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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是对他刚才的诚意轻描淡写的否定。
任白延目光顿了顿,不知过了多久,轻叹道:“小歉,你是懂得怎么让我伤心的。”
冬歉平静地注视着他。
他怎么了?他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冬歉将粥咽下之后,下一勺就喂了过来。
这碗粥任白延一勺一勺的投喂下,冬歉虽然难受,但还是不知不觉就喝下半碗。
吃完饭,冬歉随意抹了抹唇,便蒙上被子,装作一副要继续睡觉了的模样。
他知道,只要自己这样做,任白延就会立刻从房间里离开。
只是这次,任白延并没有离开,而是将碗放在一边,给冬歉按摩太阳穴,帮他缓解疼痛。
冬歉虽然有些排斥,但鉴于任白延的手法确实专业,他也就容忍了下来。
只不过,手法再专业,他也不会好受太多。
看着冬歉难受地蹙眉的模样,任白延抿了抿唇,一个放在以前他会觉得无比荒唐的念头忽然涌了出来。
他喉咙滚了滚,哑声道:“如果你真的很难受,我”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另一个人给推开。
白年站在门口,缓缓笑了。
任白延看向他,微微眯了眯眼:“你怎么来了?”
白年解释道:“任哥哥,我知道冬歉发情期身体难受,所以,特意给他了一位alpha希望能帮他缓解了一下。”
缓解?怎么缓解?冬歉抬眸一看,一个陌生的alpha站在那里,被蒙上了眼睛。
喔~临时标记啊。
冬歉寻思,白年做得真细致啊,还怕被别人看见自己的脸。
白年缓缓笑了:“放心,只是临时标记,标记完,冬歉就会舒服很多。”
他还特意提醒了一下:“这也是医生的意思,我是从互助会里找的人,他们那里对alpha的审查机制很严的,绝对不会有问题。”
白年丝毫不觉得任白延会拒绝,还颇为体贴道:“任哥哥,我们回避一下吧。”
“你”,任白延看着白年,竟平生第一次生出了一种想把他哄走的心思。
冬歉默默地看着这对“兄弟”的互动,存了点看戏的心思。
白年都不介意自己这个容器被糟蹋,不知道任白延还在介意着什么。
其实,这对冬歉来说倒是无所谓,反正被咬一下就行,还不用受发情期的罪,也不用受注射抑制剂的疼。
再加上这个alpha似乎还不错,虽然容貌平平了点,但起码看起来老实,不会做多余的事。
于是在白年问冬歉意下如何时,冬歉表情轻松,缓缓笑道:“没关系啊,我不介意。”
他没有注意到,在那一刻,任白延的表情变得格外凌厉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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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允许。”
任白延不太平静地注视着冬歉,眼中带了几分不容置疑。
白年还想劝说:“可是”
“出去。”
白年着急:“任哥哥。”
“我说了,出去。”
任白延转过眼眸,冷冷地看着他。
这是任白延第一次对白年说如此刻薄冷硬的话。
冬歉这个局外人一时之间都忍不住看呆了,白年的心情会怎么样可想而知。
果然下一秒,白年愣了愣,眼眶立刻红了一圈,转身就跑了。
任白延看着由于甲方爸爸跑路,自己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的alpha道:“你也滚。”
那一刻,冬歉仿佛听见远方传来悠扬的风笛声。
一番折腾过后,房间里只剩下冬歉和任白延两个人。
任白延看起来极为不悦,像是被人狠狠气到了一般,脸色比锅底还要黑,周身都透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
他两手紧扣着冬歉的肩膀,关节发白,脸上气得微微扭曲:“你要是想找个人随随便便把你标记了,我还不如”
后面的话被他没有说出来,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闭上眼睛,将想说的话生生地忍在了喉咙里。
冬歉是个看不懂氛围的,他微微歪了歪脑袋:“还不如什么?”
任白延看着他,无力道:“算了。”
冬歉眨了眨眼,目光轻轻垂落,看向任白延攥住自己肩膀的手,轻轻道:“任医生,你弄疼我了。”
任白延这才意识到,自己按着冬歉的手,用力到发白。
他慢慢松了手,一向冷峻的面庞上带了几分不知所措。
他当然不知所措。
从未有过的情绪,全在今天让他品味了个干净。
嫉妒,不安,愤怒从来没有人可以让他短时间内产生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冬歉轻轻松松就将他的心弄得这么混乱,可他本人却对此毫无察觉。
有些时候,他甚至忍不住怀疑,自己把冬歉从孤儿院里接回来到底对不对。
他选择冬歉给白年做换脸手术,又对不对。
“任医生,你怎么了?”,冬歉弯着眼眸看着他,多情眼里酿着笑意。
任白延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一时之间无法言语。
明明无论是从处境上还是地位上,冬歉都处于任人宰割的位置。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有一种被他轻而易举地拿捏住的错觉。
他的情绪,为什么会因为冬歉轻轻松松的一句话而产生这么大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