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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乌停下,想起什么般,拿出一块墨色令牌放入珩澈手中。珩澈瞬间就感知到与令牌结了契,其中内容直接涌入他脑海中。
这块的权限和凛乌那个一模一样,内容也是互通的。
“来商讨我们的俦契礼,顺便让你听听议事,习惯后就全交给你了。”
他怎么感觉,后面半句才是重点……
两人身上的衣裳以深浓的蓝紫色为底,层层叠叠,足够厚重华贵,但不会过于繁复,锦缎散发着暗暗光彩。凛乌的偏蓝,珩澈的则是更为偏紫,衣上有各种暗色绣线夹着些银线绣成的团纹缠纹。在最外头,还罩了件灰银色轻纱。
凛乌随意用了支昙花簪挽发,没有用五月雪——五月雪昨天被丢出去玩了。珩澈头上则是嵌金白玉簪,和两三颗小配饰。
明明是差不多的装束,却是两番截然不同的感觉,但又莫名融洽和谐。
像是他们俩本就该走在一起似的。
二人携手,从大殿正门进入。
殿内二十四人,皆坐在各自的座位上……
好吧其实他们是随便坐的,来得早就先挑,除了最上方两个位置,其他都一样的。
见到凛乌入殿,有几人纷纷开口。
“帝君。”
“帝君……”
泯界于身份上的礼很轻,喊过了便算是,不喊也没什么,起身更是不必的。
没人喊珩澈,是因为他现在身份微妙得很……
万界会盟一结束,他们心中那口气终于可以放下了。
如今有很多事都可以放心出手。
凛乌:“诸位久等。”
数人将目光投向凛乌……旁边的珩澈。
……还好万象问道榜不查年龄,不然多多少少怕是要生出些是非。
但话说回来,神魂碎成灰能被补好已是奇迹,还能修到这个地步……
被称为万古天才第一人的长睿尊者貌似都要往后排一排了……
匪夷所思。
帝君能补好这种魂,也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万象问道榜当真没出错吗?
并非是觉得他们这位帝君在上面的数值高了,而是低了。
二十几人没几个吭声,但心眼子已经各自转了八百遍。
凛乌带着珩澈走到最前方,大袖轻轻一扬,殿内便出现一张极大的墨玉长桌,桌上有些规整的凹槽。
珩澈知道,那是放玄机令的,放入后可以向在场的人展示指定内容。
方才玄机令与他结契那刻他才知道的。
众人的椅子也缓缓地自动向长桌靠拢。
凛乌没有去两步台阶之上的帝位,而是拉着珩澈在最前方出现的两个位置坐下。
而后,所有人都纷纷拿出各自的玄机令,放入自己面前最近的凹槽,一张张半透明的光屏便出现。颜色各不相同,是因为各人的灵力颜色不同。
凛乌与珩澈将玄机令放置其中。
玉桌并不高,只略高出众人椅子的扶手一点。
有结界将众人包裹,由此,这次集议便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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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清辉玉臂、雪落白蘋:都来自杜甫的诗,分别是《月夜》中“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和《丽人行》中“杨花雪落覆白蘋,青鸟飞去衔红巾”。
集议集议
司政阁宁景山抬手在自己那块硬屏上划拉着,随后,长桌尾端的上方便出现了大片数据与图表,在座的二十几人一致地投去目光。
他率先开口:“这些是泯界自独立以来的经济状况,大致分为贡献印契设立前与设立后。可以看到,贡献印契的支撑下,我界经济确实十分稳定。”
毕竟主印契时时微控着贡献值与各种东西的兑率,而主印契分设几十份也不会怕印契崩溃。
“只是时间越往后,尤其是在末劫之战往后,有一个小问题就越发明显了——大家的贡献值存余都越来越多了。”
不是通货膨胀,就是单纯的大家都很有贡献值。
毕竟泯界地大物博,另外别说泯界,众界所有生灵都子嗣艰难,人口变化曲线比这块墨玉桌还要平;不修炼的话也没有吃喝什么的硬需消耗,就是灵气在灵物灵宝与生灵之间的轮转回流,哪怕只是天地间的灵气,也是够活的,主打一个人少资源多。
物价又一直被主印契摁得很稳,偶尔司政阁司宝阁结合其他各界情况才会额外改一下。
司藩阁的一位相公沉思道:“宁相的意思是……?”
他们司藩阁四个长年在外,大大小小上百藩属世界,理起来已经让他们头皮发麻了,又和哪里都隔得很远,另十一阁之间有些消息就常常会忘了与他们交流……
交流最多的就是司吏阁,因为隔三差五便要找司吏阁要人手。
对此,四位司藩相公也是很无奈。
宁景山满怀理解地笑了笑:“调整一下所有贡献值的单位罢了。”
所有人印契账户中的贡献值,以及所有在印契内规定过的物品兑换贡献值,一致调整。这些一调整后,剩下的没规定的比如拍卖物品,也都会自动调整。
不然外头随便就是千万上亿……着实夸张。
司藩阁几人纷纷了然。
随否:“若是调整,最好提前几日禁止一切拍卖活动,调整后过一段时间再将禁令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