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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傅知雪承宠一次,并未怀孕。
薛环顺利怀上子嗣,应是对方的造化,她与薛环交好,本就是借机与阮氏打擂台。
当夜,傅知雪悄无声息摸去了梅林。
原不指望能再次遇见萧炫,她只想探一探狗洞还在不在,她上次大言不惭说大话,心里却后怕,万一萧炫派人堵了狗洞呢。
万幸,狗洞还在!
来梅林的一路都与先前并无不同,可见她这一步棋走对了。
萧炫不一定是置之不理,十有八九对她的出现未放在心上,抑或是叫人暗中盯着她。
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她也算在萧炫跟前刷了脸。
傅知雪站在梅树下,仰首环顾四周,须臾目光一顿,凉亭屋檐上,与黑夜融为一体的人举着酒葫芦,不时饮几口。
她掐算的时辰还挺准,亥时一刻他必在。
说好的,他饮他的酒,她烧她的香,互不干涉。
故她蹲下来,先把上次埋在土坑里的元宝挖出来,掏出火折子点燃,口中念念有词。
“娘,最近手头不宽裕,待下月发了银子,我再多烧些元宝。”
一鼓作气祭拜完毕,傅知雪又把土坑回填平整,拍掉手中浮尘,抬脚就走。
“来都来了,作甚装作看不见人。”
凉薄冷嘲的嗓音骤然响起,傅知雪心下一松,撇嘴回道:“侍卫大哥误会了,我怕惹您嫌弃。”
萧炫瞥了她一眼,她今晚照旧一身黑袍,为了掩人耳目,还把脸给涂黑了,只余豆大的眼珠来回转悠。
“你不怕被人告发你与侍卫梅林幽会,不守妇道?”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令傅知雪心弦一紧,他又在试探她。
她立即辩驳,“侍卫大哥你错了,世人惯会以色看人,我不过与你萍水相逢在此,你我之间清白无辜,我不贪你的财也不贪你的色,你也知我是太子的妾氏,只要你脑子不犯浑,断不会碰我半根毫毛,断送大好的前途。”
“再者,深宫寂寥,我找不到能说真心话的人,你我之间无利益瓜葛,我说给你听也无妨。”
萧炫被她的一番剖白逗笑,他竟未看出来,她倒是个胆大的,不按常规做事。
他故意逗她,“你怎知你自己未来不会晋升?”毕竟她的相貌出挑,元祁不会拒之门外。
傅知雪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且走且瞧,若是我有大造化,将来定许你功名利禄,也不枉你帮我隐瞒一场。”
许他功名利禄?
萧炫挑眉,并未把她的话当回事,继续问她,“你为何不求我送你出宫?”
傅知雪故作沉思,半晌开口,“我手无缚鸡之力,即便出了宫,侥幸弄到假身份,天下之大我又能去哪?”
“不是我自夸自吹,以我的容貌,若无人看护,指不定就被京里的纨绔给撸到后院欺负了。”
“宫里日子虽然不好过,但太子殿下一日未归,我便能多活一日。”
重生回来那日,她也筹谋过若是不报仇了,找个机会逃离太子府逃出京。
奈何即便她把脸上弄脏污,抑或是假扮成男子,但明眼人轻易就能识破,毕竟男女走路姿势不同。
萧炫眸光一亮,不禁高看一眼这丫头,“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打压
萧炫夸了她有自知之明后便不再搭理她,继续喝闷酒去了。
傅知雪还想与他唠嗑几句,又怕操之过急被萧炫瞧出点什么,于是向他挥挥手,便主动告辞走了。
距离年底萧元祁回京之前,还有三月有余,她有的是机会。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得一步步来,时机成熟了自然水到渠成。
三日后,东宫女眷献给皇后的百鸟朝凤裙缝制好了。
阮氏指派虞奉仪、刘奉仪、宋奉仪以及傅知雪一同送去司衣司,交由司衣司完成镶嵌珠串最后一道工序。
裙子搁在箱笼里,由小太监们抬着,傅知雪四人无需做体力活,只需护送监督。
虞奉仪三人自打搬去了万华苑,终日与昭训、良媛等人结交,早已看不上傅知雪,三人兀自走在前头窃窃私语,也不搭理傅知雪。
傅知雪有眼力见,低眉顺眼跟在小太监们身后,她心中盼着一切顺利,不要半路出幺蛾子。
司衣司靠近御花园太液池左侧,一行四人顺利把箱笼递交到柳司衣手中,柳司衣还给她们四人另派了活计,分别去尚功局下设的四司取物件。
傅知雪分配到去司珍司取一盒海螺珠。
司珍司距离尚服局有段距离,来回一趟要两刻钟,傅知雪接过柳司衣的令牌便疾步出了司衣司的大门。
待傅知雪千辛万苦从司珍司取来海螺珠,柳司衣轻声一叹,拿出一颗珠子递给她,让她仔细观察。
“傅奉仪,这不是海螺珠,此乃砗磲,砗磲珠子暗淡无光泽,海螺珠颜色鲜亮,劳烦傅奉仪再跑一趟司珍司。”
傅知雪摸了摸手心的珠子,珠子表面粗糙,确实如柳司衣所说。
她也不辩驳,把珠子重新收进盒子里,“怪我没仔细问清楚,烦请柳司衣稍后片刻,我去去就来。”
柳司衣四十来岁,荣长脸,不苟言笑,挥手示意傅知雪速去速回。
出了司衣司,傅知雪脸上笑容一收,真难为阮氏如此惦记她,不厌其烦磋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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