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相(1 / 4)
“疼……你……”慕云帆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得咬紧下唇,防止自己发出更多声音。
自从慕云帆知晓自己怀孕之后便大概了解羌族男性身体构造,羌族男性只有在情动之后宫腔口才会微微打开,此时进入泄漏元阳不仅怀孕几率增大,也能减轻承受方的痛楚。慕云帆仅有的一次云雨经历宫腔就是未情动便被迫打开,此后的治疗无一不是强行进入,慕云帆深感无奈。
姜栗除了说放松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加快药剂的推进。他作为大夫自是知道此药的疼痛,慕云帆本就宫体发炎,猛一接触药水犹如伤口碰见盐水,自是痛楚难耐,幸好姜栗体贴地在药中放入镇痛成分,也能减轻慕云帆的痛苦。
“好了好了,之后切勿妄动真气,也不要大喜大悲,知道了吗?”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感慨好不容易养好的身体又回到了。
萧离自然是听到了师父的痛喊,声音虽小,但逃不过他的耳朵。他知道师父一向是很能忍痛的人,当年被箭矢射中小腿也只是闷哼一声就利落地斩断拔掉,萧离忍住了前去探望的脚步,他心中有着太多疑惑,下定决心要问清楚。
他深知师父谎话信手捏来,必定不会告知他实情,就算告知也是真假参半。那个郎中看着和师父关系不错,便打算一会儿套一套他的话。他耐心多的是,只要师父没成亲,他便有回旋余地。
姜栗治疗慕云帆总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不仅要关注病人病情,还要时时刻刻关注慕云帆的腿,他一吃痛腿部肌肉就会绷紧,看起来线条流畅,似乎蕴含着极大的力量。他丝毫不怀疑如果慕云帆意识消散,一下没控制住踹向自己,自己估计就要当场交代在这里了。
推完药水后姜栗便点了慕云帆的睡穴,让他安心休息顺便加快药物吸收。姜栗细细清理完后续给慕云帆盖上衾褥,就提着药箱走了出去。
他知道外面那个男子估计要“审讯”他了,他不太清楚事情原委,但感觉慕云帆能躲他这么多年,独自一人怀孕产子,辛苦抚养衮儿长大,两人之间必定是有不为人知的内情。
如他所料,门外的男子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他抱着小衮儿立在院中,旁边的碧桃树盛开,两人眉目精致,气质不俗,阳光洒下来两人倒像是一幅画似得。
姜栗一直好奇小衮儿的另一个父亲,但慕云帆每次都会打哈哈遮掩过去,属于一个字都不愿多提,姜栗满心好奇总是碰壁,今天竟然得见主人公,姜栗一时也觉得好笑。
“师父他如何了?”萧离忙行了拱手礼,补充道:“在下魏离,有几句话想问阁下,还望阁下能不吝赐教。”萧离有求于人,自是端的一副好态度,语言诚恳,用词严谨。
“他睡下了,已无大碍。”不姓萧,也是,自己真是想多了,姜栗暗暗庆幸道。
姜栗这才想起刚才魏离也是叫的慕云帆师父,师徒之恋本就受人诟病,更别提眼前此人身份贵重,姜栗大概猜到慕云帆一直避着对方的缘由了。
姜栗也回了一礼,“此处不便,去我家中坐坐吧。”萧离听到师父无碍后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道了一声谢后就抱着小衮儿去了隔壁,路过被他一脚踹烂的门忍不住低头对姜栗道了声歉。
姜栗忙于采药治病救命,家中一应事物均由一小童打理收拾,小童见客人来席,忙准备了茶水招待贵客。随后,姜栗也让衮儿去和小童一起玩耍。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没错,衮儿是我接生的,他现在病痛均是生产之时落下的病根,并不难治,好好将养就行。”说罢就端起一盏热茶一饮而尽,暗自为自己的言简意赅感到得意。
“?!!?!!”短短几句话让萧离觉得自己幻听了。
“等等,你说什么?什么接生,什么病根,你在说什么?”萧离大惊,手里的茶杯也一时没拿稳,茶水尽数洒在了衣摆上。
他这几年已经练就了一幅端正外表和铁石心肠,已经很少能有事情让他这么失态以至语无伦次。“师父生的衮儿?!”“为什么,他不是男的吗?”“怎么生?!”“你把话说清楚!”
“对啊,你师父是羌族人氏他没告诉过你吗?”当然没有,毕竟慕云帆自己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还有,你看不出衮儿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吗?他是你儿子呀!”姜栗简直无语,看这个男子衣着富贵,长相精致,没想到脑子竟然如此蠢笨。
“!”
“你为什么这副表情看着我,衮儿天玺元年十二月中旬的生日,你自己算日子吧。”姜栗仿佛不想和眼前这个傻子说话,也内心吐槽好友怎么相中他的。
姜栗看眼前男子一幅被雷劈了的神色,随即反应过来似的,猛地站起身来,又想到师父已经睡下,便悠悠坐回座位,眉眼间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他这一天情绪起伏太大,从相逢的喜悦紧张到中途的绝望落寞,再到后来的担忧和惊喜,几个情绪都没有缓冲的时间,一股脑地砸向他。
姜栗低头苦笑出声,喃喃道:“原来是这样,竟然是真的,他没有成亲,没有成亲。”
天玺元年腊月某夜,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乌云密布,天边展现出罕见的红光。萧离一天都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事发生,随即太监景铃报告司天台掌正求见。
司天台掌管天文,推演历法。掌正观测天象有异,发现竟是龙嗣诞生之兆,特此禀报皇帝。
萧离本就烦心,骤然听到这奇葩言论怒火中烧,狠狠谴责了掌正,罚俸一个月,奖励他可提前告老还乡。
萧离后宫并未纳妃,也从未宠幸过女子,他自是知道自己绝无可能有后嗣,觉得老家伙真是老了,看在他年迈且忠心的份上并未过重惩罚。
不过萧离冷静后,觉得奇怪,掌正多年兢兢业业,几十年没出过差错,怎么今天这么糊涂。不过朝中诸事繁忙,这事也就过去了。
现在回想,原来是自己错了,那天夜里不仅诞生了龙嗣,龙嗣还是自己师父生的!
这刺激实在是太大了,萧离现在全身肌肉都在绷紧,感觉身体每一处都在为这个真相而战栗。
“那师父他,他一个男子,怀孕生产定是与寻常女子不同,他……”萧离一时不知道该问什么,但是他就是迫切想知道这几年关于师父的一切。
“嗯嗯,对呀,他怀衮儿就怀的辛苦,我刚见他之时还以为见到了鬼,整个人瘦的不成样子。”姜栗说到此处语气有些感慨。
“他整天吐来吐去的,不仅如此,他还得挤出时间去给青天大老爷办差事挣银子补贴家用。”
“唉,我看公子你衣着不菲,定是显贵人家,怎么他出门之时你都没给多些银两吗?还得辛苦他一边怀着你儿子一边跑上跑下地折腾。”说着小抿了一口茶端的是嫌弃的表情。
姜栗本以为衮儿另一个父亲大概是罪臣或是有其他难言之隐,更或者是已经离世。现在看来是不仅是有钱的富贵人家,胳膊腿一个没少,还不知道自己相好怀孕,简直是薄情寡性之人。
萧离一直没说话,就是紧紧盯着姜栗,聚精会神地听,生怕错漏一个字。
他与师父生生错过了六年,师父的六年对他来说是如此的空白,三言两语也能知道师父这几年过的艰难辛苦,心中泛起一片苦涩。
姜栗此后又与他多讲了些慕云帆的往事,从他惊险地临盆生产到小衮儿的成长趣事,他能记起来的都讲给了萧离听。
两人你来我往讲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期间姜栗对眼前这个男子印象好了很多,关系也亲近了不少。他的担心不似作假,藏都藏不住,估计他虽是富贵人家,定也有自己的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