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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时的他没有办法对他解释这么多。
他只是对冬歉道:“我不喜欢。”
那个时候,冬歉以为是自己不喜欢与他同榻,于是失落地好几天都没有过来。
那个时候,谢清枫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在期待一场雨夜。
一到雨夜,他的阿歉又会战战兢兢地来找他了。
当谢清枫发现自己越来越收不住对冬歉的心思的时候,一狠心,便当真不允许他同自己同榻而眠了。
冬歉不知道师尊为何会这样,只当谢清枫真的讨厌了他,像是害怕再进一步惹恼他似的,再听话地也不敢来了。
明明是一件值得轻松的事情,可在雨夜等了一晚也不见冬歉过来的谢清枫,竟由衷地感觉到失落。
其实他也很想念那时的感觉。
其实,他很喜欢。
但是他不能承认,也不敢承认。
越是相处,他越是舍不得将冬歉推出去做那个祭品。
越是接触,他就越是动摇。
可现在,他再也不会动摇了。
他很清楚,自己对冬歉抱有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那是一种,不想要让给任何人的欲望。
只是眼下,他似乎搞砸了。
冬歉一大早见他铺了草席,便懂了他的意思,现在,还要主动给他让位。
谢清枫的心忽然一痛,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已经不动声色地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顿。
他抿了抿唇,对冬歉睁眼说瞎话道:“那是我铺着玩的。”
冬歉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哪个好人家喜欢把草堆在地上铺着玩?
良久,谢清枫轻咳一声道:“夜里地凉,你上来吧,不差你一个人的。”
“啊好。”,冬歉犹豫着答应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冬歉也不知道谢清枫怎么突然转性了。
忽然,他福至心灵。
话本里男女主落入一池后,相处的方式好像确实变得奇怪,明明在水池里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会如此。
莫非白天的洗礼当真起了作用?
这么想着,冬歉便也放心地上了他的床。
夜里,他睡得很沉,丝毫不知道觊觎自己的人正牢牢守在他的身边。
借着月光,谢清枫安静的望着他,专注,温柔,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好像生怕浪费了一分一秒。
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那是他曾经以为再也不会醒过来的人。
但是现在,他就好端端地躺在自己的身边,他们还同以前一样,处在睁开眼就能看到的距离,好像永远不会分开一般。
这简直如同做梦一般。
他原本心如死灰,却又死灰复燃。
他轻轻地摩挲着冬歉的发丝,不知不觉,安心地入了眠。
第二天一早,谢清枫睁开眼睛。
他下意识地伸手往旁边探去,却扑了个空。
他像是被吓到了一般,无比清醒地坐起身来,目光定格在他的身旁,那里早已没有了冬歉的身影。
那一瞬间,他如坠冰窟,整个人的心都瞬间沉了下去。
他的手插进头发里,瞳孔颤抖着收缩。
自己昨天经历的一切莫非,都是梦吗?
他倏地从床上坐起,用手抚摸着昨晚冬歉睡过的地方,那里已经没有了丝毫余温。
真的是梦吗?
昨天的事,是他因为思念过度幻想出来的吗?
得而复失的痛苦瞬间侵蚀了他的心脏,他的血肉像是好不容易长好的伤口又被活生生撕开一般,整个人如同被丢进岩浆中炙烤,痛不欲生。
他红着眼睛,发疯一般到处寻找那人的身影。
不要
那不是假的
心痛得快要窒息。
谢清枫一拳砸在树上,布满青筋的手上满是血迹。
他像是察觉不到痛一般,目光癫狂。
“师尊,您怎么了?”
谢清枫忽然顿住,缓缓地,近乎僵硬地转过眼眸。
冬歉就站在他的身后,不知道刚刚去了什么地方,身上的衣服有些褴褛,不少地方还划出了血口子。
谢清枫红着眼睛按住了他的肩膀,后怕地问他:“你去哪了?”
“去哪了?”,冬歉茫然地看向自己手中的草药,“我看伤药不多了,就上山采了一点,这秘境有不少能治您伤口的草药,被我发现不少,还挺幸运。”
下一秒,谢清枫将他抱进了怀里。
冬歉能察觉到他的身子在轻轻颤抖。
冬歉的唇角缓缓勾起。
他故意受了一点伤,谢清枫应该能感觉到吧。
这也是他跟系统商讨出来的办法,简单来说就是苦肉计。
在众多攻略伎俩中,这也是一个屡试不爽的办法。
现在看来,谢清枫果然是上钩了。
谢清枫道:“还想着我,看看你都伤成什么样了。”
冬歉道:“我没事,只是点小伤。”
谢清枫拿起他的手:“跟我回去,帮你擦药。”
冬歉:“师尊,可您的眼睛还没有好。”
谢清枫先是僵了僵,随即道:“这点小事看不见也能做。”
果然如谢清枫所说,他虽然看不见,但也能精准地找到冬歉受伤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