,但即使双腕青筋暴起还是强行忍耐住了,现在就发难的话难保剩下的部分庄捷予不会再继续开口,起码等他讲完了再打他。而且一想到“这家伙在为何故伤心”你突然有些下不去手,只能不耐烦地敲敲桌子:“继续。”
“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你那助理生日会上你把我带去气他……”庄捷予不知是被悲伤还是气愤冲昏了头,明知道会激怒你的东西也毫无顾忌说了下去,“第二天我就去他家找他解释,说都是你答应我也去就不计较我的事我没想到何故也在……我看他那么消沉就劝他,宋居寒就是个混蛋、你不要再喜欢他了!”
你猛地揪住庄捷予的领子将他拎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你跟何故说让他不要再喜欢我?什么意思?”
庄捷予似乎也被你激怒了,罕见地在你面前也敢指着鼻子跳脚骂你:“因为你就是个混蛋啊!何故一边喜欢你一边被你做这些混蛋事不得难受死了,我当然要劝他别再喜欢你!你仗着他喜欢就吊着他,人家劝他别再往火坑里跳你还不乐意,不喜欢还非要把人拴着,不就是图他对你好?现在何故终于死了你倒跑来装情圣了?怎么,你是要玩什么‘在他死后我开始爱他’之类的戏码吗?真恶心!!!”
你被他劈头盖脸指责一波,要是平日里有人敢这么跟你说话早就上拳头了,但此时你心乱如麻中却捕捉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何故他……喜欢我?”
庄捷予愣住了,屋里一时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何故喜欢宋居寒——这一点你当然知道,没有人不喜欢宋居寒。但你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何故的喜欢应该和旁人是不一样的,就像……就像七年前那一次,别人被你这么撩一下会知道只是玩玩而已,但何故会认为你们在谈恋爱,还红着眼睛过来“捉奸”……何故总是那么贴心,一直都在,对你包容又忍让……何故看到你和别人厮磨时没什么表情,但他本就是天大的事也往心里憋着的人……何故……
你放下对方,茫然地坐回椅子上,“我……我都不知道何故喜欢我……你为什么会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庄捷予看起来比你还震惊:“你拿我当弱智吗?这种明摆着的事儿你硬说不知道?”
你久违地感受到一种类似于心虚的情绪,如果你是在普通人家里长大的人,或许会明白这种情绪有点类似于差生面对被自己的成绩气到暴跳如雷的辅导者,此时的你只知道自己莫名地提不起攻击性,即使对方无论武力还是后台对上你都如同蚍蜉撼树,“我真的……不知道……”
庄捷予瞪大了眼睛:“你……不是仗着他喜欢你故意吊着他?你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我吧,我又不会满世界宣扬你是个爱情骗子……”
“我不……”
我是。
你心底有一个声音说。
你是在仗着何故喜欢你吊着他,他对你百依百顺,随叫随到,安全可信,无趣但好用,你觉得这样就很好,没必要改变些什么。如果你跟他像七年前他以为的那样真的谈起恋爱,你就被拴住了,没法再和旁人玩,想打炮也只有一个何故,根本不够满足你,所以你从未揭穿何故对你的爱意,因为装作不知道就可以一直这样同时享受着何故的好和四处玩乐的好——
你推开庄捷予,跑到卫生间吐了一场,吐得昏天黑地。
何故喜欢你。
若是早个半年一年得知此事,你一定会得意洋洋:谁说金主床伴就只能有钱色交易的,你看何故不就不图钱只是喜欢我才想要留在我身边么。
但现在这一认知却让你没来由地感到恐慌。
何故喜欢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一年前?两年前?七年前?如果他所谓的为了利益被你包养其实只是为了留在你身边的借口,实际原因是喜欢你,那么你说他还在你后宫里的时候……你要庄捷予看着你干他的时候……先前这一年里他对你愈来愈冷淡的时候……
一个奇异的念头在你脑海里浮现出来:何故的死亡并不是一个瞬发事件,而是“逐渐”死去的过程。
这听起来很奇怪,但过去一年的种种回忆涌上心头:明明搂在怀中却总感觉离你很远的何故,越来越死气沉沉不爱笑的何故,哪怕你放低架子去讨好也只会给出点敷衍反应的何故……逐渐死去的何故。
你坐上了前往新加坡的飞机,你不知道自己去找顾青裴是想要知道什么,也许你想听到“何故喜欢你很久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也许你想听到“你想多了何故真的就只是拿你当金主而已”,一时之间你都分不清楚哪一种回答会让你稍微好受一点……当然,也有可能你更希望那混蛋会承认自己和何故其实并不熟。
你与顾青裴约在一家咖啡馆里见面。刚打电话过去时顾青裴明显只想推辞掉,但你告诉他你想从他那里了解何故平日里是个怎样的人,顾青裴迟疑了一下还是来了。
你们两人都是社交场上八面玲珑的人,见面时却完全不欲寒暄,只想开门见山。顾青裴毫不掩饰自己对你的不爽:“宋大明星,我知道你找我是想了解何故,但这种事情没什么意义,他活着的时候喜欢你七年你都没点反应,人都死了再来装深情一点用都没有……”
哦,顾青裴也知道何故喜欢我。你有些麻木地想。
“你为什么知道何故喜欢我?他自己告诉你的?”
顾青裴对你的疑惑似乎也颇感疑惑,“何工从不和我们谈及他的感情,但这种事情不是长了眼睛就能看出来么?他都被你吊了七年了,现在人都死了你还是放过他吧。”
你张口结舌了两秒,想说不是的,我没有吊着他,但这话说出来对方绝对不会信。那么你没有“打算”吊着他?虽然你客观上达成了仗着对方喜欢你就吊着他吊了七年的效果,但你主观上其实不想这么做,你只是不知道他喜欢你?太奇怪了,好像在给自己找什么无力的借口。
倒是顾青裴在你的神色里发现了异样,迟疑着试探道:“你该不会想说你不知道他喜欢你吧?没啥经验的小孩这么说倒也罢了,你这种调情技能点满的情场老手也说自己不知道喜欢是不是有点假?”
你茫然点头。
顾青裴似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终只能干巴巴地开口:“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特意吊着他……原来你是并不知道他喜欢你,很抱歉一直以来对你的误会。”
你觉得他根本没有相信,但也不在乎对方相信不相信了。
顾青裴对你仍没什么友善可言,但共事多年十分信任的朋友死了,他也会很难受,会像个愣头青一样想要和人倾诉一下这个朋友的事迹,在新加坡身边其他人又不认识何故。但现在正好有个满世界打听何故的人——你——在这里,抛开你是宋居寒这一点不谈,至少你会很愿意听他讲述与何故日常相处的大事小事,可以姑且当个不错的倾听者。
于是你们两人即使素有怨怼也还是姑且平心静气地交谈了一下午——顾青裴说,你听着,间或夹杂一些很小学生的提问。
不过,在得知“宋居寒并不知道何故喜欢他”——或者说,“宋居寒‘可能’并不知道何故喜欢他”之后,顾青裴再也没有提及过任何可以看出何故对你的情愫的细节。
你倒是能猜得出来这个人在想什么:他怕你爽到,不想给你讲有个人爱你爱了七年的各种细节,他认为你是会在别人求而不得的痛苦暗恋里获得成就感的那种人……好吧你的确有这个嫌疑,但你怎么会对何故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