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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还被薛环嘀咕过,“万华苑一众美人,唯独崔玲儿最重口腹之欲,你上次感染风寒,崔玲儿恰巧也吃坏了肚子,倒是给我捡了漏。”
“傅妹妹,不是姐姐说你,在这宫里不要随便赠人吃食,以免着了道吃了亏。”
薛环说的有理,自那以后,为了避免麻烦,傅知雪甚少再去万华苑,一般都是薛环过来找她闲谈。
眼下薛环被罚,傅知雪是该抽空过去探望她。
午后,傅知雪去了万华苑。
薛环坐在轩窗下抄写大字,傅知雪的到来令她眼前一亮,嘴上却不饶人,“就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傅妹妹今日可是来取笑我的?”
傅知雪笑着摇头,“妹妹岂敢?妹妹没见过太子殿下的墨宝,今日得空特地前来观瞻。”
提起此事,薛环气不打一处来,吩咐伺候的宫人去备些茶水吃食。
而后起身离开案几,拉着傅知雪的手,领人坐到圆桌旁,不疾不徐向她道来。
“这事可真的不怪我,都是那个崔玲儿!”
薛环能说会道,把她与崔玲儿之间的矛盾说得绘声绘色,一言以蔽之就是她们俩为了萧元祁争风吃醋。
实际上就是闲得发慌,无聊找点事打发。
“崔玲儿说不过我,便拿她堂哥办案的那套来反驳我,我能惯着她?!我便径直怼了回去,她堂哥那么能干,岂会半个月还没把太子府失火一案调查清楚?!”
提及失火一事,傅知雪忙朝薛环眼神示意,“姐姐小点声,隔墙有耳。”
薛环闻言立即捂嘴,忙不迭环顾左右,庆幸的是身边伺候的宫人全部被她打发了出去。
她后怕地拍了拍心口,笑着朝傅知雪道谢,“瞧我这张快嘴,多谢妹妹提点。”
在薛环这坐了片刻,傅知雪便告辞离开,马四还等在万华苑外头呢。
还未等她踏出万华苑大门,身后传来熟悉的叫唤。
“傅奉仪——傅奉仪且等等我——”
傅知雪脚步一顿,循声望去,只见崔玲儿主仆从廊道那头疾步而来。
再仔细一瞧,崔玲儿手里还抱着红布盖着的东西,像是一件摆饰。
傅知雪等在原地,待崔玲儿走近,她行礼问好,“崔姐姐喊我有事?”
崔玲儿一把抓住傅知雪的手,把手里的摆件递过去,也不废话,快速解释了一通。
原来皇后近些年身子骨越发孱弱,素日爱礼佛,太子妃阮氏投其所好,令崔玲儿送一尊玉雕的佛像去延春宫。
此等给脸的好事旁人求之不得。
崔玲儿又吃坏了肚子,突然要去如厕,正巧傅知雪从旁经过,崔玲儿恳请傅知雪帮忙送去。
“延春宫的宫人就侯在万华苑门口,旁人我信不过,恳请傅奉仪帮我这一次。”
偌大的东宫,傅知雪不与人拉帮结派,也不落井下石,崔玲儿暂且信得过她。
正愁没门路结交崔玲儿,这不瞌睡有人递枕头。
傅知雪先是推诿了一番,之后笑着应下,“若是差事办妥无妨,若是中途出了岔子,崔姐姐可要帮我在娘娘面前美言几句。”
崔玲儿一口应下,把出入东宫的腰牌递过去,“傅奉仪放心,我让巧云跟着你。”
傅知雪便领着巧云出了万华苑,在门口与延春宫的太监碰头。
太监自称姓刘,年岁约莫三十上下,见她怀里抱着玉雕摆件,也没多问,径直在前头带路。
傅知雪未见到马四,刘公公步伐快,她便叮嘱巧云,令巧云在此等候马四,告之马四一声,她一人去延春宫。
难得有机会出来,她自然要好好观察一番偌大的皇宫。
宫道深长,红墙碧瓦,沿途到处可见洒扫的宫人与步履匆匆的宫人。
傅知雪不清楚延春宫的具体方位,她牢记路线,领路的刘太监左转右绕,约莫一刻钟后,她被带到了秀芳殿。
秀芳殿占地不大,殿门口无人值守,只有洒扫庭院的宫人。
大殿里供着一座一人高镀金身的观音菩萨,供台上摆放着香炉与贡品,烟灰色的蒲团已经泛白,尚算干净。
崔玲儿说要把玉雕佛像送去延春宫,这地儿明显不是。
傅知雪心下一突,暗忖糟糕,脸色一沉,“敢问刘公公,这秀芳殿可是皇后娘娘的寝宫?!”
刘太监不惧傅知雪的疾言厉色,笑眯眯地回答:“贵人不必担心,此地正是皇后娘娘平日里打坐念经的秀芳殿,延春宫就在隔壁,您稍等片刻,奴婢去请春杏姑姑过来。”
不等傅知雪继续追问,刘太监一溜烟跑没了。
傅知雪:“……”
跑得真快,生怕她察觉不出端倪。
再一眨眼,洒扫庭院的宫人也跑了。
呵。
按理说,崔玲儿是大理寺少卿崔昊的堂妹,崔昊深受萧炫赏识,阮氏要是有脑子,断然不会设计针对崔玲儿。
适才她与崔玲儿纯属偶遇,除非阮氏神机妙算,否则岂会算到她接了派给崔玲儿的活。
绞尽脑汁也没捋清个中原委,傅知雪干脆不想,索性搬来一张椅子靠近门口,坐在椅子上等候。
等啊等,等到夜幕降临,傅知雪也没等到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春杏。
这节骨眼上宫门下钥,她抱着玉雕,一旦出了秀芳殿,保不齐被人栽赃嫁祸说她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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