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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歉缓步来到阿塔尔的身边,手撑在王椅的扶手上,垂着眼睫,目光暧昧,却故意吊着他,没有再进一步动作。
阿塔尔的唇角缓缓扬起,伸手揽过冬歉的后腰,将他顺势往自己的怀中一带,冬歉就坐在了阿塔尔的腿间,炙热的气息从身后传来。
冬歉没有露怯,手搭在阿塔尔的肩膀上,眼中带了几分引诱的意味。
这是他最擅长的东西。
他这个人物的设定就是这样,对于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就会表现的格外纯情,但是对于需要通过诱惑来达到目的的人,就会变得很有技巧。
面对阿塔尔的时候,他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可是阿塔尔却将他的顺从当成了软化。
迟早有一天,冬歉会适应待在他身边的生活。
冬歉会将黎明彻底忘记,安心享受自己给他的一切。
至于那个没用的旧情人,冬歉迟早有一天会彻底认清他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愈发愉悦,连带着,看外人的目光都变得柔和了一点。
要知道,平常他给人的感觉都是皮笑肉不笑的,格外阴森。
在午夜的钟声响起时,阿塔尔轻轻抬了抬手,宣告宴会正式开始。
场上瞬间发出一阵阵欢呼。
吸血鬼们纷纷举起酒杯,扬起脖子痛快饮酒。
只有阿塔尔手持美酒却没有入口,而是捏着冬歉的两颊,将杯口送至他的唇边,给他喂酒。
冬歉垂下眼睫,眸光迷离,发丝凌乱在脸上,给人一种极具诱惑的堕落感。
古堡的红色烛光落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衬的愈发妖魅。
阿塔尔扯起了绳索,冬歉则环住了他的脖颈,舌尖在他的颈侧舔过,转眸看向凯英的方向。
凯英心中一惊。
不知道冬歉有没有看见他,冬歉轻轻勾起了唇角,咬住阿塔尔的脖子,索取着主人的血液。
这个举动是相当大胆的。
只有主人才可以肆无忌惮的索取着血仆的血液,而血仆能做的只有跪伏在主人的面前摇尾乞怜,才会得到主人的一点点仁慈。
而冬歉居然敢如此招摇的向亲王索取血液。
可想而知,阿塔尔有多么宠爱自己的血仆。
不知过了多久,阿塔尔摸了摸冬歉的肚子,缓缓道:“你该吃饱了。”
冬歉被他温柔地推开,下意识地舔了舔唇角。
举手投足都做足了享受的姿态。
真像是被驯养的极好的家猫,餍足的吃到了爱吃的食物,又被担心爱宠撑坏的主人给教育。
凯英的手指攥紧,心中钝痛。
难以言喻的窒息堵在他的喉咙里,无法疏解,缓慢的碾压着他。
那是他最爱的人,可是现在,却在他此生最大的仇人怀里,甚至连一颦一笑都在引诱着那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
手中的杯子几乎要被他捏碎。
这恐怕是他这辈子最不愿意看到的画面。
可是他现在,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冬歉堕落。
冬歉一次次的从他的身边逃脱,这意味着他已经拋下了黎明的一切,不光是身体,连心理都开始慢慢的被那些吸血鬼同化了。
原本在凯英的预期中,倘若冬歉还活着,一定会如同自己思念他那般思念着自己,倘若有机会,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回到黎明,回到自己的身边。
可是,事实告诉他,这样的预期有多么的可笑。
那个时候的他怎么可能想到,冬歉被阿塔尔带走之后,根本就没打算再回来。
凯英的心脏闷痛至极,几乎快要不能再继续看下去。
他听见身边的吸血鬼传来窃窃私语。
“阿塔尔亲王还真是宠他的血仆啊。”
“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不只是血仆,更是床伴。”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那位的艳闻都传到我这边了,每晚都以陪侍的名义被留在那里,第二天早上才抖着腿扶着墙出来,你说这一整晚做什么事才能把他折腾成这样?”
其余的吸血鬼纷纷露出恍然的表情。
他们没有注意到,凯英的手腕在轻轻发抖。
那边的议论还在继续:
“听守在外面的守卫说,前几天还能听见哭声,后几天就没声了,再后来,时不时还能听到一两声好听的呻吟,或许那时候就开始享受了。”
“看来那位应该也是个聪明的,像亲王那样慷慨的吸血鬼可不多,随随便便就给封了爵,拥有无尽的财富和领地,还有无人敢侵犯的地位,黎明那种地方能给他什么东西?”
“依我看,黎明那种地方还挺剥削的,血猎不也是贵族制?可是那位在那里面,除了混了个小小的黎明血猎长之外,还有什么?”
那些艳闻虽然都是空穴来风,但是被他们说的就像确有其事,仿佛自己眼睁睁看见了一样,还添油加醋,一个比一个说的离谱。
凯英的脸色越听越难看。
他想到了冬歉和自己的曾经。
他想到了冬歉不久前给了自己一个炙热的吻。
只是这个吻,对冬歉而言,似乎也不再是什么珍贵之物了。
以前情到深处的时候,他们才会有一个极浅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