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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冬歉应该也很想见识见识帝国的上流宴会吧。
但是他这个想法才刚刚冒头,白年便阻止道:“任哥哥,就不要带冬歉去了吧,宴会可是要跳舞的,他腿不方便,就算待在那里也没法跳舞,到时候肯定会很失落,而且,那天晚上的主角是我。”
最后那句话,白年的语气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任白延虽然心中微闷,但还是宠爱地摸了摸他的头,漫不经心道:“好,我知道了。”
最近冬歉正在经历迟来的叛逆期,任白延想着,如果不让冬歉也一起过去,他说不定也会耍些小脾气。
不过,冬歉耍性子的时候,任白延并不讨厌,甚至还觉得有些可爱。
只要他不是耍性子不是为了找alpha标记自己就行。
只是,冬歉听到这件事后,反倒反应平淡,随意向任白延摆摆手道:“既然如此,你们好好玩。”
这是任白延意料之外的态度,他垂下眼眸:“小歉,你想清楚。”
如果你稍微求我一下,我会考虑带你去的。
只是这句话,他到底也没能说出来。
冬歉看着他,好笑道:“任医生,我想什么好像不重要。”
以往自己接受治疗的时候,都是有任白延陪在他的旁边的,但是现在,陪自己做“治疗”和陪白年去宴会只能二选一。
至于他会怎么选择,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任白延愣了愣,好像不明白冬歉为什么会忽然这么说。
冬歉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还没等他细想这个问题,白年便拉住任白延的手臂道:“任哥哥,就算没有你,冬歉也能好好做治疗,再说了,那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医生。”
这确实是
任白延被白年拉走。
临行前,他回眸看见了冬歉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轮椅上的身影,不知为何,眼睛莫名一阵刺痛。
于是那天,冬歉破天荒地在没有任白延在的情况下,被实验员注射了麻醉剂,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手术结束。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麻醉剂还没有完全消散,冬歉的意识昏昏沉沉,不知道自己现在是醒着还是仍在昏睡。
浑身上下都没有一点点力气。
他确信自己现在是睁着眼睛的。
可是实验室里却没有任何一点点光亮。
他出声喊人,空荡荡的实验室里却只能听见自己的回音。
冬歉抖着声音,几乎快要哭出来:【系统,我是不是瞎了。】
系统:【喔,那倒不是,实验室里没开灯而已。】
冬歉:【】
系统:【不过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很妙,我看了一下,你好像被关在这里了。】
冬歉轻叹:【我知道。】
根据剧本,这是白年给他近日太过得意忘形的惩罚。
因为陆湛对他的善意,因为他跟陆湛做同桌,因为陆湛上次维护他。
白年想这样做很久了。
甚至为此,还支开了任白延。
他知道,任白延虽然会把冬歉的脸献给他,但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他都不会过分苛待冬歉,所以这个惩罚,必须得在任白延不在的时候才能进行。
他知道,或许任白延回来之后得知这一切会有些生气,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再生气也不能挽回什么,更何况,冬歉和他心爱的弟弟比起来,孰轻孰重,他应该知道。
不管白年对自己做什么,白家的人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何况,他只是将自己关起来了而已。
这种小事,如果自己较真了,说不定会被看作是矫情。
因为要做手术的缘故,冬歉手腕上的光脑被摘了下来,不知道被实验员收在了什么地方。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无法跟外界联系。
冬歉只能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这里,灰暗的实验室里没有一个人。
或许还有一帮怪物。
冬歉百无聊赖地重新躺在手术台上——实验室里没有光,他甚至找不到轮椅,下不了床,干脆只能躺着。
好无聊
这样的惩罚伤害性虽然不大,但确实也格外不好受。
没有人可以说话。
因为之前的世界几分只能勉强及格,冬歉不想再浪费积分跟系统在空间里看电影了。
业绩不好的痛苦
冬歉轻叹一声,任由自己一个人被黑暗吞噬。
寂静黑暗的环境容易让人滋生出不好的情绪。
焦躁,烦闷,以及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
不知道任白延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容许自己活动的空间,只有一张窄床。
冬歉开始试着数绵羊,想让自己再次睡着。
忽然,星星点点的亮光在房间中亮起,像是萤火虫一般,驱散着浓重的黑暗。
冬歉顿住了。
他转过头来,缓缓睁大了眼睛,淡色的眼眸映上暗淡零碎的光芒
那些萤光来自于怪物培育室。
此时此刻,你不会想到那里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长藤一样的怪物小心翼翼地看向他,每一个枝丫上都长着一团小小的,发光的肉球。
不止,不止这一只。
培养皿的怪物们,能发光的发光,能发热的发热,把封闭幽窄的实验室装饰得像是精灵的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