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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知雪心中一动,萧炫能猜到,她不无意外,可是免死金牌远远不够,她索要的也远不止这些。
“不要免死金牌,就要两个承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皇上若答应,奴婢这就去取来笔墨纸砚。”
罢了,就依她这一回。
半年后,若他父王能下地行走,他给她十个承诺也行。
须臾,萧炫当傅知雪的面白纸黑字写了允她两个承诺,还盖了他的印章。
傅知雪欢天喜地等字迹干透,还故意背对着萧炫小心翼翼收藏起来。
萧炫由着她折腾,她所藏之地无非就是那几处,傻丫头,待她睡着,他轻而易举找到。
翌日,一大清早。
傅知雪醒来时,萧炫照旧不在身侧,她爬坐起来,探手摸了摸藏在小衣里的口袋,萧炫的承诺书还在。
咦,硬块?
她摸向口袋,旋即掏出来一粒金瓜子,顿时涨红了脸。
萧炫这厮!
因着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傅知雪自觉失了脸面,随后与萧炫、崔昊一同用早膳时,她没怎么给萧炫面子。
崔昊端坐在她对面,她朝崔昊微微一笑,“奴婢常听皇上夸赞,崔大人断案如神,有劳崔大人猜一猜,奴婢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萧炫不动声色瞥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崔昊,他的臣子比他还喜怒不形于色,惯会隐藏真实想法。
又扫向傅知雪,暗示她别闹得太过。
傅知雪没理会萧炫,眼也不眨地盯着崔昊。
人的容貌可以作假,嗓音或许也能作假,但多年养成的行为习惯会在不经意中泄露。
崔昊仅只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人,便收回了视线,皇上身边的枕边人,作为臣子,不能逾越君臣之礼。
“傅姑娘,崔某不是神算子,只能大致判断傅姑娘不是独生子,至于家中兄弟姐妹几人,崔某实在算不出来。”
眼睛像,嗓音不像,说话方式也不似,动作……崔昊说话之时稳如泰山,她胞兄爱笑爱闹。
这个人太稳了。
傅知雪追问他,“崔大人如何辨别奴婢不是独生子?”
“傅姑娘在皇上面前以奴婢自称,却无奴婢的谦卑,想来自小生长在父母关系和睦的家里,若是独生子,不会故意提及家中兄弟姐妹……”
“崔大人可别胡诌,奴婢怎就不谦卑了?”
“呵——”萧炫及时打断傅知雪的咄咄逼人,“别难为崔卿了,崔卿,这丫头被朕惯的无法无天,她在和朕闹别扭呢。”
娇娇
一句闹别扭点明了傅姑娘眼下受宠的程度, 更是直接宣告皇上对她的态度。
皇上愿意让着傅姑娘,愿意纵容她的小性子。
无论是文武百官,抑或是后宫妃嫔, 敢与皇上闹别扭的人,迄今为止不到一只手。
跋扈如贵妃娘娘也不曾如此不给皇上面子, 由此可见傅知雪在皇上心里的地位。
众人皆知皇上是一位明君,不是纵享声色之人, 仅凭貌美便能栓住帝王的心?
当然不可能。
不用细想, 崔昊即能猜到傅姑娘定有令皇上刮目相看的本事。
傅知雪见好就收, 给了萧炫面子,拿起公筷给萧炫夹了一块豆腐卷,递至他嘴边。
“皇上尝一尝, 越州菜系最富盛名的油炸豆腐卷,豆腐混合猪肉馅,千层叶一包油锅一炸, 可香了。”
萧炫见她重拾笑脸, 领了她的情,低头咬了一口, 入口酥脆, 馅料鲜香,确实不错。
“好吃。”
有美在侧伺候,萧炫还不忘提醒崔昊用早膳, “崔卿无需拘束,请自便。”
崔昊抬手向萧炫施礼,随后拿起勺子喝粥, 睫毛纤长,遮住了眼里流动的光芒。
傅知雪分神瞥了一眼崔昊碗里的瑶柱粥, 秀眉微蹙,大为失望。
胞兄吃不了鱼虾贝蟹,常常入了她的口腹。
崔昊不是胞兄。
在萧炫的从中调和之下,一顿早膳还算相安无事用完。
早膳后,他们二人要去审讯戒十。
傅知雪并未跟随,“奴婢就不去了,不想倒胃口。”抛下这句话便端着碗筷出了正厅。
萧炫也无需她旁听,她昨日受了委屈,夜里说梦话都在大骂老秃驴,且睡觉姿势不老实,若不是被他搂在怀里,被子说不定得不翼而飞。
戒十被关押在卢庆松的隔壁,狭小的杂物间里,四周门窗被封死,只留了一扇门进出。
影二挑断了戒十的筋脉,卸了他的双臂,防止他咬舌自尽,点了他的睡穴。
崔昊来审问,影二便一碰冷水浇醒了戒十。
戒十睁眼打量四周,见到崔昊,顿时目露凶光,啐了一声,“狗官!”
崔昊穿了一袭青衫,眉眼冷峻,明眼人一看便能猜到他担任的官职,大抵离不了刑狱断案。
卢庆松贪生怕死,拔了指甲盖便悉数托盘而出,戒十不同,他无视礼教王法,且为人狂妄,寻常严刑拷打对他起不了作用。
大理寺接触大大小小各式稀奇古怪要案,自有一套磨人的手段。
崔昊亲自动手,沾湿帕子遮住戒十口鼻,戒十双臂被卸,无法挣扎,他双眼猩红,放声狂笑,双腿绷直乱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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