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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迎在她怀里哭了好一会儿,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慢慢从林颂枝怀里退出来,看见她通红的眼眶,破涕为笑:“你哭什么呀?”
“我就是……”林颂枝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哭,她就是觉得很难过,“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出来会舒服点,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她摇了摇头,这些事情说出来林颂枝可能一时无法理解底下的错综复杂,毕竟她也不明白,如果说盛玠不爱她,他手机相册里全是她的照片,他可以因为她一句喜欢让人在婚礼现场准备一块心形地皮,种她喜欢的粉玫瑰。
可要是真的爱她,他怎么会出轨?怎么会让其他女人光明正大地来他们家?容忍她挑衅自己?
温迎从床上爬起来,又拉出来两个大行李箱,把常穿的衣物一股脑丢进去,力道很大,像是在以此泄愤。
“你要搬出去吗?”林颂枝忍不住问。
“嗯。”她点头,几乎是强迫自己牵唇露出来一个笑,“在这住下去感觉要被恶心死了。”
温迎将常穿的衣服塞进箱子里,为了不让盛玠发现,又推回了原位。
林颂枝看着她的动作,试探性地问:“那你这段时间要住哪?”想到自己那个房子,“要不然我搬出去吧?那里盛玠知道吗?住酒店的话没人照顾你,很麻烦的。”
“那你怎么办?”
——
温迎在林颂枝身后下了楼,谢淮京看见她发红的眼眶,立马起身迎上去。
盛玠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放下手里的茶杯,转眼看见温迎盯着自己的眼神,满是恨意,他熟稔地搂上她的肩膀,亲昵地搓了搓,仿佛两人只是一对吵架的新婚夫妻:“我跟你道歉,你想要什么礼物?我给你买过来好不好?我保证以后……”
温迎不动声色地打掉他的手,冷声道:“我说过了,这件事没这么容易解决。”
盛玠被她当众下了面子,干笑着又要去哄她,被温迎狠狠瞪了一眼。
“那我们先走了。”林颂枝担忧地看着她,但心里也知道温迎有自己的打算,用眼神示意她有事就联系自己。
温迎笑了笑,神色带着点少女的娇纵,像是要给盛玠一个台阶下,但看得出来她意不在此:“那你也出去吧,顺便帮我买那家的板栗过来。”
盛玠听得出来是在赶他出门的意思,只以为温迎还在闹脾气。他这会儿正心烦,这谢家的大公子,圈子里都说是个闲散少爷,不比那个小的受宠,但明眼人都知道,如果不受宠他哪里来的纨绔资本,聊了半天一直跟他打太极,拽得很,一点面子不给。
他在心里爆了几句粗话,等林颂枝他们出门后也跟了出去。
疾步从盛家出来,平白从空气中觉出几分厚重感,林颂枝没注意到脚下的台阶,身体一个趔趄,被谢淮京及时拽住。
她像是终于忍不住,抱住他的腰身,脸颊埋进他肩膀,发出低低啜泣的声。
谢淮京什么也没问,只抬手揉了揉她的后颈。
几分钟后林颂枝从他怀里退出来,拿出手机准备订酒店,就当这两天应急好了,新的房子她这两天多看看。
忽然想起前段时间的事,她凑近到他身边:“我最近要换个地方住。”
谢淮京其实想过要怎么跟她提这个问题,也不是说住在那里不好,最大的问题就是陆醒住在她楼下。但这个念头一出来,他自己都讶异,以前多少话堵在心里不敢说,哪怕难耐,他也没有吐露半句的念头。
这才第二天,他就要为了这种事情跟林颂枝发牢骚么?
“上次在你家,你是不是在躲我?”
她的画作
“你不也躲我了么?”谢淮京声音里含着笑意, 伸手将她垂落的头发撩到耳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她耳垂。
他感觉自己这段时间有点莫名的矫情,像十七八岁的时候喜欢她又不敢承认, 但又看不惯她跟其他人走得近。
不想让林颂枝看见自己看似潇洒散漫的一面下藏着会因为一点小事耿耿于怀吃醋的丑态。
见他跟自己打太极,林颂枝也起了点狡黠的心思, 躲开他的手,屏幕切换到酒店软件:“那我看看哪个酒店好。”
“来我那吧。”他伸手挡住她的屏幕,“你来了我肯定时时到你跟前报道。”
他低沉嗓音里带着天生的玩世不恭, 放荡痞气浑然天成,将林颂枝的神经挑得狠狠一颤。
她别开眼去看窗外飞驰的车辆, 光与影跟着行驶的柯尼塞格在她脸上重复切割, 车厢里忽明忽暗。
今天情绪起伏过大,几乎是掏空了林颂枝的所有精力, 快速洗漱完后便上床睡觉。两人在同一屋檐下的相处模式并没有随着关系有所改变。
第二天早上摁掉手机闹钟,看见谢淮京已经起来,背对着她站在咖啡机前,单手拿着手机举到耳旁。
宽松的灰色家居服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挺拔身段,气息蓬勃而年轻,此刻他正条理清晰地跟电话那头的人列出几个疑问点等待见面确认。
林颂枝在原地怔愣几秒,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拉开椅子坐下来,给自己舀了一碗皮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