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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我的小男友!”谈桐急得差点直接坐起来,却被腰痛牵拉得躺回去。
“但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段柏章把她按回去,眼中有得逞的笑意。
谈桐的眼神从难以置信渐渐变得愤怒,她生气地喊道:“你故意的!”
段柏章脸上没有一点歉疚,他振振有词:“是你先说你有男朋友的,男朋友呢?受伤这么久不见有一次来探望你。”
谈桐知道随口编的瞎话瞒不了他多久,但被这样直截了当戳破还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她掀起被子往脸上一蒙,打算当缩头乌龟,无论段柏章再说什么,她绝不接一个字。
随着谈桐尴尬得通红的脸颊消失在羽绒被中,段柏章的笑意也渐渐隐去。
袁寄星,这个名字让他不胜其烦。
他原以为杨效是最大的威胁,他和她有许多共同话题,他们在很长的时间里朝夕相处,他又对她有知遇之恩。
段柏章了解她,她吃软不吃硬,最是会被潜移默化的温情打动,她如果喜欢上杨效也算不得奇怪。
原本杨效的离开让他放下心来,但是那个吻,在末场的后台,落在谈桐额头上的那个吻,那是杨效的某种告诫。
是杨效联系的他,要他打配合,将桐桐安全送回家。
也是杨效,本已经出门,但看到他后又转身回去,在桐桐的额头印下一个吻。
他这是在通知段柏章,虽然他要为了事业暂时离开,但他从没有放弃过桐桐。如果段柏章辜负了谈桐,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她从他身边带走。
然而,在段柏章眼中,杨效根本无足为惧。
在他的人生规划中谈桐的优先级太低了,他根本配不上桐桐,桐桐也绝不会甘愿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而袁寄星的威胁度要更低,甚至在段柏章眼中他都不能算个男人,他只不过是一个没有担当、不够成熟、使小聪明的孩子。
他本不屑于和孩子计较,但每每他选择忽视的时候,小屁孩都要跳出来刷一刷存在感,这让他不胜其烦。
他必须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麻烦。
手术
手术前一天下午, 谈桐看着一部文艺片昏昏欲睡。
段柏章坐在病房的沙发上,手中拿着一叠近期发表的新论文,上面布满了勾勾画画的笔记。午后的阳光穿透百叶窗, 在他的侧脸和纸张上形成栅格的纹路。
这幅场景有种静谧温和的美好。
但谈桐的心里却满是和这安宁画面不相称的躁意。
“你……你这些天都没去上课哎。”她试探着开口。
“一周只有一节课,不占用太多时间。”段柏章没有从论文中移开视线。
“那你都不用去公司吗?听说你们在全国有好几处工厂, 还有……”
段柏章答:“如果每个工厂都需要我亲自盯着,那我这么多年都白干了。”
“那科研呢!这个总该是你要做的吧!”
“我最近一直在思考新方向,以动脑为主, 有新想法再去实验证实。而且在你这里正好可以安静看论文,没有别的杂事打扰。”
他抖了抖手里的几页纸, 整理好顺序夹起来放到一边, 而后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谈桐。
看着他悠哉的样子, 谈桐却只想骂人:“所以你是到我这躲清闲来了?!”
段柏章不置可否, 反问她:“想让我走?”
“嗯。”谈桐小声。
她想了很多借口,但最主要的原因是, 她知道做手术会丑态百出。
备皮、插尿管、醒麻药的胡言乱语,这些狼狈的场面她都不想让人看见,即便她们曾什么都见过。
但如今已经不同了。
她还在想如何开口, 段柏章却直接答应了。
“好, 做完手术给我发消息。”说完,他整理好自己的东西,竟真的离开了。
望着他断然离开的背影, 谈桐又开始陷入了新的纠结。
他就这么走了?没有任何犹豫,毫不拖泥带水地走了?
当发觉自己产生了莫名的怨怼后, 谈桐用力闭了闭眼,试图把这样不堪的想法从脑海中清出去。
她不可以一边拒绝着段柏章, 一边又心安理得享受他对自己的好。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她不停地告诫自己,殊不知早已落入段柏章一环扣一环的圈套。
谈桐的手术被安排在早上第一台。
ube手术并不复杂,只需要在腰际打两个微创孔洞,最大的风险就是全麻。
谈桐虽然身体长期处于亚健康,但毕竟年纪还轻,没有基础疾病,手术风险性不高。
这是谈桐第一次做手术,躺在手术台上,她不免有些紧张,不停在胡思乱想。
如果麻醉没有起效怎么办?如果手术中间醒了怎么办?甚至……如果再也醒不来了怎么办?
但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
她上一秒还在和医生交流,下一秒就彻底失去意识,再醒来时,手术已经完成,她被推回了病房,李垚和周周正在病床边守着她。
她的眼神中满是迷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