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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凌晨的时候给我发了新年祝福。”
“盛玠说联系不上她,她妈妈也找不到她,现在很着急,但是没有办法。我想问一下你现在还能联系得到她吗?”
林颂枝身形一顿,挂了电话转而打给温迎,但手机里只传出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错身离开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林颂枝的预料, 目前没有人联系得上温迎,也就说明了她是离家出走。
她又回拨给了陆醒:“电话打不通,但是她半个多月前跟我说……”
“林颂枝。”陆醒打断了她的话, 缓声解释,“盛玠说半个多月前温迎说想跟他分开一段时间让她冷静一下, 她说会在年前回来,除夕那天联系不上人,直到昨天才跟我坦白温迎离家出走的事。”
“可是她跟我说的是, 她是去陪外婆了。她想争取外婆的支持,跟盛玠离婚。”
“外婆在两年前去世了, 温迎这么说, 或许是不想让你担心。”电话那头的男人默了几秒。
林颂枝拿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地发颤,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 也就代表温迎并没有在她外婆那里,并且现在没有人知道她在哪。
在今天之前,她们仍然保持着联系,可林颂枝并没有看出来她的反常。这让她更加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
“你现在有空吗?温迎的妈妈很着急,但是没有帮她,她想见你一面。”
林颂枝掐着掌心的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什么时候?”
“现在。”
“怎么了?”挂了电话,谢淮京注意到她的异样,忍不住问。
她脸上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迷茫, 懵了几分钟,嗫嚅道:“温迎不见了……我现在得去见一下她妈妈。”
“你先别着急, 平时你们聊天的时候她有没有提起过什么地方或者有哪里是她一直想去的?”他抓住林颂枝的手, 不轻不重地揉了揉,“我送你过去。”
林颂枝摇头, 思绪在此刻变成一团浆糊无从寻找起源,“我不知道……”
柯尼塞格在路上行驶得很快,林颂枝陷入长久的沉默,窗外那些从她眼眶里闪过的树影仿佛都在昭示着她心里那个可怕的想法,让她止不住地预设无法挽回的结局。
指甲扣着掌心,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谢淮京注意到她的动作,慢慢降了车速,空出一只手去安抚她,声线依旧坦然镇定:“别自己吓自己,温迎有分寸,她没必要让自己陷入无法挽回的境地,起码不是为了盛玠。”
可林颂枝担心的是另一件事:“可是你说她会不会……”她不敢把脑海里那个词说出来,用力攥住他的手,好似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木,看着他的侧脸,仿佛得到了一瞬间的安慰,小声地重复,“不会的不会的……”
思绪混乱得像被打翻在地的毛线团,凌乱的线条交织在一起让人头痛欲裂,林颂枝好像又看见了那天在自己怀里哭泣的温迎。
脑海里浮现画面混乱得几乎是以帧为单位,反复地拉扯她不断沉沦,直到她听见谢淮京的声音:“不会的,林颂枝,相信她也相信你自己。”
他捏着身旁女孩子的手,感觉到她慢慢放松下来的身体,踩着油门的脚加重,车子快速在路上飞驰。
抵达温家后,谢淮京牵着她来到了门口,门从里面打开,站在门后的陆醒目光下移到两人紧牵的手掌,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出口,只说:“进来吧。”
谢淮京松开了她的手,低声道:“我在外面等你。”
“电话里跟你说的就是目前的大概情况。温迎失踪以后,她妈妈很着急,但盛家主张悄悄找人,不要对外声张。她等到现在都杳无音信,才希望找温迎的朋友帮忙。”
说到这,陆醒顿了两秒,“可是温迎婚后真心来往的朋友,只有你一个。”
说话的功夫,他领着林颂枝来到书房,敲了敲门,冲着门内的人说:“小姨,她来了,我觉得你要是想早点找到温迎,就坦诚点。”
“我已经让人去找了,不管怎么样,以前是因为我觉得要以她的想法为主,既然她现在想离婚,这件事就没那么容易翻篇了。”
“你进去跟她说吧,我在外面等你。”陆醒的手抬到半空中,又被他收了回去。
几乎是林颂枝进门的一瞬间,她听见身后木门轻轻阖上的声响。
目光转向书桌后的人,这是林颂枝第一次见到温迎的母亲,她穿着白色的西装裙,脸上的妆容雍容华贵,温迎的五官跟她长得很像,但少了温母身上的锐利感。
没给林颂枝开口的机会,温母抬眼平静地看着她,声线平静,朝空位抬了抬下巴:“林小姐,请坐。”
“半个月前温迎打电话跟我说她要离婚,我没同意。然后便去了一趟她外婆的墓前,我告诉她就算她外婆还在世也不会容许她这么胡来,她反应很平静,我以为她想通了。紧接着便联系不上她了。”
林颂枝有一霎的愕然,不知道是惊讶于她直到此刻还能如此冷静,还是诧异于面前的女人像是在谈论别人家的事情,不带个人情绪地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