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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大想搭理他,就转身给他两扔了两个游戏手柄,问他们打什么,祁屿接过,跟我打以前常一起玩的冒险游戏,荀攸谨也没拒绝。
我跟祁屿熟门熟路的开始闯关,但这次不一样,屏幕上多了一个小人,是荀攸谨。
三个角色在一块屏幕中跑动,上蹿下跳的,一会个这个踩到陷阱那个触发到怪,我忙来忙去,不断的招呼祁屿去破机关,反倒是一直跟在身后荀攸谨捡了我们一路装备,随着时间流逝,最后三个人有惊无险过了关。
外面已经快天黑,楼下传来声音,是我奶奶回来了。荀攸谨站起身,把游戏手柄还给我,他身量高,在站起来时,身影把我完全遮挡这让我有些不舒服。我抬头看他,他就对祁屿说“太晚了,我先回去了。”
那双眼睛又转过来看我,他眼镜反着光,我看不清神情,他声音平淡转身道“你们玩吧。”
在他离去后,我听到楼下我奶奶道“哎呦,小莫的同学啊?诶,留下来跟小莫吃完饭再走。”
荀攸谨的声音带着少年的清雅,说“不用了奶奶,我赶着回去,下次再来。”
“……”
在他走后房间明显的安静了下来,见祁屿不再玩了我就自己开了一把,视线在屏幕上,心思却越跑越远,一次次出错愣神导致角色死掉后,我有些烦躁。
身后传来动静,是祁屿也起了身,我以为他也要走了,回头却发现,他是径直来到了我旁边坐下。
“莫,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祁屿的五官很明艳,清俊,少年脸上没什么肉,但弧度柔软,他过长的黑发遮住了他眉毛,也就少了那份锐气。
他睫毛很长,皮肤也白。我带他玩那么久,自己晒的很碳一样,看着一直没变的他年幼时的我才知道,有些人是真晒不黑的。
那双明亮的单眼与我对视着,我看清他眼底的忧虑,只是偏过头,错开他视线“没有……我已经不生气了。”
“对不起。”我怕他继续追问,对他道“我不该冲你发脾气。”
按照以前,这件事就该揭过去了,我继续和他和好如初,两个人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转回头去收拾地上的游戏机,祁屿沉默了一会,也帮我收拾,甚至连我乱扔桌上的衣服都给我叠了。
他突然道“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跟我生气吗?”
我回头,就见他其实视线还是在我这的。
“我想知道原因,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我以后不会做了。”
“你不能什么都不告诉我就单方面不理我。”
祁屿朝我笑了一下,我感觉他是生气的,但笑里却带着自嘲,他说“宁莫,你这几天让我很难过。”
我看着他,两个对持的一瞬间,我额上青筋也在突突跳,我能说什么?我讨厌荀攸谨,我喜欢你,我希望你跟他断掉只跟我一个人呆一辈子?
这是不现实的,就算没有荀攸谨,也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荀攸谨。友情也好,恋人也罢,祁屿是不可能只属于我的,我也不可能说的出口。我怕他知道我对他的友情变了质,也怕他知道我的心思,让他觉得我和他的一切变得不耻,变得肮脏。
“不是你的问题。”
我像往常一样上前安慰他,勾了他肩膀,拍了拍却留了距离,没再向前一步。
“是我。”我笑着,对上他那过分盈亮的眼睛,声音也风轻云淡“祁屿,我好像和荀攸谨一样,喜欢上男生了。”
……
我们注定会分别,我只是给了自己适应的时间。
那天在最初的震惊后,他问我,那个男生是谁?祁屿抓我手腕抓的极紧,眼里情绪却是我从未见过的。
我怕他看出蹊跷,挣脱开他,笑着敷衍他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祁屿沉默了很久,直到我奶奶喊我吃饭,他也跟着下来,他温声拒绝了我奶奶的邀请,一个人提着自己的书包走了出去,他全程没有看我一眼,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我的话对我产生了隔阂,心里有些忐忑。
我克制住了自己冲出去拦他的冲动,坐在餐桌前,低头闷声扒着饭。
我朋友很多,无论是镇上那些吊儿郎当的男生还是学校里的打架打球的同学,没一个跟我关系不好的,但只有祁屿是特殊的,我对谁都一样,只有祁屿是不同的。
在又一次吃过午饭后,祁屿和我走在回教室路上,荀攸谨临时被老师叫走,难得路上只有我跟祁屿两人。我们路过操场时,那边还是喧闹的。
我刚吃饱,虽见他们玩的欢但也不太想动,就跟祁屿两人散散步。我很珍惜和他单独待一起的时间,像一度回到了从前,我们无忧无虑的日子。
只是很多东西都在变,那是我们抓不住的。
我回头看他,与他对上视线,祁屿只是对我笑了笑,我们走了许久后,他才停下脚步,问我“宁莫,那个人是谁?”
他问了很多次,我觉得有些瞒不住了,主要是和祁屿一个学校,我身边的人际他也十分清楚,最近更是在意。来等我放学时,眼睛总瞥过我身边与我交谈过的男生,直到班里的人一个个出去。
跟我想的不一样,祁屿似乎特别执着于弄清楚这个“人”是谁,我怕真给他看出弊端,于是在那一天,我想了想就给他指了个人,操场演讲台上,被人层层围着的那个过于高挑的男生,我们学校校草许知礼。
许知礼跟我们不是一个镇的,但他也从小在我们镇读书,所以他这个人我也有印象,跟他玩过可惜他只奔着学习去的,叫他玩的很多东西他都不去,我们嫌他榆木,就渐渐少带上他了。
校草这个名义,是那些小女生给的,一开始没人当回事,直到小学,初中,现在甚至到高中了他还是被人当着“校草”。甚至名气也越来越大,这就让人很不满了。
尽管不服气,但人家确实帅。身挑腿长,容貌五官更甚,光站在那,就像是和其他人不是一个分层的。
那个榆木学习还贼好,喜欢崇拜他的人太多了,经常会在校园论坛里看到表白的,所以我指他,祁屿应该也不会怀疑到哪里去。
他果然也只是沉默,直到我们到彼此教室分开前,他问“你什么时候跟他玩到一起去了?”
我也只是有些尴尬的笑,说“这种东西,我没法解释。”
祁屿走了,临走前他还买了个冰激凌给我,最近天热,即使他后面什么都没说,但我意识到他并不相信。
我们太彼此熟悉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喜欢”还是突然对一个男生,他只会觉得我在撒谎,在对他拙劣隐瞒。
戏要做全面,我害怕被祁屿发现,于是在晚上回去后,我找兄弟要了那许知礼的联系。我发了自己名字,就等他同意,直到睡着了也没见消息。
这种耍大牌的行为让我很生气,第二天我就直接去找他了,许知礼的班级离我相隔的教学楼不远,都是同一届的也好找,见到他还在班里我就敲了敲门,喊他名字叫他出来。
因为怕被祁屿或者荀攸谨看见,我带他一路到了偏僻的地才停了脚步。
我们是认识的,但也只能介于以前,他总独来独往,而我比起其他人,更只愿意跟祁屿一块,所以我们后面也没再玩到一起。
许知礼的变化其实并不大,只是比起以前,轮廓更坚韧了些,身量也就更高。他鼻型高挺,唇形却很好看,容貌也莫名带了些清冷的味。但头发似乎刚剪过,眉型却是凌厉的,介于少年和青年间的清俊。
他见突然我找他也并未开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