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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梅林在东北角,几个起落之后,傅知雪见到了等在梅林里的崔嬷嬷。
二人近一月未见,自然有许多话聊,影六跃至一旁替她们守着。
崔嬷嬷办事靠谱又细心,早就替傅知雪准备了祭拜物品。
傅知雪不敢耽搁太长时间,速速祭拜了一番,临行前又与崔嬷嬷唠嗑了几句,且等一等,等她换个身份,必定把崔嬷嬷调至身边陪着。
回来后,她辗转反侧睡不着,心里藏着事,一闭眼就回到了五年前被灭门的那一晚。
恶人出刀极快,院子里伺候的下人来不及呼救就死了,娘亲逼着她发誓,不让她出来,义无反顾与父亲一同赴死。
冷意从四面八方涌来,心尖疼得一缩一缩,蔓延至四肢百骸,傅知雪深呼吸,忙爬坐起来。
一刻钟后,她穿戴整齐,侯在院子里守岁。
后半夜,她上下眼皮打架,架不住困,打算回房就寝。
“嘿嘿小美人!跟本王出宫如何?何必留在乾宁殿当苦差呢!除夕夜也不能消停!”
除夕夜宴过半,淳王跑来了乾宁殿要找萧炫促膝长谈,冷不丁见到傅知雪,惊为天人,酒劲作祟,脑子一热便上前伸出魔爪。
傅知雪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哪里来的冒失鬼!
来人身材胖乎乎,满脸横肉,都看不见脖子了,手劲其大,且一身酒味。
傅知雪手腕发麻,挣脱不了,见对方穿着御赐的黄马褂,身份定是尊贵,她忍着怒火与之周旋。
“贵人醉酒了,快快放开小人——”
殿门口当值的宫人偷懒去放个水,一回来便见到眼前争执的一幕,吓得双腿一软,箭步跑上前拉住淳王,傅姑娘要是出事,他们几个项上人头不保!
“淳王爷,皇上不在殿内,还请——”
“哪里来的猴孙?都他妈给本王滚!”
淳王在军中历练过,力气惊人,几脚踢滚围着他转悠的两名宫人。
说时迟那时快,影六从天而降,快手点了淳王的睡穴,下一瞬,淳王壮实的身子猛地往地上一栽,爬起来的宫人默契十足地上前扶住。
影六抬起右手,拇指食指搭起,吹响口哨,不多时有人从远处飞来,落地见到晕过去的淳王,二话不说架起人飞走。
虎口脱险,傅知雪只觉得恶心,幸亏影六藏在暗处一直护着她,要不然逼她露出防身的银针就不好了。
能藏拙就藏拙。
影六处理完淳王,这才上前打量傅知雪,“傅姑娘可有大碍?”
除夕夜,乾宁殿只留了两名宫人当值,其他人喝酒纵乐去了,影六今夜当值,刚从宝慈宫赶回来,也就迟了一步,就生了乱子。
殿外巡逻的宫人眼睛都是瞎的么?竟然把淳王放了进来!
淳王好色,京郊院子里养了一堆貌美宫女太监,傅姑娘有个三长两短,今晚当值的人皆难辞其咎。
傅知雪捂着心口摇头,“谢谢影六大哥救命之恩,我没事。”
影六见她脸色难堪,又追问了一句,“可要我禀告皇上?”
傅知雪不想大动干戈,忙挥手表示不要,“不必麻烦,小事一桩,时候不早了,我先去歇息了。”
“嗯,傅姑娘放心去歇息,我会守在殿外,不让任何人进来。”
傅知雪再次向影六道谢一声,便疾步回了舍房。
等她打水洗手时,她才注意到右手腕被那个淳王捏淤清了,黑了一圈。
她拧眉,哼,太过便宜那个淳王了,也不知什么来头,色胆包天!
宝慈宫那边,萧炫不知乾宁殿发生的事,与众妃守岁过后,他与皇后一同回了延春宫,正旦一早要与皇后去天坛祭祖烧香。
延春宫内燃着地龙,温暖如春。
薛芙梨吩咐宫人仔细照料好睡着的萧元漪,叮嘱夜里不能让公主踢被子,便出了公主寝殿,回了主殿的东偏厅厢房。
屋内,孙怀恩正伺候萧炫泡脚,孙怀恩瞄见薛芙梨,忙起身行礼。
薛芙梨摆手示意,“孙公公免礼,本宫过来瞧一瞧,皇上可还有其他吩咐?”
早在她生下太子后,萧炫与她不再同房,每月初一宿在延春宫,也只是在外人面前给她留了皇后的脸面。
五公主萧元漪不是她与萧炫所生,元漪是已故秦王之女,算是她的侄女。
当初萧炫给了她选择,若她不愿抚养,他便将元漪养在王贵妃名下。
送到嘴边的好处,薛芙梨岂敢不要,延春宫冷清,多个孩子还热闹些。
萧炫手里捧着经文,眼皮子未抬,只挥了挥手,“皇后这几日辛苦了,早点歇息去吧。”
与往年如出一辙的态度,薛芙梨道了一声不辛苦,便告退出了厢房。
孙怀恩见状也不多舌,继续弯腰往木桶里添水。
半炷香后,萧炫示意宫人灭灯,开年还得接见前来拜年的文武百官,他忙得很。
正旦一早祭祀不必赘述,晚上大宴皇室宗亲,初二后妃团圆饭,去各宫妃嫔那坐了会儿,询问四公主萧元媛去岁学武的进度,又拷问了一番三皇子萧元昊的课业,萧炫忙得分身乏术,直到初三晚上才回到乾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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