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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站在冬歉的面前,他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力感。
明明他的地位如此低贱,明明他已经跌落到了如此境地,可是自己竟还是拿他没办法。
甚至连埃伯格也明里暗里的提醒自己,这段时间绝对不可以伤害冬歉。
他迫切地想知道冬歉的那张底牌到底是什么,可是他越是问,埃伯格就越是沉默,或者用“放心,你跟凯英的订婚宴还会照常进行下去”这种话来安抚他。
可是只要冬歉还在这个世界上一天,他就惶恐不安。
卡南咬咬牙,心里很是不甘心。
难道自己就真的拿冬歉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冬歉已经在约伦斯那里拎包入住了。
虽说如此,冬歉的脖子上还是戴着可以抑制力量的黑色项圈,证明他是这里的俘虏。
凯英从路上经过的时候看见了约伦斯,微微蹙了蹙眉。
虽然约伦斯从来没有表现过,但是他知道,自己当初和冬歉在一起的时候,他是暗恋冬歉的。
自己当时为了让他死心,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当着他的面让冬歉吻他。
冬歉那个时候很容易害羞,这么做过一次后,脸就会红上大半天,然后又故意装作很冷静的样子,继续工作。
很有趣的反应。
虽然知道这样做不好,但他不希望和自己的战友喜欢上同一个人。
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早早让他死心。
可是现在,父亲却让约伦斯来看守冬歉。
凯英的心里涌起一层晦暗的心思。
约伦斯远远地看见他,目光有些复杂。
两个人的目光像是无声的交锋。
凯英沉声提醒着:“不要做多余的事。”
约伦斯沉默一会,缓缓道:“假如我想呢?”
贪生怕死的美人血仆
凯英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约伦斯居然会公然反驳自己。
还是因为冬歉的事。
他语气不知不觉就带了点愠怒:“现在这样,你应该很开心吧。”
“终于让你找到了机会可以跟他独处,感觉如何?”
约伦斯缓缓走到他的面前,语气稍稍带了点反问:“你在生气吗?”
“我为什么会生气?”,凯英沉着脸看他。
约伦斯:“既然你不在意这件事,就不要再插手我会怎么做,另外,你不是还有别的事要做?”
他轻笑一声,“跟卡南的订婚宴,你应该要开始准备了吧。”
凯英的手指缓缓攥紧,冷声道:“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约伦斯神色淡淡,“但冬歉现在也跟你没关系。”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凯英看着约伦斯的背影,心里控制不住的发沉。
他明明已经告诉过自己,不要再想冬歉的事了。
自己对他做的事情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他为了他向自己的父亲求情,为了他到处奔走,他想过暂时将他关起来,等风头过了,他会慢慢地找个机会让他戴罪立功,让黎明重新接受他。
可是这些,他全都不要。
凯英站在会厅外面的时候,想着冬歉的安危,担心到了极点。
好在最后,冬歉用自己的方法把自己救了出来。
这样就好了不是吗?
没有什么好操心的了。
他也没必要再想着冬歉的生死了。
正如约伦斯所说的那样,他应该已经放下冬歉,好好去做自己的事了。
可是为什么只要一想到那个人,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心无法安定下来。
他为什么非得这样想着那个人不可呢。
凯英咬了咬牙,转身离开。
一定是冬歉刚刚回来,他的情绪还没有调整过来。
过几天就好了。
一定是这样。
约伦斯在正厅里没有看见冬歉的身影。
现在的他应该在房间里待着。
约伦斯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上了楼。
放在以前,这是他万万不敢想的事。
当知道冬歉被捉回黎明的时候,他其实是动过想要偷偷将他放走的心思的。
他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
可是他万万不敢想象,假如冬歉真的受了太阳刑,他会是怎样的心情。
他被冬歉救下来的那一刻,心就绑在了他的身上,久久无法忘怀。
他会想着他傻笑,会因为他为了保护凯英受伤而心疼,会因为冬歉随随便便一个触碰而神思不属一整天,也会因为冬歉给阿塔尔的一个吻而失魂落魄。
现在这个人,就在楼上。
对现在的他来说,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他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像是怕惊动了他。
房门被轻轻推开。
现在的冬歉在做什么呢?
可能会懒洋洋地看着他给他准备的历史书籍,可能会从柜子里翻到自己给他准备的他最爱喝的茶,可能会望着房间里的那架大钢琴而好奇的弹弄一两声。
他缓缓推开了们。
想象中的画面全部失色,晦暗。
房间里的窗帘全部被一丝不苟地拉上,少年点着烛灯,身影略显单薄,白皙的脖颈上还锢着项圈。
那项圈实在算得上是粗制滥造,项圈附近的皮肤已经显出了明显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