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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炫嗯了一声,之后又似是而非敲打了宋瑞之一番,才放人离开。
傅知雪会不会用蛊,萧炫最明了,她若是会下蛊,早就把蛊虫伸向了太子,何必舍近求远来撩拨他。
后宫妃嫔冤枉她霸占了恩宠,实则是萧炫对她们提不起兴趣。
昨日夜间王贵妃来送夜宵,当他的面衣衫退尽,他都懒得碰她。
萧炫不禁怀疑自己是负心汉,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否则怎就对傅知雪有兴趣。
至于她还未能有身孕,萧炫倒也不急,只是顺带问一问,若有了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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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傅知雪早起鼻子终于通气,也不咳了,还开了胃口,正感叹宋医正的医术高超,冷不丁就被宝慈宫传唤。
来传话的是太后身边颇有资历的桂嬷嬷,板着一张脸,“羲妃娘娘,太后有请,还请您随老奴走一趟宝慈宫。”
元宝机灵,察觉到不对劲,脚底抹油溜走了,向乾宁殿通风报信。
傅知雪心中冷笑,东宫那边真是不消停,搬太后出来对付她。
石榴紧张兮兮,要跟过去。
傅知雪叮嘱石榴留下,只带着崔嬷嬷去了宝慈宫。
一路无话到了宝慈宫,随桂嬷嬷踏入正殿,傅知雪环视一圈,呵,皇后与后妃皆在,且一个个不怀好意地觑着她。
敢情她们要对她三堂会审。
太后端坐在上首,一脸愠色,见傅知雪进来,呵斥道:“羲妃,哀家问你,你可是给皇上下了情蛊?!”
傅知雪来宝慈宫的路上就猜到了是谣言惹的祸。
她朝太后矮身行礼,并未下跪,立在大殿中央回道:“回太后的话,妾身委实不明白,何来情蛊一说?”
未等薛芙梨开口,王贵妃插嘴道:“宫里人人皆传羲妃给皇上下了情蛊,夺了后宫姐妹的恩宠,你说你不明白,那你便给大伙解释,为何皇上独独青睐于你?”
庄嫔等人纷纷附和,落井下石,话里话外暗示傅知雪身怀不可告人的秘密。
“对啊,自打你入宫,皇上就不曾再宠幸任何一人,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说不定当初在越州那刺客就是羲妃找人假扮的,故意借机接近皇上呢。”
如妃作壁上观,娴妃帮傅知雪辩解了一句,“各位姐妹且听我一句劝,若羲妃当真会下情蛊,何不干脆让皇上给她升一升位份,捞个皇贵妃当当?”
“再说了,羲妃可是与皇上一道押着前朝宝藏回京的,换成本宫,本宫有那通天本事,独吞宝藏寻一山清水秀之地逍遥快活终老。”
娴妃的话不无道理,墙头草的后妃开始动摇。
王贵妃、庄嫔等人不爽娴妃的打岔,庄嫔反驳道:“娴妃娘娘,您的看法不代表羲妃娘娘的想法,说不定她还妄想取代皇后,当一国之母呢。”
一席话把傅知雪架在火上烤。
傅知雪暗骂庄嫔是个蠢的,她拔高嗓门环顾众人,而后直视太后下首位置的皇后,“妾身有一事想说,还请皇后娘娘帮忙解惑。”
薛芙梨对傅知雪的观感极为复杂,勉强撑起精神,示意她说下去。
傅知雪朝太后又行了礼,“圣祖皇上在世时,太后娘娘也是集后宫三千宠爱于一身,想必也曾遭受过后宫妃嫔的排挤,妾身不敢与太后娘娘媲美,只想自证一番。”
“妾身若真有这等迷惑人心的通天本领,在家还会受到继母苛责?闺阁女子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妾身寻一个良人,明媒正娶的夫人当一当不可以么?”
一席话打了所有在座所有妃嫔的脸。
她们瞠目结舌,之后陷入诡异的安静。
是啊,每一位妃嫔入宫前都想寻一个良人过一生,谁愿与旁人分夫君恩宠?天家选秀,她们作为朝中大臣之女,不得不入宫待选。
一席话有人听进了心坎里,有人不服气。
薛芙梨也跟着恍惚,也是,羲妃有鬼神莫测的本事,何至于被东宫那边磋磨,还受了仗刑。
太后气得涨红了脸,看傅知雪越发不顺眼,牙尖嘴利的东西,恐怕就靠着这胡言乱语的本领迷惑了皇上!
“一派胡言!来人!给羲妃用刑!哀家不信你不交代!”
“太后娘娘请三思!”
娴妃噌地站了起来阻止,王贵妃冷笑,庄嫔得意洋洋,如妃皱眉,薛芙梨一言不发。
傅知雪轻声一叹,太后与太子妃不愧是本家,动不动就喜欢对人用刑。
羲妃受审的消息很快传到前朝,萧炫直接罢了早朝,径直去了太后宫里捞人。
“皇上驾到——”
众人慌乱不已,羡慕嫉妒又恨。
太后还算镇定,见萧炫大步迈进来,忙质问道:“皇上应该还在早朝。”
萧炫环视一圈,众人面色惶惶,不敢与他对视,唯独跪在中间的傅知雪背对着她,不卑不亢,任凭双手红肿,也未叫苦。
十指连心!
萧炫顿时心疼不已。
向来娇气怕疼的人,面对一屋子的诽谤与质疑,却未弯了肩背,颇有前朝老臣的风骨。
刚正不阿。
“朕若是再不来,后宫岂不是又得添一桩冤假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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