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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使出所有力气,不敢有二心,一头栽在按揉点穴上,务必期盼龙颜大悦。
约莫小半柱□□夫后,萧炫喊停。
谢天谢地!
傅知雪双臂酸软得抬不起来,若不是萧炫主动开口,她都不知道如何拾街而下。
琢磨着如何开口要赏赐,不妨萧炫主动丢给她一块玉佩。
萧炫手边没有现银,玉佩算作打赏她的。
傅知雪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厚脸皮道:“谢皇上恩赐,不过小女斗胆想用您赏赐的这块玉佩替换一样保命的东西。”
玉佩好是好,可无法变卖,在宫里也用不到,不如来点实际的。
“朕若是没记错,你适才说是为了报答朕的恩情,怎么朕赏你一块玉佩,你还不满意,挟恩图报得寸进尺索要其他?”
傅知雪忙不迭跪下求饶,“皇上对小女的恩情,小女无以为报,只会按摩点穴的手艺能为皇上解忧,如若皇上不嫌弃,小女不辞辛苦——”
萧炫听腻了她的马屁,打断她的喋喋不休,“傅氏,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睁大狗眼仔细瞧瞧这块玉佩!”
什么保命的东西?关键时候她拿出他的玉佩还不算保命?
没眼力见的东西。
说完也不待傅知雪反应,便二话不说大步飞上墙头,瞬间没了踪影。
傅知雪瘪嘴,随后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打量玉佩,原来反面刻着二字,她定睛一瞧,竟是他登基那年的年号。
乾元。
她展颜一笑,连忙朝萧炫离去的地方拜了拜,道了一句‘皇上英明’,便笑嘻嘻地把玉佩塞进了袖子里,跑出了梅林。
待她钻入狗洞,回到庆阳殿,负责暗中守卫的御前影卫悄无声息回到了乾宁殿。
孙怀恩瞅见萧炫腰间系着的玉佩不见了,忙把影卫悄悄叫到一旁问,得知萧炫把玉佩赏给了傅知雪,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皇上的贴身物件可甚少打赏他们这些宫人,啧啧。
皇上有请
是夜,傅知雪把萧炫的玉佩翻来覆去摸索了好久,最终决定妥帖藏在身上,以防万一哪日小命不保,还能拿出来救急。
翌日一大清早厢房隔壁便传来吵闹声,傅知雪昨夜睡得太迟,这会儿还未睡够,被人打扰了清净,她耐心告罄。
她掀开床帘,呼唤石榴,“石榴——外面何人在喧哗?”
石榴侯在外间,听到傅知雪的叫唤,忙把备好的热水送了进来。
“回奉仪,虞奉仪主仆从万华苑搬了回来,马四去打听了一下,虞奉仪得罪了柳昭训,太子妃娘娘罚虞奉仪誊抄庆阳殿的旧书呢。”
傅知雪听闻虞奉仪又搬了回来,瞌睡虫顿时跑了。
她翻身坐起,“石榴,马四可有打听到具体的事?”
若她没记错,柳昭训是礼部侍郎家的小闺女,为人娴静柔弱,甚少与人结仇,存在感与她不相上下。
也不知虞奉仪如何把人得罪的。
石榴见傅知雪不睡了,快步走至床榻前,伺候她穿衣,“马四未打听清楚,奉仪,可要奴婢找人旁敲侧击问一问?”
傅知雪接过石榴递来的外夹袄穿上,“不用,虞奉仪藏不住话,她既然回来了,不愁没机会。”
被傅知雪算准了,这日午后,虞奉仪摇着扇子过来了。
“哟,还是傅奉仪耐得住寂寞,北苑虽然冷清了些,但甚在清净,没人乱嚼舌根。”
虞奉仪打扮得花枝招展,傅知雪早已穿上了夹袄,虞奉仪还穿着单薄的夏衫,不仅如此,脸上敷了一层厚厚的香粉,双指涂抹得嫣红似血。
傅知雪顺着虞奉仪的话回道:“我倒是羡慕虞奉仪手头宽裕,能去万华苑见识一番。”
虞奉仪一听这话,顿觉欣慰,不枉她来傅知雪这里炫耀。
她一屁股落座到圈椅上,“傅奉仪不必艳羡,万华苑也就那样,人多拥挤,嘈杂不堪,一不小心丢了物件,容易被人冤枉。”
傅知雪听出虞奉仪话里的深意,偏偏不多问,只令虞奉仪吃茶。
虞奉仪一肚子牢骚没处发泄,见傅知雪愚笨,听不出她的话音,颇为扫兴。
虞奉仪不甘心就此罢休,打量屋里的摆设,半就不新的圆桌矮塌,矮塌上铺着的厚毯子都瞧不出原先的光彩。
她笑了笑继续说道:“薛良媛在万华苑吃好的用好的穿好的,太子妃娘娘还特别叮嘱膳房要伺候好薛良媛的膳食,日子过得可比你滋润多了。”
啧,原来阮氏派虞奉仪过来使离间计了。
傅知雪觉得阮氏这一招出得并不高明,萧元祁的一众妾氏明面上和睦相处,私下里勾心斗角,她与薛环充其量也只是明面上交好而已,还谈不上手帕交。
想必薛环那里也有人去离间了。
傅知雪未把虞奉仪的话放在心上,柔声回道:“虞奉仪真会说笑,薛姐姐怀了皇嗣,太子妃娘娘自然要多过问的,否则殿下回来得如何交差?”
“虞奉仪若是羡慕,不妨等殿下回来,在殿下跟前好好伺候,假以时日也能过得舒心惬意。”
一席话可是把虞奉仪刺激得半死,她可算领教了傅知雪的嘴皮子有多厉害,怪不得不讨娘娘喜欢。
东宫一众妾氏人数何其多,若不暗中打点,猴年马月轮到她到殿下眼前冒头?
在傅知雪跟前碰了软钉子,虞奉仪气呼呼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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