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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蒙娜丽莎之外的另外两条都是边牧,和capta相同品种——这种狗在犬敏捷领域有着如同黑人之于田径,亚裔之于电竞的统治地位。
预选赛4
“是5。”
侯灵秀看着手机屏幕,圆滚滚的骰子咕噜咕噜地转着,最后以五个黑色的点定格在泛蓝光的钢化玻璃膜上。
“又是5?”
排在身后的山竹趴在他的肩上,用一根手指往上翻。
骰子每隔两、三分钟发送一次,整整齐齐地排列在聊天记录的右侧,虽然也有几个小数字,但隔三岔五就出现的五个点醒目地拥挤着,让人产生一眼望去全都是5的错觉。
“阿秀你这么霉运,平时走在路上会不会踩到不好的东西啊?”大学生轻慢的语气里透着幸灾乐祸。
这话的破绽太过明显,就像是故意勾引着别人去反驳“什么不好的东西?比如说你吗?”,习惯了这一套的侯灵秀觉得很无聊。
可pvc还是上了钩:“他遇到你就是最倒霉的。”
艺术家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却早就从其他人嘴里听说了高中生离家出走跑来蓟京,结果被某位“末代贵公子”不管不问,差点流落街头的故事。
“都说了那次是意外,”面对老生常谈的质问,贵公子耍无赖地摊开手,“难道阿秀的运气就没有一点错吗?如果不是他运气不好,说不定那天我就不会被交警抓到,手机也不会没电,不会错过电话,就可以去车站接他了。”
运气好不好?姿态从不从容?这些是时限1分钟以上才有空考虑的事情——他可是只有10秒!
这时候连多眨一次眼都是巨大的浪费。
侯灵秀:“还是不要有这种时候为好。”
正常人听到这样无耻的辩驳,应该只会觉得这人没救了,但艺术家居然煞有其是地点了头,附和道:“运气不好确实是没辙。”
成功了!
他们成功地规避了陷阱。
“好吧,我姑且承认那次是我不对。但是——”山竹用演唱莫扎特《魔笛》的花腔女高音一般的气势扬起声调,“那已经过去了!从过去的事情判断一个人是不公平的。你们应该关注我的现在和未来。下次再有你需要我的时候,不管情况多么凶险,我保证身披铠甲,脚踏祥云,二话不说就出现在你的面前,把你从坠落的边缘拉回来。”
患有哮喘的男孩追不上全力冲刺的猛犬罗威纳是合理的事情,谁都没法对客观事实视而不见,与其非要去压着速度练习5和6,不如想办法把好处理的1到4跑得再快一点。
侯灵秀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必须追上,必须成功!
两条腿交替向前,视野里只有罗威纳飞奔的身姿,侯灵秀追在教父身后,看着它跳过轮胎,踩上a板,s杆给了他拉近距离的时间,紧接着飞过跳远架,就来到了5号隧道面前——
“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除了放弃还能怎么办呢?”pvc老神在在地说。
pvc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做出恶心的表情。
说这种话时,他和山竹一拍即合的样子,像极了狼狈为奸的亲兄弟。
他握住侯灵秀的手机,晃动机器,让骰子重新转动起来。
山竹“切”的一声:“我们还是说接力吧……老是摇到5也没有办法,我帮你重摇。”
可当这个不详的数字真的出现在赛场上时,却没有给他伪装成熟的余韵。
“小侯说的也有道理。”pvc深得墙头草的精髓,哪边占上风就往哪边倒。
侯灵秀冷冷开口:“说不定不是我运气不好,你已经因为超速驾驶车祸身亡了。”
跑完回来的何已知,看到这一幕,也只能说:“别带坏未成年人啊。”
伪装成豁达的知难而退,是成年人从容的标志,若是这时候追上去不依不饶,反而是不知趣、幼稚的表现。
“要是比赛上也这样,就认命吧。”
侯灵秀向前猛地一冲,响亮、清晰地拍了一下手,让教父在踩到延长线前的一瞬间改变方向,从隧道口旁边擦了过去。
这么说的少年,得到了大学生和艺术家“孺子可教”的褒奖。
山竹惨叫一声:“……阿秀你也太恶毒了。”
侯灵秀停在4、5号障碍中间,原地踏步三下,正好满足罗威纳完成6号墙体,绕过折返点的旗子回来的时间。
可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由于教父太急切地想要冲到少年身边,错过了从旁边叉进隧道的最好时机,顿了一下,再转身回去,就损失了半秒。
正是这半秒,让他们失去了从罗浮、陈少楠、方云手中拿下3分的机会。
从赛场上下来,三个人都显得很颓丧。
身高逐渐降低的三个人低着头,比跟在身旁的capta、阿狗、教父,更像失意的小狗。
山竹给他们一人递了瓶矿泉水。
“对不起。”侯灵秀小声说。
“不,是我的问题,我应该再快一点,”pvc拧开瓶盖,将水浇了一点在头上,用手抹过脸,“嗨,要是不乱丢那个骰子就好了。”
何已知也张了张嘴,但是没说出话。
“是运气太差了,人家两个1,我们两个5,”山竹愤愤不平地说,“这怎么打?”
“运气有好有坏吧。”雁行将一些准备好的零食分给比完赛的三条狗,“6个障碍里没有跨栏,这对我们是有利的,否则教父和阿狗一旦出现掉杆,就会被扣5秒。虽然骰子的运气不好,但3号障碍是s杆,会自然压低速度,也让5号做返程障碍没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