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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歉转过眼眸,不解地看着他。
他姝色的眉眼里写着些许茫然:“我做的,不好吗?”
好,他做的太好了。
想必在坐的任何一个人此刻都因为他神思不属,呼吸灼热。
萧何说不出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
本来想以冬歉为借口跟段衡较量较量,却意外发现冬歉还有这样的一面。
他对冬歉道:“回来好好坐着。”
冬歉虽然不理解萧何这个人为什么这么矛盾,一会让他伺候着陪酒一会又让他回去,但他还是听话地乖乖回到了位置上。
只是因为冬歉,整个酒桌的气氛都变得不对劲了。
见过冬歉那股模样,站在桌边陪酒的服务人员都变得寡淡无味。
有人轻咳一声,语气有点变味:“萧总的这个朋友,看起来挺单纯的,没想到还真不一般啊。”
“平常肯定没少调教吧。”
萧何自然能听得出来他们话里有话,淡然地喝着酒,也没有做多余的解释。
段衡的领带被冬歉弄乱了,他一向一丝不苟,此刻却没有发现。
他的心跳依然没有平复下来,他看着若无其事地坐在原位的冬歉,心绪却乱作一团。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他知道自己是不喜欢男人的。
只是为什么刚刚在面对冬歉的时候,他的心跳漏掉了半拍。
他明明应该是讨厌这些的才对。
不不应该。
应该只是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所以才会有这种特别的感觉。
段衡强迫自己从这种复杂的情绪中抽身,不再想这种事。
但因为冬歉刚刚出人意料的举止,这里的人都不自觉地对冬歉都生出了浓厚的兴趣。
在大学里能跟萧何玩得来的人大部分都是心思比较活络的人,喜欢的类型也基本大差不差。
坐在冬歉旁边的人将冬歉手里的白开水弄走,给他倒上了满满一杯红酒,推到他的面前。
美人醉酒,肯定又是不一样的风情。
冬歉看了看那杯酒,又看向萧何,似乎是在向大人确认自己能不能喝酒的小孩。
萧何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冬歉正想尝试一下,段衡却按住了他的手。
萧何有些不满:“段衡,你现在怎么连这种事情都要管。”
他想到了什么,语气变得夹枪带炮:“总不会他刚刚喂你喝口酒,你就心动了?”
段衡冷冷地看着他:“萧何,你不要太过分。”
萧何却始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喝口酒而已,又不是要了他的命。”
这两个人自从大学以来,第一次争锋相对到这个地步。
冬歉坐在原地,默默看戏。
不过到底只是喝口酒而已,没什么大事,在两个人吵起来之前,冬歉往肚子里咽了一口红酒。
熟悉的味道重新灌进了他的喉咙。
在这个世界,他还是第一次喝。
只是,在这个小说里,原主小的时候连饥饱都分不清楚,自然也更加不会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喝醉了。
可是,只要萧何不喊停,冬歉便一直喝。
冬歉是按照自己上个世界的酒量来的。
只是他忘了,这具身体跟之前那具不一样,酒量自然也不一样。
照着他那种不知死活的喝法,根本就承受不住。
等到最后,段衡意识到不对劲把冬歉手里的酒打掉的时候,他已经变得醉醺醺的,脑子都变得有点不清不楚。
这个样子要怎么回家。
段衡将冬歉扶了起来,想暂时将他接到自己家里醒醒酒,萧何却拦住了他,言辞凿凿道:“既然是我把他灌醉的,那就应该由我来负责。”
段衡心想,像萧何这样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人,要是真把冬歉安排在他家,明天不知道还能不能下的来床。
他扶着冬歉的肩膀不松手,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两个人周身散发着沉重的低气压。
冬歉就算是喝醉了,嘴里还一直念叨着:“我想回家”
夜色浓重,漆黑的夜里寂静万分,少有人住的居民楼里透着点点亮光,谢酌一只手轻轻扶着额头,另一只手则不耐烦地点着一旁的桌子。
冬歉怎么还没有回来?
明明只是今天一天没有陪着而已,从来不晚归的他为何迟迟没有回家。
谢酌的鬼气越来越旺盛,现在已经可以在人面前变成实体而不被人类的阳气所伤害。
明明变强是一件好事,可冬歉晚归这件事显然将他的快乐冲淡了大半。
冬歉早上出门的时候,他原本是想要跟着的,只是后面稍微在外面处理了一点麻烦事,耽误了时间。
等了许久,谢酌的心里越来越不安,他按了按太阳穴,闭上眼睛,一簇簇荧荧的蓝火幽灵一般漂浮在四周,如同游鱼一般四散出去,男人冷硬苍白的面庞在一片沉凝的黑中显得愈发阴森诡异。
几秒钟后,他睁开眼睛,眸中红光微亮。
找到了。
谢酌轻笑一声,眼中光芒消散,他站起身来,化作一团黑气从坚硬的墙体中穿过。
在酒吧门口,那帮酒醉的人摇摇晃晃地出来时,谢酌优雅地从一团黑雾中走出,渐渐幻化出个人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