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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偶尔,但偶尔一多,必然积累出不好的结果。
崔美青痛定思痛,上课眼睛瞪得像铜铃,再无聊的内容她都不会溜号走神。
一年级上的内容真的很简单, 崔美青在课堂上积极回答问题, 活跃得像后世网络上的水军。
开学一个星期,崔美青给所有任课老师、同班同学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众人看来,崔美青是一个聪明、好学的好学生, 回到家里必然也是书不离手。
实际上,崔美青回家的时候,书包里一本课本都没有, 只放着她写小说的笔记本、路上吃的面包和海带丝。
拜托,放学了就要休息, 谁要做讨厌的作业啊。
正巧,山里漫山遍野的黄泡熟了,崔美青和几个小伙伴好约好,拿着家里的瓷缸、碗,高高兴兴地往山里跑。
黄泡就是树莓,没熟的时候是绿色,输了之后是黄色,小小的一个,长在满是刺的树枝上,吃起来酸酸甜甜的,汁水充沛,开胃生津。
后世,云南的很多野果都因为旅游被开发加工了,唯独不见黄泡的身影。
因为黄泡太难储存了,皮特别薄,轻轻一碰就破了,还容易变质,放在冰凉的水里也只能储存一晚上,要长时间储存,只能靠冷冻。
崔美青他们在满是碎石、斜坡的山里钻来钻去,被刮破了衣服,刮烂了手指,忙忙碌碌了一个中午,这才把手里的容器装满。
崔美青拿的是家里的瓷缸,白色的瓷缸底现在已经被黄泡的汁水染成黄色了,不少柔软的黄泡已经被上面的黄泡压碎了。
但问题不大,待会把好的黄泡吃完了,还可以喝下面的黄泡汁。
收获满满的孩子们回家了,一路上遇到不少回家的大人。
段正国逗几个小孩:“你们摘了这么多啊?能不能分给我一点?”
朱美丽傻傻地打开碗盖,把自己的碗递过去:“阿叔给你。”
段正国哈哈大笑:“谢谢,不用了不用了。我想吃崔美青的,崔美青,能不能给我?”
崔美青围着段正国转了一圈,伸出手:“可以啊,那得拿点糖果来交换吧,我摘这个手都被刺出血了。”
她展示自己划破皮流血的手指。
段正国:“哎呦,那我不敢了,我身上也没有糖啊。”
崔美青翻白眼,可恶的大人,就喜欢拿着小朋友开玩笑。
回到家里,崔美青把黄泡用水冲干净,倒进碗里,今天崔家的午餐多了一碗酸酸甜甜的黄泡,大家吃着很开胃,中午饭都多吃了一点。
剩下的黄泡都变成渣渣了,挑不起来吃,崔美青往里面倒了一点白砂糖,加入热水,搅拌。
白砂糖融化后,把热水放到冷却,你就可以得到一碗酸酸甜甜的黄泡水,主打一个一点都不浪费。
再回学校,跳橡皮筋的游戏在全校女生之间突然兴起,一条长长的橡皮筋栓在一起,由两个人撑开,形成两条平行线。
这样的平行线,女生可以从早跳到晚,从低跳到高,从简单的跳进去,到复杂的花绳缠绕,她们玩一天都不带休息的。
崔美青弹跳能力一般,但架不住被人约,每天就像树桩子一样给人撑橡皮筋。
每次猜拳和她猜到一家人的人都很倒霉,自己跳就算了,还得带崔美青这个跳不起来的傻子跳。
跳到第三级,橡皮筋的位置已经从膝盖挪到头顶,差不多离地面一米高。
崔美青真的跳不上去,她像一只笨拙的瘸腿青蛙,跳起来连绳子都碰不到,更别说跳进两条线里。
被迫和她分到一家的杨思璇很无奈,圆圆的小黑脸都皱起来了:“你别急啊,等我帮你把线压低你再跳。”
崔美青小鸡啄头,乖巧的不得了。
最后,杨思璇带着崔美青艰难赢得了顺利。
蒋正楷从她们身边跑过,大喊:“这个有什么好玩的,来,我们来玩老鹰捉小鸡。”
杨思璇挥手赶他:“走走走,谁要玩老鹰捉小鸡啊。”
崔美青嘴巴动了动,她想玩。
呜呜呜呜呜,跳皮筋太难了。
她说自己小时候怎么不和寨子里的小姐姐们玩呢,原来是她蹦跳能力不行,实在玩不到一起去。
正巧,李梅来了,四个人,两个人一家,多出来一个人。
备受煎熬的崔美青立刻让出了自己的位置,加入男生的追逐游戏。
男生的游戏简单多了,就是七八个人分成两家,一家跑,一家追,追到就赢,追不到就输。
猜拳分家后,崔美青这家商量好对策,一个人盯着一个人追,追上的人继续帮家里的其他人追。
崔美青瞄准好蒋正楷,撵着蒋正楷追了大半个学校,疯叫声从北传到南,从东传到西。
玩到下午七点半,晚自习的上课铃声响起,崔美青这才端着直冒热气的黑色的脸蛋,气喘吁吁的跑进教室。
小学生的晚自习一般都是不上课的,只要不发出声音,想干什么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