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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春宫那里倒是猜到了这一出,“既然皇上愿意捧着羲妃,我等自然无意见。”
春杏搀扶薛芙梨落座到梳妆台前,替薛芙梨卸妆,“主子,您猜明日羲妃是否会按时来请安?”
薛芙梨望着铜镜里未老先衰的自己,低声一笑,“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不来。”
傅奉仪怎就成了羲妃
卯时四刻, 后宫妃嫔悉数到齐,来了延春宫给皇后请安。
一个个翘首以盼,想要一睹羲妃的风采。
她们倒要瞧瞧何等的江南美人能把皇子迷得一而再, 再而三打破惯例。
往常请安,薛芙梨对后妃未立过太过严苛的规矩, 早一刻晚一刻无甚要紧。
今日众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早早而来,薛芙梨心里有数, 顾全大权也不当众点破。
早春寒凉, 延春宫正殿并未烧地龙, 薛芙梨向来节俭,只令宫人在四周角落摆了供暖的碳盆。
众妃心有怨怼,无不抱着手炉取暖, 皇宫惯会在她们跟前做样子,着实令人挑不出错来。
一众人等望眼欲穿,盼着皇上也能一道过来。
等啊等, 庄嫔憋不住打了哈欠, 揉了揉眼皮率先出声,“羲妃娘娘是不是不知道延春宫如何走啊, 眼瞅着卯时末了, 她人还不过来。”
言外之意羲妃仗着皇上疼宠,恃宠而骄,未把皇后放在眼里。
其余妃嫔有的冷笑有的眼皮子都未抬, 皆未搭腔,庄嫔不是第一次给新进宫的姐妹上眼药了。
娴妃脾性好,接茬道:“庄妹妹无需着急, 羲妃脚伤未愈,抬轿的宫人们定然不敢催促, 咱们几个左右无事,不妨多等等便是,佐着皇后娘娘这里的茶食,还能多吃点。”
庄嫔看不惯娴妃老好人的德行,哎呦一声,“四公主不在,如妃姐姐乐得轻松自在,妾身几人等一等无所谓,可贵妃娘娘还要回去照顾二皇子,昨日半夜二皇子发烧,听说早起还未痊愈呢。”
一把火看似烧到了王贵妃身上,实则在替王贵妃叫屈,哪有三品妃子迟迟不到,令皇后与贵妃娘娘苦等的。
王贵妃抬手摸了摸发髻,没什么表情回了一句,“元翀那边有宫人太医照应,本宫迟些回去无妨。”
“羲妃昨日才进宫,不熟悉各宫的道实属正常,本宫且等上片刻。”
王莹今早特地盛装打扮,穿金戴银,为的就是压一压羲妃的风头。
为了显露苗条身形,尚且还饿着肚子,又怕饮多了茶水要去更衣,这不到了延春宫后滴水未进。
好一个贱皮子,若敢当众放她们鸽子,看她回头不找个法子治一治。
王贵妃这么一说,其余人再心生抱怨也不好多言。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薛芙梨算错了,羲妃未来延春宫请安。
一众人等铩羽而归。
傅知雪这边醒来得知她在乾宁殿,且短时日内无需去庆阳宫时,她内心说不出来的忧虑。
萧炫这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烤啊!
旁人眼里她正值盛宠,还住进了乾宁殿,一众妃嫔指不定如何恨她呢。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时,似乎到了巳时,已过了向皇后请安的时辰,也不知萧炫如何替她安排理由。
她唤来当值的小太监。
小太监与她相熟,笑着回话,“回禀羲妃娘娘,孙公公一早派人去皇后那里替你告了假,皇后也叮嘱你多休息,务必早点好起来,精心伺候皇上,为皇家开枝散叶。”
傅知雪一听更为忧愁,得,把人得罪光了。
待下午她得寻个空去一趟延春宫,萧炫给她脸面,她却不能不给皇后脸面。
早朝后,萧炫摆驾去了太后的宝慈宫。
太后得知他微服私访南下寻得前朝宝藏,很是夸赞了一番,又关心了他的身子,见他没有大碍,便转移话题谈及他新纳的羲妃,声称后妃住进乾宁殿不合规矩,会落人口实。
“皇帝,哀家也不想当臭人终日唠叨你,你也是有小太孙的人了,切不可带坏了小辈,后妃宠归宠,也要有个度,否则惹来后宫骚乱,够你吃一壶的。”
太后的敲打与荣王的话术如出一辙,萧炫并未往心里去,左右他做的决策,还轮不到旁人多嘴置喙。
他面上不显,‘嗯’了一声,“母后说的是,不过事关背后主谋,朕不能掉以轻心,短则日之内,朕必能揪出幕后黑手,届时便让羲妃去庆阳宫。”
太后颔首,皇后早就向她禀报了此事,她颇为赞成。
“嗯,娴妃品性端佳,喜好书画,羲妃去庆阳宫熏陶着实不错。”
萧炫回到乾宁殿,瞧见傅知雪走路姿势有些不自然,忍不住逗她,“娇娇何故如此?”
“妾身得学一学腿脚不便的姿势,省得届时向皇后娘娘请安穿帮。”
傅知雪说完又扯住他的衣袖,问他为何不允她回庆阳宫。
萧炫甩了下袖子,改为牵住她的手,“是谁一直霸着朕不松手?如今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傅知雪想到那荒唐奢靡的一夜,不免脸红耳赤,嘟囔道:“皇上,妾身虽舍不得离开您身边,但后宫雨露均沾,妾身怕……”
“那你无需担心,朕暂时对旁人无甚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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