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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鼓掌三声,正厅大门被人从外推开,杭四姑娘杭思青被人掳了过来,耷拉着脑袋,已然昏睡过去。
欺人太甚!
杭威气得睚眦欲裂,他再没用也不能让这群匪徒当众欺辱他的闺女!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一个用力爬站起来,右手猛地抓住横在脖颈前的剑,不顾割破手心,反手就要劈夺。
“丧心病狂的狗杂种!老朽就算死也要拉你们垫背!”
灰衫蒙面男子双眼冰冷,犹如看死物般看着跳脚的杭威。
杭威不会武,哪是黑衣刺客的对手,黑衣刺客抬脚用力猛踢,杭威便成了丧家之犬,哐当一声撞到了远处的席面桌脚,满桌冷掉的佳肴哗啦啦栽在他身上。
黑衣刺客奔过去把杭威提溜起来,杭威满脸残羹冷炙,睁着双目,不服输地瞪着为首之人。
灰衫蒙面男子做事狠辣,拿剑点着跪在人群中的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示意他脱了裤子。
“杭威,你既如此不识好歹,我便让你瞧瞧你闺女被相识之人当众□□的糗样。”
“你敢——”
杭威凶神恶煞地撇向东云酒楼的东家廖胖子,廖胖子不敢觑向杭威,更怕灰衫蒙面男子手中之剑。
外院躺了一地小厮的尸首,他若不从,那便是他的下场。
廖胖子磨蹭,被另一名黑衣刺客从背后猛地一推,恰巧跌在杭思青身侧。
“廖起范你敢——”
“于天林,于公子,堂堂闻剑山庄的少庄主为了大内秘药,竟不惜做了京城权贵的走狗,可悲可叹。”
猝不及防的一道清冷嗓音打破了屋内的僵局。
连同杭威在内的所有人面面相觑,谁在说话?!
不待众人细看,萧炫拍了拍膝盖站了起来,再跪下去,他腿都酸了。
正厅屋檐上,影二等人已经把刺客逐一干掉,只留了一个活口卸了舌头。
傅知雪顺利落地,她藏在廊下柱子后,眼含热切地盯着站在人群中的萧炫。
男人的眉眼凌冽,黑眸睥睨万物,压根未把箭在弦上一触即发的局面放入眼里。
萧炫似是感应到她的目光,偏首朝她瞥了一眼,她睁大双眸,静静与他对视。
萧炫不着痕迹收回目光。
傅知雪往里侧缩了缩,右眼跳个不停,总觉得要出事,又怕自己多虑,强迫自己冷静,千万别自乱阵脚。
越州官兵靠不住,影七得了萧炫的指令,顺利带来了江南道的官兵!
连同藏在杭家大宅的暗卫,悉数把灰衫蒙面男子带来的刺客铲除,梨花院那边的女眷已被悉数安排送出了府。
灰衫蒙面男子——
于天林不可置信地觑着立在人群中的茶商萧暮云,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回事,此人是谁?!为何知晓他的身份?!还如此清楚他替旁人做事?!
于天林目露警惕,环顾四周,萧暮云身后立着一人,那人目露精光,身手不容小觑。
恐怕不止一人,要不然屋檐上他带来的人为何没有动静?!
于天林眼疾手快,一把抓过杭威挡在身前,“你是何人?!”
杭威也懵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显然萧公子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他女儿有救了!
萧炫从人群中绕出来,一步一个脚印向前,不怒自威,气势迫人。
“于公子,你且考虑清楚,蝴蝶锁在朕手上,即使你得了藏宝图,没有这锁,你也打不开。”
“朕再猜一猜,越州知府王延昌贪赃枉法,围水造田是否也有闻剑山庄的手笔?另外,王延昌当真死了?”
什么?!
他们没听错吧?!
朕!
知府大人王延昌死了?!
众人屏气凝神,两股战战,着实未料到茶商萧暮云竟然是当今圣上!
越州地处江南,即便是当地官员也未曾有幸得见圣颜!更别提杭家大宅里的其他人等。
皇上啊皇上,他们大周英明的君主!
有人害怕、有人激动、有人紧张,越州官场再黑暗,老百姓对帝王没有怨怼,他们皆知天高皇帝远,有人只手遮天欺上瞒下。
现下好了,皇上亲自来了越州,还查办了知府大人!众人无不热泪盈眶!
于天林暗道失算,茶商萧暮云竟然是当今圣上!
萧炫敢公然坦白他的身份,于天林便知晓他再无退路,他不死,闻剑山庄上下所有人就得替他陪葬。
一想到此生之恨,于天林松开了杭威,丢掉手中利剑,猛地下跪叩首。
“小人愿意服罪,恳请皇上从轻发落。”
屋内众人无不狠狠松了口气,变故却在一刹那发生,有刺客伪装成厅内念经的僧人意图行刺,猛地朝萧炫偷袭。
人群惊慌四散,有胆子大的江南道官员为了表现,纷纷搬起凳子支援。
傅知雪忽然生出一股勇气,拔腿冲向萧炫,也是她运气好,有个近在咫尺的僧人正要对萧炫下手,被她从背后猛地一撞,匕首顿时滚落在地。
她手里的银针刷地一下刺入假僧人的风池穴!
“皇上!”
萧炫见到傅知雪奔向他的那一瞬间,眸光微动,他朝她伸手,毫不费力接住她飞扑而来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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