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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祁屿跟我当初的感受是一样的,我害怕他知晓我对他抱有的心思,却又不愿他造受到同我一样的难过。
我“喜欢”许知礼的事情瞒不了多久,荀攸谨是第二个知道的,他似乎有些惊讶,但又似乎早有预料般,也没对我说什么,反倒是祁屿问我“那你接下来做什么?”
我想了想,说“我要跟他表白。”
不知是不是错觉,祁屿的脸色似乎一下子跨了,但又很快恢复,却始终带着那抹冷意,他说“宁莫,这条道路并不好走,我不希望你遭受别人的冷眼,所以我希望你能多考虑,不要一时冲动做了让自己后悔的事。”
我只是摇头,让他莫再管了。祁屿原本强撑的脸色彻底黑了,到教室后一声不吭的走了,连荀攸谨也没理。
但在当天回家后我想了想,祁屿的话也对,我不太愿意自己“同性恋”的名头全校皆知,给自己无端惹出许多麻烦,还是发消息约许知礼明天下午出来。
操场一个角,那边凉亭绿茂遮掩,这样就会有人看到我跟许知礼站走在一块过但说什么,具体要走近才得弄清。
许知礼也没多问,回了我句好,就又没了消息,我也就关机睡了。
第二天我到时,许知礼已经等在凉亭了。
祁屿和荀攸谨是跟着我过来的,他们就等在外边。想到荀攸谨也会听到我就感觉有些尴尬,但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赶紧速战速决。
许知礼甚至还在看题,他似乎知道我约他出来是想干什么,见我来了,也就闭上了书,那一双眼看着我等着我接下来的话语,给足了我尊重。
“我喜欢你。”
看着面前的男生,我感觉这种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咬牙切齿的,干脆闭了眼冲他继续说“许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虽然我是……男生,但我确实喜欢你,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一口气念完以前看的电视台词,我都不敢睁眼,这种词已经够臊死人了,我只觉得浑身发麻不自在,许知礼应该也是同样的感受,所以半响没听到他其他话语,我疑惑的睁开眼,许知礼就那样看着我,模样清润,五官俊俏带着一丝少年清冷。
不得不说,他人长得确实好,光是坐在那就已经够让人移不开眼。
“很久是多久?”
“什么?”我下意识反问,然后又赶忙反应过来,结巴道“啊……可能是以前吧,初中吧……?或者你上小学那会……哎呀!记不清了!反正喜欢你很久了。”
我说话的时候撇了他好几眼,也一直给许知礼使眼色,想告诉他外面有人听着呢,可不知他到底懂没懂,竟听到我的回答后笑了出来。
声音轻轻的,像风一样,带着少年清疏的味道。
我不知道他笑什么,这他妈有什么好笑的,反正我笑不出来,就瞪着他,直到许知礼又道“好吧……”
“可是你看起来并不喜欢我。”
我以为要结束了,谁知他给我整这个,我一时慌乱冲上去捂他嘴,可话已经出,我有些咬牙切齿的说“怎么会……都怪我藏的太好了,你看不出来也正常……”
我瞪了他好几眼,才在那少年微挑的眼上移开自己的目光,松开了手,想是许知礼终于领悟,他声音淡然,道了句“抱歉。”
许知礼说“我并不喜欢男生。”
我莫名其妙松了一口气,继续说“应该是我道歉才对,不怪你,是我一厢情愿……”
“但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我愣了,只见许知礼看着我,微微垂眸,桌上的书被刚刚争执时弄落在地,翻开了他曾看过的那一页。上面都是他的字迹,纤秀锐利,如他本人一样,密密麻麻铺满了整一页。
他声音带着笑,像难得好奇,携着一股趣意和男性特有的调侃“之前,还从未有男生对我表白。”
“宁莫,让我看看你有多喜欢我。”
……
许知礼他说给我一个机会。
我不知道他脑子到底怎么想的。
我没提前告知他这是假的,是因为实在觉得没必要,我演我的戏何必还要麻烦许知礼同我一块演。反正他肯定会惊愕,感到恶心,谁知道但作为男生,被一个同性表白,他竟然还敢风轻云淡的要给对方机会!?
那天我们甚至根本没聊完,许知礼往我身后看去,我听见有人进来,回头一看,是祁屿。他没看我,声音也有些冷,说有老师往这边来了,不方便继续聊了。就抓着我的手腕把我拉了出去。
荀攸谨就等在外边,镜片下,他面色平淡,见祁屿和我出来,就同祁屿道自己有些事要先回去了,祁屿点点头,荀攸谨就看了我好几眼,我总觉得那目光跟审视我似的,但他很快转身离去,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那个老师是年纪教导主任,在我们走开半响,才瞧见那老师慢悠悠路过操场,许知礼出来后在路上撞见他时,两人还打了招呼,在聊着什么。许知礼还往我这看了一眼,明明距离足够远,可我仍感受到那片刻停留在我身上的视线,像他那双清俊皎洁的眼。
祁屿抓的力道有些紧,可能连他都没有意识到,那天他一直拉着我走了很久,我喊了一声祁屿,他才放开。
他回头对我说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那时候他纤长的眼睫微垂,寂然无光,他对我的态度一如往常,可我却觉得,他并不高兴。
他好像很难过。
祁屿一直这样,难过的时候谁都不说,一个人偷偷的压心里,像什么都没发生,只有他那双眼睛。祁屿眼睛不会隐藏,只消人看一眼,就清楚他眼底的情绪。
哪怕他很快转过身去,我也看清了他那强隐的神色,如漆黑的夜,酸涩又落寞。莫名的我愣了,我看出来了他在难过,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
那晚回去后,我拿着手机对祁屿聊天页面发呆半天,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安慰他的话。
祁屿开了头,我只是在照着走,他有荀攸谨,而我也只是学着他,往自己身边添了个许知礼。我们原本亲密无间的友谊因为他人穿插如今变得乱七八糟。
他不会知道这些日子对我来说有多难受多痛苦,他不能那样自私,允许别人插入我们之间却不允许我交他以外的朋友。
我原本打算回去就跟许知礼解释清楚,但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我再不想回到三个人同行的日子里,我需要一个人替我分担这些过于压抑的情绪。
谁都行。
我合上了眼,把手机放下,不再去看。
许知礼让我去图书馆找他,这玩意是学校里的大红人,到哪都有人搭讪。图书馆我也没去几次,我对那地方完全不感兴趣,去的几次还是因为陪祁屿才来的。
高中生活繁重又无趣,学校不能带手机,其他东西管的又严,打不了游戏每天除了上课吃饭以外,平常最期待的也就下午的体育课了。
跑几圈,跟班里其他兄弟打个球玩个单杠洒点汗,被太阳晒的浑身烫,这才有意思。
祁屿跟我不同班,所以课也不一样,我们平常大多只能课下见面,又或是互相等对方放学。
但许知礼不一样,我才知道我跟他体育课撞了。
打球打半天,去买水喝的时候,看到他了,大老远就觉得他太扎人了,就算他什么都没干,光是站在那就够吸引视线。
我原本打算直接走的,可他眼睛一瞥,也看到了我。这下我只能若无其事的喝了口水后,走上前问他“你怎么在这?上的体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