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难得的休息日,温以凡熬夜看了部恐怖电影。
诡异感全靠背景音乐和尖叫声堆砌,全程没有让人胆战心惊的画面,平淡如白开水。出于强迫症,她几乎是强撑着眼皮看完的。
结束字幕一出现,温以凡甚至有了种解脱的感觉。她闭上眼,思绪瞬间被困意缠绕。即将坠入梦境时,突然间,房门被重重拍打了下。
嘭的一声——
温以凡立刻睁开眼。
顺着从窗帘缝隙掉进来的月光,看向房门。从那外边,能清晰听到男人醉酒时浑浊的嗓音,以及跌跌撞撞往另一个方向走的脚步声。
之后是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阻隔了大半的动静。
又盯着门好几秒。
直至彻底安静下来后,温以凡才放松了精神。
她抿了抿唇,后知后觉地来了火。
这周都第几回了。
睡意一被打断,温以凡很难再入睡。她翻了个身,再度阖了眼,百无聊赖地分出点精力去回忆刚刚的电影。
唔。
好像是个鬼片?
还是个自以为能吓到人的低成本烂片。
……
迷迷糊糊之际,温以凡脑海莫名浮起了电影里的鬼脸。
三秒后。
她猛地爬起来,打开床头的台灯。
整个后半夜,温以凡都睡得不太踏实。半睡半醒间,总觉得旁边有张血淋淋的鬼脸正盯着她看。
直到天彻底亮起来了,她才勉强睡了过去。
隔天,温以凡被一通电话吵醒。
因为熬夜和睡眠不足,她的脑袋像被针扎了似的,细细密密发疼。她有些烦躁,磨蹭地拿起手机,按了接听。
那头响起发小钟思乔低低的声音:“我晚点给你打回去。”
“……”
温以凡的眼皮动了动,脑子当机了两秒。
打个电话来把她吵醒。
这就算了。
居然不是正片,还只是个预告。
她的起床气瞬间炸裂,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存……”
话还没说完,电话已经被挂断。
拳头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温以凡睁眼,闷闷地泄了气。又在床上躺了一阵子,她拿起手机,看了眼现在的时间。
临近下午两点了。
温以凡没再赖床,扯了件外套套上,出了被窝。
走进厕所。
温以凡正刷着牙,手机再度响起来。她腾出手滑动了下屏幕,直接开了外放。
钟思乔先出了声:“妈的,刚遇到高中同学了,我顶着大油头还没化妆,尴尬死了!”
“哪那么容易死,”温以凡嘴里全是泡沫,含糊不清道,“你这不是碰瓷吗?”
“……”钟思乔沉默三秒,懒得跟她计较,“今晚出来玩不?温记者。您都连着加班一周了,再不找点乐子我怕你猝死。”
“嗯。去哪?”
“要不就去你单位那边?不知道你去过没。我同事说那有家酒吧,老板长得贼几把——”钟思乔说,“诶,你那边怎么一直有水声?你在洗碗?”
温以凡:“洗漱。”
钟思乔惊了:“你刚醒啊?”
温以凡温吞地嗯了声。
“这都两点了,就算是午休也结束了。”钟思乔觉得奇怪,“你昨晚干嘛去了?”
“看了个恐怖片。”
“叫啥?”
“《梦醒时见鬼》。”
钟思乔明显看过这个电影,一噎:“这也算恐怖片?”
“看完我就睡了。”温以凡当没听见她的话,扯过一旁的毛巾,把脸上的水珠子擦干,“结果半夜突然醒了,然后还真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见到鬼了。”
“……”
“我就跟鬼打了一晚上的架。”
钟思乔有些无语:“你怎么突然跟我扯这么限制级的话题?”
温以凡挑眉:“怎么就限制级了?”
“什么架要打一个晚上?”
“……”
“行了,别嫖鬼了。姐姐带你去嫖男人。”钟思乔笑眯眯地,“帅气的,鲜活的,热腾腾的,男人。”
“那我还是嫖鬼吧。”拿起手机,温以凡走出厕所,“至少不花钱,免费。”
钟思乔:“谁说要花钱了,男人咱也可以白嫖啊。”
温以凡:“嗯?”
“咱可以用眼睛嫖。”
“……”
挂了电话,温以凡再次在微信上跟房东说起昨晚的情况。随即,她犹豫着补了句,合同到期之后,可能不会再续租的话。
两个月前,她从宜荷搬来南芜市。
房子是钟思乔帮忙找的,没有什么大问题。
唯一的不便就是,这是个群租房。房东将一个八十平米的房子改装成独立的三个房间,每个房间带一个厕所。所以没有厨房阳台等设施。
但胜在价格便宜。
温以凡对住处没有太大的要求。况且这儿交通便利,四周也热闹。她还考虑过干脆长租下来。
直到某天,她出门的时候恰好碰上隔壁的男人。
渐渐地便演变成了现在的状况。
不知不觉间,太阳下了山,狭小的房间内被一层暗色覆盖。万家灯火陆陆续续燃起,整座城市用另一种方式被点亮,夜市也逐渐热闹起来。
见时间差不多了,温以凡换了身衣服,而后简单化了个妆。
钟思乔不停在微信上轰炸她。
扯过衣帽架上的小包,温以凡用语音回了句“现在出门”。她走出去,往对面看了眼,不由自主走快了些,出到楼梯间下楼。
两人约好在地铁站会和。
准备去的地方是钟思乔今天提到的酒吧,位置在上安广场的对面。穿过一个垭口,就能看到接连不断的一连串霓虹灯,点缀在每个店面的招牌之上。
只有夜晚才会热闹起来的地方。
是南芜市出了名的酒吧街,被人称作堕落街。
因为没来过,两人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小角落看到了这家酒吧。
名字还挺有意思,叫“加班”。
招牌格外简单。纯黑色的底,字体四方工整,呈纯白色的光。在一堆色彩斑斓而又张牙舞爪的霓虹灯里,低调得像是开在这儿的一家小发廊。
“这想法还挺好,”温以凡盯着看了须臾,点评道,“在酒吧街里开发廊,想来这儿钓妹子的,就可以先来这里做个造型。”
钟思乔嘴角抽了下,扯着她往里走:“别胡说。”
出乎意料,里头并不如温以凡所想的那般冷清。
她们来得算早,还没到高峰时间,但店里的位置已经零零散散被占据了大半。
舞台上有个抱吉他的女人,低着眼唱歌,氛围抒情和缓。吧台前,调酒师染着一头黄发,此时像耍杂技一样丢着调酒壶,轻松又熟稔。
找了个位子坐下,温以凡点了杯最便宜的酒。
钟思乔往四周看了一圈,有些失望:“老板是不是不在啊,我没看到长得帅的啊。”
温以凡托着腮,漫不经心道:“可能就是那个调酒小哥。”
“放屁!”钟思乔明显无法接受,“我那个常年泡堕落街的同事可说,这酒吧的老板可以说是堕落街头牌了。”
“说不定是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