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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宫侍们见他一直发呆,怕他无聊,告诉他腕上的储物环里有不少东西,都是帝君准备的。
——正是那只手环。
珩澈翻看了一遍,里面确实有许多东西,许多……幼童的玩具。
珩澈:……
好在还有些花卉灵植和大量服饰。
储物空间内不存在时间,没有保存上的问题。
他挑了一盆栀子出来摆弄,栀子在泯界都是很高大的,这矮矮的盆栽应当是其他世界的变种,灵气微薄到几乎没有,只供玩个新奇。
服饰都像是近期制作的,很合他的身。
所以那些幼童的玩具又是怎么回事?
珩澈仍是挑了套素白的,只是衣角上有几枝翠线绣出的迷迭香,清雅干净。
刚换上,凛乌就来了,宫侍纷纷行礼。
“免,都下去吧,东殿备些热水,用灵泉。”
“诺。”
凛乌见到珩澈,先是愣了愣,他都没想到竟还有绣着迷迭香的衣裳,当时他只告诉司宝阁要最好的料子最全的图案纹样……
——连迷迭香都有,那岂不是…很可能还会有些更奇怪的?
珩澈也愣了愣,无他,尾羽的力量作怪。
他垂眸,不看对方或许会好点。
却又抬眼大胆地望去。
——躲是躲不掉的,习惯了才会更轻松些!
然后,珩澈就看着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
近到对方身上的栀子花香将自己密密围住,呼吸都难以在其间逃逸。
珩澈身后是床榻。
“小澈儿,乖,躺上去。”
“师,师尊?”
珩澈内心翻涌,却什么都不敢想,怕被对方察觉到心声。
“小澈儿若不愿躺上去,直接到为师怀里,也是可以的,嗯?”
珩澈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他,此人果然是留他做禁脔!
昨日便调笑他的容貌,还让他住在离此人最近的宫中。
呵,让他做徒弟,怕也是那方面的癖好……
珩澈气得面色微红,却心头一凉,装作不经意地去打量凛乌的神色,见无异样,才松了口气。
——幸好,方才对方应该没有探听自己的心声。
珩澈十分挣扎,却也只是一瞬。
毕竟,大仇当前,敌强我弱,如今又是寄人篱下,他不能说“不”,也说不得“不”。
甚至,不能表现出厌恶。
珩澈抿了抿唇,努力忽略内心的艰难,侧身坐下,一副“孺慕但畏惧”的模样:“可…可以吗,师尊?”
其实算不得装,因着越发靠近尾羽,他心中确实有些异样的、不合时宜的舒适,甚至是愉悦。
“这有什么,怎么不可以?”凛乌挑眉,铃铛声响,捉住珩澈两只腕,将人圈在怀中。
“待会可能会很疼,小澈儿忍着些,不要咬为师,为师也怕疼的……”
热气铺洒在珩澈侧面的耳边颈边,烫红了那一块的雪色的皮肤。
珩澈反复品味着那几个令人敏感的字眼,一想到对方接下来要做什么,心头一边想着真可恶、真恶心,一边却又因此生出难言的热意。
尾羽控制着他的心神,他几乎要被逼得喘不过气……
他好后悔。
不该靠这么近的。
但有用吗?躲得过吗?
他还道为什么屠尽全族只留下他一人。
原来,对方对他怀着那样的心思……
没有用的。
“嘶——啊!!”
神魂猛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痛得他喊了出来,本就蓄着的眼泪也因此被激得往外流。
珩澈的一切想法都被迫散了去,脑子里此刻只剩下一句话:
这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而凛乌见珩澈这般反应,也没意外,用一只手揽过珩澈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又轻轻拍着,另一只手仍是抓着珩澈的腕,手指搭在对方的魂脉上。
说过了嘛,治疗神魂是很痛的。
而珩澈已是痛到什么都无暇顾及,口中呜咽不断,只能依靠本能紧紧地抓住能抓的东西,比如凛乌的衣襟。
“啊…嗯……”
凛乌听着耳边痛苦的声音,心中泛起一阵阵不忍,他不禁皱眉喃喃。
“…对不起……”
但珩澈此刻什么都没听到,他耳中嗡鸣不断,眼前的画面晕眩不止,全身都冒着冷汗,痛昏了过去。
……
半个时辰后,凛乌估算着差不多了,抽出灵力,将人打横抱起,去了东殿。
身为泯界帝君,凛乌并没有很忙。
大小事务都分交于各阁处理,各阁下属官员不少,缺人找司吏阁就是。
至于帝君,绝大多数时候就是个吉祥物,举止得体、修为高强、说话硬气即可。
平时,倒也不怕帝君或各位相公出格。
这得益于泯界的
——贡献制度。
在泯界不论修为高低、身份如何,都有贡献印契在身。
印契会自动判别该生灵所做每一件事对泯界的贡献,并将其量化为贡献值。
资源与贡献值,可以通过各处兑行互相兑换。
贡献值也是泯界流通的货币,没有贡献值是很难生存的。
而一旦结契,无论是主契还是从契,都无法再做出任何损害泯界利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