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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寅临时有事被人叫走,冬歉就姑且找了一个地方,原地休息了一会。
“努力藏拙的游戏,好玩么?”
冬歉的眼睫颤了颤。
这个声音,不出所料是厉北沉。
冬歉掀起眼帘看向他,一副听不懂的模样,笑眯眯道:“我怎么做,关殿下何事?”
厉北沉漆黑的眸子凝视着他,语气里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就不怕我告诉他吗?”
冬歉慵懒地靠在一棵树上,眼尾轻挑:“既然我敢让你知道,自然就不怕这件事情暴露。”
“哈,掌刑大人真是好手段。”,厉北沉低笑一声,嗓音却格外的冰冷:“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算计了多少东西。”
在冬歉的目光下,他缓缓靠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还是说,你也将我算了进去?”
冬歉的指尖微蜷,心脏微颤,面子上却波澜不惊,不躲不闪地迎着他的目光,扬起唇角,凑近他,暧昧地说了声:“你猜。”
那一刻,厉北沉的呼吸乱了。
冬歉笑了笑,刚要转身离开的,厉北沉忽然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紧紧地盯着他,不明不白地道了句:“他年纪大了。”
冬歉顿在原地,良久,缓缓转过身,对上厉北沉那双黑亮的眸子。
“他岁数不小了,后宫有那么多的妃子,还阴险狡诈,不讲人情,不管多亲近的人都可以毫不留情地下令杀死。”,厉北沉将冬歉的手攥得生疼,固执道,“冬掌刑是个聪明人,应当不会蠢到委身给这样的人,对吗?”
冬歉:“”
冬歉:【他父皇知道他儿子背地里这么diss他的年龄吗?】
系统:【但不得不说,年轻力壮确实是厉北沉的优势,反正要我选我不会选年纪大的。】
冬歉:【】
他这个系统真的好入戏啊。
冬歉的目光顺着厉北沉攥住自己的手一寸寸移了上去,直到与他对视,才缓缓开口道:“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厉北沉下颌紧绷,那句“我比他年轻那么多,你为什么不能选我”就憋在心里的,死活说不出来。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的,他跟冬歉是同一类人。
那就是他们都是不愿意先一步低头的人。
就像冬歉,宁愿用这种方式来反抗他,也不愿意求求他,对他说一两句好话。
只要冬歉能稍微对他温柔一点,哪怕是一点点,他都情愿为他去死。
可就是这样的真情实感的话,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说不出来。
他也觉得这样的自己很荒缪,很奇怪,倘若是几年前的自己看见现在的他,恐怕也会嘲笑他荒唐吧。
可是在冬歉毫无顾忌地投入别人怀抱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心里想的就是这个。
原来他一直在嫉妒的事情,正是冬歉。
他希望看见冬歉对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好,可是现实却是,冬歉对任何人都有好脸色却独独将他排除在外。
倘若厉寅真的看中冬歉的话,厉北沉很清楚,从此以后,冬歉都不会再来找自己了。
他永远都不希望看到那样的结局。
他想趁着这次机会拉着冬歉对他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可是话到嘴边,说出口的就被生生扭转成:“倘若你真敢那样做,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痛不欲生。”
这句话刚说出口,厉北沉就后悔了。
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冬歉冰冷地笑了笑,一点一点地掰开他的手,看他的眼神如同刀子:“有种你就试试看。”
话音刚落,他就推开他,转身离开。
看着冬歉离去的背影,厉北沉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烦躁地将脚下的石头踢飞老远。
明明明明他想说的不是这个。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不远处传来的动静吸引。
是魏玄。
他怎么会在那里。
厉北沉悄无声息地躲了起来,藏在逼仄幽暗的角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魏玄的一举一动。
不远处,魏玄沉着脸色,将一勺□□放入了火炉上烤着的酒水中。
当天晚上,冬歉没吃东西就倒头睡了。
除了因为没有食欲以外,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
明天就是魏玄决定按照计划刺杀厉寅的日子了。
冬歉一直在静静地等待着。
根据原剧情,魏玄会选在今晚给自己一杯酒。
因为这些日子,冬歉有事没事就会窝在厉寅身边,魏玄生怕自己找来的那些刺客弄伤了他,所以在事发之前给自己一杯酒。
酒里面有催眠的成分,魏玄已经估算好了剂量,足足能让冬歉一天醒不过来。
这样,即可以保护冬歉,又可以提高自己刺杀行动的成功率。
不过,也正因为原主喝了这杯酒,却又仿佛无事发生一般在关键时刻挡在厉寅的面前,所以让魏玄对他产生了些许怀疑,这也为日后原主复仇失败埋下了伏笔。
过了晚上亥时,魏玄果然像原剧情发展的那样孤身一人来到了他的帐子里。
冬歉等待这个时刻已经很久了。
他一言不发地窝在被子里,藏在袖子的手指蜷了蜷,垂下眼帘,喉咙上下滚了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