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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墨色自凛乌指尖生出,又隐入颜舒的魂脉,在颜舒离腕两寸的小臂上留下了一朵缩小的皎洁栀子花纹。
凛乌略沉眸,白花儿又变成似鸟的火红图案。
是凤凰花。
颜舒却愣住了,他问道:
“哥哥不是最爱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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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章文中的“灵玄”跟神话中那位玄帝无关。
白清雾:“有的人啊,有这样一个端起大锅追着喂饭的哥哥,六多万年才破虚,啧啧啧……”
颜舒:“#!”
珩澈:“我错过了什么?”
凛乌:“你错过了学习。”
珩澈精神状态:1
凛乌:?
不可方物
听到问话,凛乌也是一怔,瞳孔竟微微涣散。
“是啊……我不是最爱栀子吗……”
一滴温温热落在颜舒腕上。
颜舒瞪大眼睛,彻底慌了神。
——又来了!
此刻的凛乌与那滴落下的泪像极了,碎成一滩。
他在哭。
不待颜舒反应,凛乌又浅浅笑起来。
“凤凰花,很美。”
只是那双瞳仁依旧涣散。
颜舒十足心疼,他知道凛乌这是那莫名的心结又犯了,他也只能就这样看着。
可……这次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早知道就不瞎问了!
好在也并没有太久,几个弹指,凛乌眸中又渐渐清明。
只是仍带着些悲伤与破碎,以及几分恨意。
挂了泪珠的长睫扑动,凛乌挥出灵力抹去眼泪。
凛乌很少用灵力。
“我方才,说什么了?”
颜舒对凛乌复述道:“是啊,我不是最爱栀子吗……凤凰花,很美。”
凛乌抬指揉了揉眉心。
这两句话完全没毛病,但怪就怪在,完全没毛病。
他很喜欢这两种花,可原因是什么?他真的不清楚。他能在陷入迷蒙混乱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那说明,这至少是山颓海枯之前的根结了,无数个山颓海枯。
他自然也想到了关于凤凰花树的那个传说。他如今不得不承认,可能确实跟他有点关系,但应该不是什么爱人。
传说的结局是双双陨落,他不可能陨落的,他的神格也可以让他那“爱人”不陨落。
但也都说不准,不然他怎么会留下那么深刻的悲伤和恨意。
真是……难办。
凤凰花始祖树与他确实有有联系,他见了那树就喜爱得紧。只是凤凰树似乎有着很严重的伤,刚见到时是在恢复中。这些年他也常常帮着,但速度还是很慢,目前只生出了浅浅的意识。
这样古老又得天独厚的生灵,早该化形,成为一方高不可攀的大能也是理所应当的。
奇怪,实在奇怪。
究竟有什么隐秘?
或许他该去看看。
……
——若不……干脆将树搬来帝宫?又并非安置不下。
凛乌摇摇头。
——算了,虽说如今凤凰一族的桐山已成废墟,但花树既然生在那处,就还是让他如此吧。
见到凛乌摇头,颜舒关心道:“哥哥可是有何想法?”
“没有,但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无论如今那神瞒了他什么,此人都快陨落了。只要在此之前他摁住对珩澈的动心,所有的事就都不会脱离他的掌控。
或者……顺水推舟陪对方玩玩也不错。
凛乌勾了勾唇角:“我突然觉得,顺其自然,动心就动心吧,倒也是番新奇的体验。”
他倒要看看那神会有什么反应。
“哥哥是说……?”颜舒有些意外。
颜舒一直认为凛乌时不时深刻的悲痛是因为旧爱。故而凛乌如今这样说,颜舒有些惊讶。凛乌并没有道明——管他旧爱旧仇?不可能活到现在的。
凛乌笑靥明润和柔:“过去的,既然都久到我不记得了,那就让它过去吧。”
颜舒下巴都要惊掉了:“?!珩澈那小子什么运气啊!”
凛乌:“嗯?怎么?你羡慕?”
颜舒:“谁不羡慕??”
“那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凛乌挑眉。
颜舒连忙摆手:“算了哥哥,算了算了,我受不起。”
“等等,所以……哥哥你先前老逗着珩澈。是故意在试探?”
“对啊,不然怎么弄清楚我究竟是心动还是意动。”凛乌说。“你不会真以为我是个登徒子?”
“……”
“…………”
两人皆是一阵沉默。
“好啊颜舒。很好。”
“啊没没没!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担心是哥哥涉世未深,届时不小心把自己搭进去了呀!”颜舒求饶道。
凛乌:“……我那时不是说了,谁把自己搭进去还不一定。”
“原来哥哥当时是这个意思……?”颜舒觉得自己脑子都变得迟缓起来了。“哥哥一点都不介意与珩澈……?”
凛乌一时无语,戳了戳颜舒眉心。“亏你也称得上是个心境溯源的大能了,还不明白随心顺意吗?什么真真假假是是非非,自己乐意的舒心的,便是大善。”
对手是那神明的情况下,他保得住自己,也保得住被迫入局的珩澈,以此试探,或许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