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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何抬起眼眸看向无动于衷的冬歉,心里控制不住地想着昨天晚上段衡为了他而打电话来质问自己的事。
他跟段衡已经太久没联系了,原本还惊喜他打电话过来到底是做什么,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
段衡不见得有多关心自己,对冬歉这个人倒是挺特别。
他的心里生出了一抹晦暗的想法。
段衡越是护着这个人,他就偏要逆着他来。
冬歉不是喜欢他吗?那就让他追。
冬歉不是在乎他吗?那就让他在乎。
段衡觉得他会伤害冬歉,那他不妨就真的伤一伤他,让他也试试自己这样爱而不得的痛苦。
在冬歉将咖啡端到萧何的桌子上正要离开时,萧何突然叫住了他。
他看着冬歉,唇角缓缓勾起,笑容却没有没入眼底:“周末的时候,要来我家吗?”
萧何的邀请,冬歉自然不会拒绝。
只是他闹不明白,萧何既然不喜欢他,周末又让自己去他家做什么。
在周末来临之前,冬歉待在自己的画室,用画笔轻轻勾出一个人的面部轮廓。
五官并没有描绘的很细,也没有勾勒出桃花眼和眼角的泪痣。
画得太明确了,就等于是在告诉自己,他在自欺欺人。
其实冬歉觉得,哪怕寻找到一个替身,原主的内心应当也是痛苦的。
固执的小画家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不知道到底会是怎样复杂的心情。
他用画布将谢酌的那张脸挡起来,何尝不是清楚,他不是他。
周末那天,冬歉应了萧何的邀请,根据纸条上写着的住址找到他家,却发现萧何家里门口的地毯上已经放了两双外出鞋。
在他没来之前,屋子里已经有了第二个人。
冬歉抿了抿唇,茫然地走进房间。
萧何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看起来和冬歉年纪差不多的男孩。
男孩容貌清秀,正在吃萧何剥好递过来的葡萄。
冬歉心想,萧何一直以来不是不喜欢这种类型吗?
萧何看见冬歉来了,轻笑一声,对冬歉道:“你来的正好,看清楚,我身边的这位是我新的床伴。”
说完,他又故意对怀里的男孩道:“从今天起,你可以吩咐他做任何事。”
男孩看了看冬歉,撒娇一般笑了:“什么都可以吗?”
萧何冲着他宠溺一笑:“当然。”
男孩似乎存心难为他,对着他勾了勾手道:“你也来给我剥果子。”
冬歉对他的命令不为所动,而是抬眸看向萧何。
萧何挑了挑眉:“照着他说的话做。”
冬歉这才垂下眼帘,照着他说的话做,来到了两个人的面前,将手伸向果盘。
在快穿局的时候,都是前辈帮他剥水果吃。
现在帮别人剥,这种感觉还挺新奇。
冬歉刚拨好一颗葡萄,萧何就将那颗水灵灵的葡萄拿起来,喂给他怀里的男孩。
如此几次之后,男孩吃的饱饱的,冬歉倒是什么也没有吃到。
手上的果汁有些黏腻,他垂下眼睫,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手上的果汁。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少年胭红色的唇中若隐若现的舌头,分明被如此羞辱,他却仿佛毫无察觉,神情慵懒地像是一只为自己舔毛的布偶。
男孩看着这一幕,目光不知不觉地被他吸引。
男孩是萧何新找来的情人,名叫时年,别的不会,就是十分听话,很懂得察言观色。
时年以前接触不到萧何这类人,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被他看中了。
而他找自己来的目的,不为别的,居然只是气一气眼前这个美貌的少年。
虽然眼前的少年看起来很是秀色可餐,任何眼睛不瞎的都很容易对他生出好感,但萧何之前已经吩咐他了,他必须要对眼前这个少年颐指气使,尽可能地讨他不痛快才能有好处。
虽然时年不知道萧何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他既然收了钱,就要对金主负责,把该做的事情做好。
他缓缓靠向冬歉,张了张嘴,对他轻声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长得很奇怪。”
这话当然是假的。
时年从小到大见过的人也算多,他混过夜店,也在酒吧工作过,经常为有钱人服务,其中的俊男靓女自然不占少数,但毫无疑问,眼前这个人是他从小到大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少年一双剔透的冰蓝色眸子淡漠无情,雪一样的长发束在脑后,露出五官精致的面庞,整个人就好像是极寒之地孕育出来的精灵一样。
这样的人本应该一尘不染,却因为萧何轻飘飘的一句话,任人作践。
时年刚刚对他说的话近乎是明晃晃的羞辱的话,冬歉听后脸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只是淡淡道:“嗯。”
时年愣住了。
不是除了自己之外,原来还真的有人说他长得奇怪啊。
那个人到底是什么眼光啊?
时年看着冬歉欲言又止,但是已经说出去的话又无法反驳。
说起来,这个人是不是天生不会生气啊,好像无论跟他说什么他都不会难过一般。
难怪萧何就算花钱也要请自己过来。
时年认真思索了一番接下来要怎么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