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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乌:“当然,因为我从来不撒谎。”
珩澈:(警觉)
一步之遥
次日晚,珩澈变回原样的时间更早了些,这次凛乌没再中途醒来。
虽说仍只能拥着凛乌阖眼,不敢入睡,但珩澈的心神也总算是宁定了不少。
……
一早,珩澈就随凛乌起身。
他自然记得,今日起就是那几门大比。
不同的是,凛乌今日穿的白衣,腰间红羽便也就尤其显眼。五月雪化作一小枝栀子安静挽在银发间。
太素了。
对于凛乌来说。
但一想到那些宗门弟子的热切眼神,珩澈觉得素点也不错。
凛乌端视着珩澈,神情意味不明。
“师尊……?”珩澈有些疑惑。
凛乌抿唇,拿出一条两头坠着流苏白玉的腰绳,灰黑色的编织腰绳只有一指宽。
“阿澈别动。”
热暖迎面,珩澈不自觉放缓声息,任凛乌将他原本的腰绳牵散、解下,又垂眸环过他,把那黑色腰绳系上。
耳膜被自己清晰的心跳敲击,珩澈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这样近的距离,竟让他生出凛乌是不是也对他有一点情意的荒谬想法!
他匆忙想要在凛乌眼中找到什么,凛乌只是安静垂眸,不见一丝波澜。整个过程仅几息,他还没有找到任何他想要的,凛乌便退后了。
一点点也可以的,哪怕是施舍也可以,他早不在乎那些了。他就像一个在沙漠里失去一切走了好久的、濒临死亡的人,而凛乌则是一片望不着边际的沁凉湖水。
足以让他自愿溺亡其中。
珩澈适时将眼中的渴求与贪婪掩下,再看向凛乌时,仍旧是那个乖徒弟。
无论如何,他不会再伤害或强求凛乌。
慢慢来。
凛乌没有注意到珩澈的神情,而是满意地看着珩澈腰间的黑色。
珩澈也是一身素白,黑色在一片白色上也是尤为显眼的。
不得不说,凛乌觉得,珩澈穿白要比自己好看不少。
——他好像一片雪花。
……
此次出宫,不出意外的,霜竹几人对珩澈修为很是惊讶。
少君是融虚期——!!
这天赋……
依旧是霜竹缓缓开口:“后生可畏,少君春秋正富,却已叩问融虚,颇有上古长睿尊者风范。众界英才多如繁星,而以少君之资,必可使星月让辉。”
这话珩澈已经听过一遍了。
不过此次他心中生出些疑问。
——长睿尊者,珩澈在一些书中看到过,皆是寥寥几笔。
没说好,也没说坏。
只说这个天才六百岁破虚,几乎道道精通。后面突降天灾,长睿尊者在天灾刚起时,便以八百岁之龄叩问衍虚期,不知所踪。
随之一并消失的,还有天灾。
相当传奇,传奇到有些不真实,还有些神秘。
带着疑惑与众人上了飞舟,依旧进跟在凛乌身后半步。
霜竹在感叹泯界光明的未来时,注意到了珩澈腰间的腰绳。
有点眼熟。
他好像……在他妹妹的那几大箱子帝君画像里见过。
——奇怪,帝君的?
——应该是同款式而已吧……
见那些宗门弟子中有几道视线在凛乌与颜舒身上流连,珩澈心中有些莫名的憋闷。
待颜舒与凛乌搭完话后,珩澈将“求知”的目光投向凛乌。
“师尊,方才在宫中,霜相公说的长睿尊者是……?”珩澈知道,但珩澈记得何枫如说过的——知道也可以装作不知道,多问凛乌。
谁知凛乌听到问话后,竟有一瞬失神。
“他啊……”
那眼中有两分复杂的、像是歉疚的情绪。“说到底,有些对不住他。世人皆知他聪明,却无人知晓他……”
“其实他做了很多,世人不知道,他几乎给了世人自己能给的一切,只是一切都是有尽头的。他的夕阳太早,也太晚。”凛乌语气柔和下来,带着些怜惜。
“罢了,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吧。”
珩澈惊异万分。
长睿尊者竟与凛乌相识!而且听起来关系匪浅。
那可是早古时期华昙界的尊者!
同时,珩澈又有些失落——凛乌的过往好像有很多……而他仅仅初生于世间几百年。
两人沉默的功夫,谢白榆瑟瑟缩缩来到两人面前。
“帝…帝君……”
见到来人,凛乌掸飞一只灵气蓝蝶。
“嗯。”
谢白榆仍是那副胆小如鼠的样子,但嘴上却不是那么回事,一派沉稳:“帝君当真机警。”
珩澈微讶,对于将要在回春堂发生的焕焰门事件,他知道两人于其中一定有什么牵扯,但没想到竟是在飞舟上开始的。
他余光扫了一眼旁边那些人……
——凛乌和谢白榆就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密谋?
只是这一次,他因为与凛乌离得近,被划在了结界内。
所以当初他离风云暗动的真相其实只有“一步之遥”?!
……
凛乌觉得可以当众密谋,那就可以。
因为没有人能破开他的结界。
“谢小友寻我何事?可不要多礼啊。”凛乌轻缓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