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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车,周嘉伟没喝载剩下几个人回去,他和夏勤勤合力将两个大男孩抬上车,驱车先送杨奇恩回家。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夏勤勤坐在副座,沿途经过的一盏盏路灯映在她脸上。大概是因为周嘉伟x格好,遇到gui速行驶的行车或是赶着秒数过马路的行人也不会不耐,乘车的过程相当舒服。
「如果累了可以先睡一下,到了我再叫你。」周嘉伟放低了声音提醒她,怕吵到後座两个人。
车上很安静,路上的行车在夜se中来往,夏勤勤闭上眼,许是酒劲上头,她想起了过往。
大二那年,她向邢东告白,她还记得对方愣怔的表情,随即涌上柔柔淡淡的笑容点了头答应。
蝉声唧唧,她和喜欢好久的人在一起,他不仅成熟稳重情感也内敛得多,夏勤勤偶尔生气也好、吃醋也罢,他总是包容她、耐心哄她,也不限制她跟身边的异x来往,羡煞身边好多朋友。
当时的她觉得,邢东是最好的情人。
「我这样你会不会生气啊?」有次夏勤勤问他,她几乎没见过邢东生气。
邢东闻言,抿嘴一笑,0了0她的头,「我为什麽要跟nv朋友生气?」
她满心甜蜜地扑进他怀里,即便乱蹭也没有让他的从容有半分凌乱。
可後来她才知道,在真心ai的人面前哪能这麽从容?
车子停下,周嘉伟将几乎睡si的杨奇恩拉起,半边肩膀托着他步履蹒跚地扛上对方的家,她头靠在车窗看着他俩的背影。
周嘉伟和当年的邢东很像,不同的是,周嘉伟喜欢她。
「六年悼念一段感情也够了。」
「对啊,六年小孩都能上小学了。」
脑中浮现林璇她们说过的话。
是啊,是时候忘记了。
没多久,周嘉伟小跑着回到车上,才刚坐好,副驾的夏勤勤就问他:「怎麽不叫我?」
他一边扣上安全带,笑问:「叫你跟我一起扛人上去?」
她点头。
「那我也太没用了。」他设定了导航,低声哄:「再睡一下,等等先送你回去。」
车里的灯没开,导航萤幕的光线映着他的脸,他专注的设定着地点。
先前她有些0不清周嘉伟给她的感觉,但此刻她能清楚分辨,是安全感,既不跌宕起伏也没有惊喜意外,像一段通往家里的平坦的路途,令人安心。
也许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也挺好的,她想。
平稳的路程让她睡去,车子不知道何时停下,她恍惚地睁开眼,驾驶座的周嘉伟不知去向,车子停靠在路边。
「刚刚有个骑脚踏车的老伯跌倒了,他去帮忙。」
声音从後座来,是江澈。
夏勤勤透过後视镜看见他的脸,眼神有些迷茫,但声音却很清醒。
她点了点头没接话。
周嘉伟还没回来,车内安静地有些尴尬。
「你要跟他在一起吗?」江澈这句话的他指的显然是周嘉伟。
夏勤勤没说话,撇头看向车窗外,这次她看见了周嘉伟,正弯下腰关心老伯的伤势。
她要跟他在一起吗?
她喜欢他吗?
她低下头,挤了句:「江澈,别喜欢我。」
别喜欢我这种人。
「那为什麽周嘉伟可以?」
她哑然。
「是更喜欢周嘉伟,还是因为不想伤害我?」他的质问铿锵有力,後视镜映照的眼神坚定又清澈。
他知道夏勤勤的心里始终有邢东,无论是周嘉伟还是他她都不喜欢,那为什麽选择了周嘉伟?
是更喜欢周嘉伟作为过生活的对象,还是他们两个之中她更不想伤害自己。
一阵鸣笛声传来,救护车来了,停靠在不远处,周嘉伟帮医护人员扶着老伯上车,老伯没有大碍,确认对方上了救护车後,周嘉伟才回到车上。
车内气氛有些奇怪,车上的两人都醒着,一人一边的看着窗外,直到送夏勤勤到家前都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
而他不知道的是,两道相背的视线因为同一件事情而烦恼。
夜se下的城市车流繁密,霓灯闪烁,一辆车驶过街边,是今晚和留言几乎一面倒认为是他破坏纪仲霖和范雅霏,骂他的和骂范雅霏的言论都很难听。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引来校方关切,学校联系了他的父母,他的父母鲜见地问起了他在学校的状况,然而他并没有被责骂,确切来说,他们根本没有深究这件事情,只当是学生间的误会,最多是情感纠纷,便动用人脉压下这件事。
先是以恶意中伤的言论为由,删除了校版文章,再找机会拿钱安抚纪仲霖和范雅霏,私下和解这件事,只是事情爆发後没多久范雅霏就休学了,据说是承受不了舆论压力进了jg神病院。
而纪仲霖也突然转学,再没了音讯,坎大吉他社一夕之间失去了主力成员,剩下来的人也因为面临毕业的关头,接二连三离开吉他社。
医院里,sherry陪江澈坐在急诊室等待。
「还好吗?」sherry问他,视线停留在他包裹纱布的手和瘀肿的脸颊,手上的伤是打人的,脸上的伤是被人打的。
刚刚和他起冲突的男人是同一间学校校友,大概也是当年听说他和纪仲霖那件事的人,站在自己的角度执行他的正义。
江澈一气之下挥拳打了那个泼酒的男人,和男人一起来的朋友们也立刻还手和他扭打成一团。
一旁的sherry即时找老板出面阻止,好在她和老板是好友,对方有点黑道背景,说话很有份量,况且双方都有过错也不想让事情闹大,这才没有让警察介入。
江澈草率点头,敛下眼se,「抱歉把今天ga0砸了。」
sherry不以为意地g唇,「这没什麽。」
她眼眸低垂,想起了一些事情,「他刚走的时候,我每天都在想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再ai上其他人了,其实也的确是,可是,人有慾望,想吃东西、想获得喜欢的东西、想得到快感、想要被ai,他去世後一年,我在庆生宴上遇到一个男人,我非常想要他,那天喝多了跟他shang,後来被身边的人知道了,他们嘴上没说可是看我的眼神变得不太一样,好像我做错了什麽事。」
她读出了那些人的眼神,谴责她没有为去世的未婚夫作一个可怜的追思者。
「因为ai的人si去,所以应该一直挂念他,不能有新的对象,好像我不这样,我就是一个很烂的人。」她轻哂,下一秒哽着声:「我得是个洁身自ai的人,才能被ai吗?」
这句清淡的话,回荡在江澈心中。
「就算是很烂的人,也想要ai。」江澈的语气犹如提问又似回答。
初秋的微风转凉,乾冷的气流窜入人群里,行人踏过地上乾瘪的枯叶,细碎的沙沙声融进校园内一片喧杂。
坎大的校内景致很出名,春天明媚沁丽的似月湖、夏日宿舍旁的森林苍翠绵延,而秋天的林荫大道金灿摇曳,可此时林道下来去的学生显然无心观赏景致,匆忙赶去上课。
表演厅外。
「欸就是他??」
「哇。」
「听说他以前是企管系的。」
「喔??文组男。」
「人家是音乐人。」
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在人群中发酵,群聚的学生争相冒头一窥表演厅里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