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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又阖。
只有外面的月光淡淡地照了进来。
整个房间里又只剩下了冬歉一个人。
隔着那道门,江守月的目光黯了下来。
他没有主动问他白天的时候为什么情绪如此不对劲。
他知道,冬歉不想说的事情,都是不会告诉他的。
但是,凭借他的手段,完全有能力自己查到这件事。
深夜,冬歉很晚才熄了蜡烛。
他发现自己这具身体有些认床,在王家宅邸根本睡不着。
更何况,或许现在是因为故地重回,心中总是隐隐有些不安。
他回到的,于他而言可是噩梦一样的地方。
见到的,又是差点毁了自己的人,尽管他心知肚明,他不是他。
烛火熄灭,他辗转反侧,总也睡不安稳。
就在这时,他隐约听见门口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一声接着一声,由远及近,在这漆黑的夜晚中尤其可怖。
错觉吧?
冬歉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可是那脚步声却愈来愈近,愈来愈清晰。
冬歉的心渐渐揪在一起。
不会吧?他想。
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
外面的风卷了起来,拂过冬歉雪白的后颈,让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冬歉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会是谁来了?
当那东西靠近他的床前时,冬歉咬了咬牙,瞬间从身边抽出剑,冷冷地指着那个人的脖子。
因为曾经的阴影,冬歉一直有随身带剑的习惯。
借着月色,他终于将那个人的脸看清时,却瞬间愣住了。
江江守月?
他怎么会在这里?
此时此刻,江守月看向自己的眼神格外不对劲,一双漆黑的眼眸中满含着肮脏的欲色。
一股没来由的危机感在冬歉的心中缓缓升起。
冬歉的鬓角流下冷汗,语气紧绷:“你,究竟想做什么?”
江守月的唇角蓄着笑,意有所指道:“你啊。”
那种荒诞的猜测再次袭来。
江守月怎么可能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像是为了印证心中的想法,冬歉的力道更重了些,剑锋生生割在了江守月的颈侧。
更恐怖的事情出现了。
那道伤口慢慢裂开,却没有一丝血迹。
冬歉忽然想起了江守月今晚对他说的话,伸手探向了眼前人心脏的位置。
没有心跳
他不是江守月!
“江守月”看着他的目光也愈发诡异,瞳孔急剧缩小,露出锋利的牙齿:“我当你喜欢他,看来也并非如此。”
冬歉冷汗直冒,手中蓄力,试图用剑将他的头颅割下来,但是令他惊恐的是,他的皮肉就如同钢铁一般硬,根本贯穿不透。
“小美人,别白费力气了。”,那花鬼盯着江守月的脸对他道:“我又并非凡人,你当然伤不到我。”
冬歉并不相信自己伤不到他。
只是,他跟人体的构造不同,同人类的弱点自然也不同。
但是原主实在是不学无术,他也不爱去藏书阁,这次执行任务之前更是没有好好瞧仔细,无法知道这花鬼的真正弱点究竟在哪里。
还未等冬歉想出个所以然来,那花鬼就狠狠拉扯住了冬歉的手,冬歉感觉自己的手腕重重一痛,一阵发软,手中的剑便坠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道清脆的动静,在夜色中格外明显。
“哈,手无寸铁的小美人,这才好玩。”,花鬼力大无穷,它毫不费力地将冬歉压在床上,冬歉卖力挣扎,却根本无力反抗。
那一瞬间,冬歉的眼中溢出绝望之色。
紧接着,冬歉感觉自己的颈侧传来恶心的粘腻感。
那花鬼竟是在舔他。
顶着江守月那张令人反感的脸来舔他。
“原本想装成你喜欢的人,让你少点反抗,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那花鬼轻笑一声,“小美人,你进城的时候我就惦记上来了,你摸摸我,可烫了,都是被你惹的。”
冬歉嗤笑一声:“那你可想错了,你伪装的这个人是我这辈子最最讨厌的人。”
所以自己先前跟江守月伪装有感情,竟是被它看在了眼里。
只是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只是两个人的逢场作戏。
冬歉手中灵力流转,试图给它隐秘一击,可不妙的是,那种熟悉的阻塞感又回来了。
说起来,上次之后,凤煜好像就没有再帮他通过灵力了。
这可真是天要他亡啊。
面对这个花鬼的时候,他不甘的发现自己居然只能束手就擒。
最难堪的是,它还顶着江守月的脸。
让他好几个瞬间都错认为,是江守月在剥他的衣服,是江守月在碰他。
好像一切都回到了过去。
他好像又回到了自己最无能为力的时候。
这么多年来,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变过
他还是曾经那个,可以被卖给任何人取乐的,卑微的玩意儿。
泪水滚落下来,好烫。
肩上的衣服好像被撕碎了,泛着凉意。
花鬼强硬地按着他的手腕,很痛很痛,手指肆意妄为地在他的口腔中搅和。
口涎混合着泪水一同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