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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知雪心中骂了一句蠢货,面上笑着回答,“姐姐若不信,羲和可以请皇上过来作证。”
一句皇上作证彻底堵死了那人接下来的反驳,霎时涨了脸,恨恨地背过身去。
原本作壁上观的薛芙梨适时出声打圆场,“好了,各位妹妹都少说几句,大家入宫都是伺候皇上的,谁都曾年轻过,羲妃性情直爽,有勇有谋,是位好姑娘。”
“倘若不是羲妃替皇上挡了一剑,诸位妹妹眼下还能在本宫这里悠哉喝茶?”
“羲妃伤势既然还未痊愈,还是回去多休息的好,可免了早晚请安,待彻底痊愈再来。”
一席话,令众人散了。
景福宫。
王贵妃一回来就摆着臭脸,宫里伺候的宫人大气也不敢出,放慢步伐,以免被贵妃借题发挥。
抄起桌子的茶水,王莹一饮而尽,猛喘气道:“羲妃那贱人!”
庄嫔也跟了过来,近前问道:“娘娘,羲妃当真与东宫那位死去的傅奉仪模样相似?”
回来的路上,贵妃与庄嫔提了一嘴。
王莹记得非常清楚,那次她在御花园散步,傅奉仪慌不择路冲撞了她,对方惊为天人的相貌令她记忆深刻,若不是孙怀恩恰巧路过,否则早就被她狠狠惩治一番。
“本宫也不至于老眼昏花,除非是双胞,否则模样相似的人少之又少。”
若羲妃真的是傅奉仪,此间定是出了她们不知晓的事。
“秋霜,你去浣衣局走一趟,向曹公公仔细打听一下!”
秋霜颔首,转身出了花厅。
庄嫔有眼力见,忙不迭给王莹斟茶,“娘娘,曹公公怕是不敢作假,否则岂不是得罪了东宫那边?”
王贵妃冷笑,“曹守财虽说是太子妃父亲举荐入宫的,然此人却贪婪,拿钱砸他,看他说不说。”
“娘娘,您说会不会与阮尚书有关?”
“此话怎讲?”
“去岁太子殿下南下办差,皇上一举革了南边好几位官员的职,据说有不少是阮尚书曾举荐过的人,太子妃为了讨圣上欢心,会不会故意举荐了那位傅奉仪?故意蒙骗我等,在东宫唱了一出戏。”
王贵妃冷静下来,仔细琢磨,“太子妃向来容不下争宠的女人,岂会主动送人到皇上那里?本宫觉得不像。”
死而复生
延春宫寝殿。
“主子, 奴婢十分确定羲妃就是傅奉仪!说话声音到走路姿势一模一样!”
春桃在给薛芙梨卸妆,义愤填膺间隙也不耽搁手头活计。
春杏递来热帕子,“你如何证明呢?口说无凭可不行。”
“自然有法子证明啊, 奴婢去请东宫的虞奉仪等人来一趟,她们最是清楚不过, 哪怕羲妃善于伪装,可她们当初入太子府, 相处大半年, 总能知晓傅奉仪的习性。”“春桃, 这事办了吃力不讨好,证明又如何,不证明又如何, 总归羲妃已成了皇上手心里的热饽饽,咱们还能去闹?届时给旁人看笑话!”
薛芙梨接过帕子仔细擦了脸,并未吭声, 由着她们争辩。
春杏说得对, 倘若证实了羲妃就是傅奉仪,王贵妃庄嫔等人只会嘲笑她与东宫无能, 让一个小小九品奉仪上位。
太子妃没把人弄死, 见鬼地跑到皇上跟前,春桃纳闷不已,拿起篦子给薛芙梨梳头。
“主子, 这事是否要和东宫那边知会一声?”
“先别,太子妃正坐月子,别让她伤神。”
阮莞小肚鸡肠, 做得再不好,看在她替元祁诞下孩子的份上, 薛芙梨也不会予她计较。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傅知雪在延春宫里胡诌的一番话传到了萧炫耳里,萧炫嗤笑,这小妖精当真狡猾如狐,滑不溜秋。
傅晋鹏怎就生了这么一个性子的闺女,大抵自小在她外祖家长大,受了谁的影响。
“娇娇,过来。”
萧炫见不得傅知雪歪坐在暖塌上,惬意地翻阅小报,而他却要批阅积攒的奏折。
傅知雪不疑有他,手中抓着小报下了暖塌,抬脚走向书案,绕过桌角落座到萧炫腿上。
“皇上可是乏了?妾身给您按摩一下?”
“不用,朕说你写。”
萧炫抽走她手里的小报搁至一边,拥着她坐好,把手中的朱砂笔塞进她手心。
傅知雪愣住了,侧首瞥向躲懒的人,嘟嘴控诉,“皇上,此不合规矩,妾身可不想被御史参一本。”
“怕什么,朕的规矩就是规矩。”
萧炫抬起她的下巴,凑过去亲了亲她嫣红的唇瓣,前几日在行宫,他教过傅知雪临摹他的字,也不多,无非即是奏折上的常规批语。
可,准奏,再议,面议之类的,累不着她。
“那行吧,有皇上在前面当着,妾身就替皇上分担一二。”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萧炫一目十行,傅知雪也无需细看,他说什么,她写什么,至多在批阅到繁杂晦涩的税收一块多问萧炫几句,萧炫也颇为耐心解释给她听。
萧炫曾赏赐了她一块玉,羊脂白玉,绝佳品相,她不愿佩戴在腰间,用红绳窜起挂在脖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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