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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为所欲为,狂乱地下它个一整夜,把整座城市精心烹制成了奶油蛋糕,俯身在窗檐下等到天亮,再狠狠糊到早起拉开窗帘的人们脸上。天气现象不用向上级报备,泰然自若地来了又走了,有什么问题吗?人类还不存在的时候,地球已经是它们的家了。
到了中午,新一轮的铲雪工作接近尾声,银霁独自来到初见奥利奥的地方。花坛再荒芜,积雪不挡路,就不会被清除,甚至有人还在上面堆了个雪人,表示对冬季的局部欢迎。
降雪时,银霁还没有心情欣赏,等到心情变好,姑射女神也翩然离去了。好在常青树的叶子为她留存了残迹,让间或的风舍下来一些,勉强可以模拟降雪,就是一直抬着头脖子有点累,她就索性在干净的雪地上躺下了。
这个小空间由挤挤挨挨的老式居民楼环绕着,通天的管道非常狭窄,天井只透出一小片天光,因着地面的强烈反射,带来一种天气晴朗的错觉,看久了,眼睛竟有些发痛。
银霁阖上双眼。枕着冰凉的雪,如果有流动的寒泉水就更好了,通过耳道,把脑袋里的污浊全都洗清,去迎接越来越失控的人生吧。
正在午觉快要穿越寒潮扑到她身上时,积雪放大了某个人的脚步声。吱呀作响的雪地在距离银霁一个雪人的地方安静下来,跟着是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伴着一句小小的“咴呦”,什么东西沉甸甸地砸到她身边,破开了此处的一人结界。
银霁本不想睁眼,但不存在的寒泉水把几张着凉晕倒、害怕打针到脸色发白的幻灯片冲进了她脑袋里,几秒后,她猛一偏头,确认了右边那半拉天灵盖并没有进化成钢盔。
元光头帽子也不戴,就这么大喇喇地用头皮紧贴着雪地,银霁的单位面积发量变多了,也还是被后脑传来的阵阵寒意浸透骨髓。很难不觉得他是在故意设置倒数计时,单位是自己健康的流逝。
像是结束春游回到了自家床垫上,元皓牗完全感觉不到寒意,只顾自在地平躺着,双眼仿佛用昆仑山顶的圣雪淬过,对天光毫无畏惧,坦率地盯着管道另一头,缓缓开口道:
“语文老师经常说……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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