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他像是从小到大第一次吃到糖的孩子,第一次品尝到“在意”和“念念不忘”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比梦境里的橘子糖味道更加复杂的滋味。
陆湛心想,这次见面,应该会成为他们的最后一面吧。
等他知道了对面那位oga的真实信息,就不用再亲力亲为地陪他聊天。
他的任何下属,都可以轻易的照顾好那个少年。
等帮扶结束后,他就从互助会自动退出。
深秋将至,属于帝国学校精英班的团建即将来临。
在这所学校,自古以来就有团建的传统,大家毕竟都是精英班的同学,各自的家业也不简单,团建的目的就是让这些上层社会的人更进一步的加深感情,强者抱团,越来越强。
所以从这个团建的目的也知道,冬歉势必只会是这其中的一个小透明,他原本是不想参加的。
但是冬歉被送到和白年一样的学校就是为了让外界看见他们并没有虐待这个养子,既然要做样子,那么就算冬歉是自己不想参加这个聚会,那也由不得他自己。
这个决定是在白家的大厅进行的。
任白延倒是不在,他最近好像还挺忙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言,去研究那种不会让oga有任何痛苦的抑制剂了。
冬歉垂这眼眸坐在沙发上,应声道:“我明白了。”
反正团建那天他也没有别的安排,能够留在那里蹭吃蹭喝其实也不错。
但问题是
冬歉轻声提醒道:“只是,我的发情期就在那附近,万一好巧不巧发作了,我怕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他如此自然而然地将自己的发情期脱口而出,周围有人轻轻咳了一声。
就算oga有发情期是常识,但是像冬歉这样大大方方说出来的人,其实还是少数。
就连白年平常也是别别扭扭的用一些类似发热期的词汇来代替它。
这也怪不得冬歉,他毕竟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少,对这种东西的别称还不太了解。
“没关系,不是有白年陪着你吗,就算发生了事情,他也有办法帮你处理。”,白母信誓旦旦道。
白年端起一杯茶,闻言,礼貌颔首,动作优雅。
看着这一家人说话聊天的时候都这么端着的模样,冬歉感觉当一个正儿八经的贵族好像也挺累的。
但结果也正如冬歉想象的那样,整个团建的过程,他就像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透明,默默地吃着盘子里的饭菜,默默地听着席间的人说一些无聊有客套的话,心里觉得无趣极了。
陆湛虽然是班里身份最尊贵最想巴结的存在,但是他也像冬歉一样默默无言,好像什么事情都吸引不到他的注意似的。
看着陆湛陪自己一起当哑巴,冬歉感觉自己找到了组织,瞬间有了归属感。
席间,倒是也有人主动跟冬歉搭话。
“冬歉,你的腿疾是天生就有的吗?”
一般来说,有点情商的人不会当众去揭别人的短处。
不过很显然面对冬歉的时候不需要有情商。
可是他们在面对其他权贵的时候,嘴皮子一个比一个利索,心眼子一个比一个机灵,从来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那就说明,他们是故意的。
他们想看看看冬歉发怒的时候,会路露出怎样的表情。
丑八怪生气的模样,该有多么滑稽。
只是没有想到,面对如此犀利的问题,冬歉仍然保持从容的微笑,语气平静地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小时候被孤儿院捡回去之前,被丢在大马路上,不知道被什么人给碾断了。”
被生生碾断的?
所有人都露出探究的目光,目光好奇地看向冬歉那双腿,只有陆湛听见冬歉说的话后,神情微滞,抬眸看向冬歉,唇瓣用力抿了抿,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之色。
那个人还想继续追问下去,陆湛却出声打断道:“这个问题就到此为止吧。”
他这副样子,明显是开始护犊子了。
陆湛说话,哪有人敢不听。
在座的各位心中都不免猜疑到,陆湛莫不是跟冬歉做同桌做出感情了。
白年咬咬牙看向冬歉的方向,藏在桌下的手微微捏紧。
接下来,饭桌的气氛就变得沉闷下来。
这是冬歉最受不了的氛围。
他难免有些按捺不住,找借口道:“我出去透透气。”
陆湛不放心他一个人,关心道:“我陪你。”
冬歉缓缓笑道:“我自己去就好。”
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他注意到白年像他偷来陌生的目光,惹得他心中万分不安。
自己好歹有着他最大的把柄,他应该不至于真的对自己做些什么吧?
带着这种不安 ,冬歉操纵着轮椅走到了阳台。
夜风吹拂在人的身上,格外凉爽,也让冬歉的神经稍稍松缓了一些。
有一个男人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冬歉愣了愣,注意到了男人的身上带着一股古怪的香气。
冬歉看着他的背影,有一瞬间,竟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住了一般,整个人顿在那里。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地垂下眼眸。
下腹涌起了强烈的,难以启齿的欲望。
那股香气将他拽回了实验室里的噩梦,身体愈来愈热,意识也越来越昏沉,他安全感全失,蜷缩身体,颤抖着手臂想要抱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