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人听见(2 / 21)
主府,如果北上你就不必和我一起了。”
“为什么?”他猛然抬头,“可是从前我也和殿下一起出征过,那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神色犹豫,终究没有再开口决定
房内的炭火烧得正盛,不时飞点星火,她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将怀中的人抱紧
女王昨日又问起了她的婚事,催促着想要看到她生下新的小世女。听闻女王最近身子不适,或许是母亲也开始担忧起她的江山了吧。
“殿下,按照习俗成亲的公子是需要在年节前回府探望的。”他开口提醒
“我知道了,明日月中我会去偏殿。”
“您记得就好。”
自从她将林彦戳穿那晚之后,她再也没有踏入过偏院,她原本是将这件事全部交给韩言处理,结果听说他却只是撤走了几个下人。
再次推开院门,地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积雪,从雪印看得出这里很少有人走过
原本在房门口矗立的少年看见院门被推开,脸上的神情带着慌张的喜悦快步上前,站在她面前微微躬身行礼
“殿下。”
韩如枫说他比原本的林彦要小上两岁,难怪之前看起来稍显瘦弱
虽然院中看起来没有几个下人,但他的脸看起来似乎比成亲那时要圆润上了几分,比之前看着乖巧了些
“进去吧。”
“是。”林彦退后几步安静的跟在她身后
他还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殿下,以为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但没想到殿下依旧会来看他
可见这主夫的身份确实对他是有用的。
这一个月他都在后悔,后悔自己顶替了哥哥进入公主府,让殿下彻底厌恶了他。
但如今看来,着依旧是老天爷赐下的机缘,让他还能够见到殿下。
李翎月推开房门一股暖意迎面袭来,她看向屋中燃烧的碳炉,心里暗笑,阿言居然将这么珍贵的箩碳分到他这里来了
难怪看起来不像软禁受罚的样子,反而还精神了许多,不似从前那般削瘦
她让韩言将他软禁起来,他到好,反而将这个林相用来羞辱她的冒牌货好吃好喝的娇养着
这可是他的情敌,他居然还能如此大度
想到这里不禁冷笑出声
战战兢兢跟在她身后的林彦不仅心尖一颤,不知她是想到了什么,还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殿下。”他不敢确定现在公主对他的态度纠结怎样
毕竟在大堰男子的贞洁是最为重要的,而他曾经在南宫馆的经历被她知晓
就算是大堰的平民也不可能会取一个曾经做过地下暗娼的男子
这对于殿下来说确实是莫大的羞辱
“你过得不错。”她背对着他出声
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林彦摸不着头脑,也无法去分辨殿下此刻是喜是怒
“殿下要我安分守己,我一直在偏院,没有出去过。”
“兽人畏寒,你这里倒是四季如春。”
“因为今日殿下要来,所以多加了些炭火。”
他并不认识箩碳,还以为只是普通的炭火罢了,所以并不懂为什么公主会对着碳炉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知道我要来,是为什么吗?”她转身看着他
林彦感受到来自公主的压迫,虽然收到消息之后就有下人来替他梳洗过,甚至,还清洗过后面,下人们说,这是伺候公主必须要准备的
但此刻公主冷淡的语气让他明白,公主是不可能接受他伺候的
他只是摇头
“每个月的十五我都需要在正夫房内过夜,你不知道?”
“知道,”他低声回答,但是他不敢说,说殿下来是让他侍寝,他不敢想
“怎么在南宫馆连侍寝都没学过吗?”
他大惊,神色受伤的慌张跪下,磕头请罪
“好了,做都做了磕头请罪有什么意思?”她厉声打断,伸出脚尖勾起他的下巴,“让我看看你在南宫馆都是怎么伺候人的。”
极具羞辱的话语和动作,他别过脸,躲开她的脚尖,倔强的开口,“奴并没有在南宫馆伺候过人。”
“站起来!”她带着怒气开口
林彦从地上站起来,虽然仍然不敢直视她,低垂着脑袋,却也一言不发
他其实一直是个倔强的人,否则也不会在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之后还能保持初心,保持他最后的尊严
他只会用沉默来武装自己,表达着他无声的反抗
他就站在她面前,“啪,”耳光落下,被打得退步几下,但依旧倔强的稳住身子,直直的站在她面前
“看来是阿言的好脾气,让你忘记了自己原本低贱的身份,欺君罔上,早就是该死的人,还偏要装出一副倔强不屈的模样,好好好,”
在她看来,他原本已经犯下了欺瞒皇室的大罪,只不过因为还不想和林相撕破脸才留他命,没想到阿言将他倒是养出了血性。
因为没有受到相应的惩罚,所以才敢如此放肆。
阿言心善,如果是在军中,她早已经将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明日就要回府,即便我是公主也不敢对你怎么样,不然林相看见了可要向我问罪呢。”
他知道惹恼了公主,只能跪在她面前,却无法为自己辩驳
“你不需要向我下跪,本宫可不敢处罚你。”
她坐下,自顾自倒茶喝下,果然,又是今年宫中进贡的好茶。
冷哼一声将杯中剩余的茶水泼进碳炉,熄灭的炭火升起一缕白烟
“奴有错,”他将头磕在地上,“殿下要怎么罚都绝无怨言”
“衣服脱了”
“是,”
他跪在地上,解开腰带,开始脱去身上的衣服
直到裤子,他正准备起身,便被她制止
“够了,本宫对那儿可没有兴趣。”
他只能继续跪在原地,即使屋内燃着炭火,但上身不着寸缕跪在冰冷的地砖上,依旧让他感到寒风刺骨,似乎从每个毛孔灌进他的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既然要请罪,那就好好跪着吧,不是很倔吗,那也应该磨磨性子。”
“是。”
公主回到床边睡下,他跪着看着已经被茶水泼湿一半的碳炉依旧散发着温暖,挪动腿,朝碳炉靠近了些
但到了后半夜,炉内的炭火也全部熄灭,刺骨的寒意侵蚀着他,膝盖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寒冷早已经麻木,不知不觉便已经倒在了地上。
一会儿觉得好冷,一会儿又觉得好烫,昏昏沉沉的感觉身上压着很沉重的东西,想要挣扎开,
推开身上压着的东西但是屡屡失败
每次推开,又会被重新盖上,感觉压得他喘不过气
生病的状态下,早已经没有精力去掩盖兽形,耳朵和尾巴早已经显现,只庆幸病不算严重还没有完全变为兽形。
银白色的耳朵和尾巴,真身为银狐的兽人并不多,韩言在九年前,在南宫馆就遇见过一只
“父亲,,爹,别去,”
又做噩梦了,又是那幅血腥的画面,全村被屠,到处散落着已经化为原形的兽人尸体,
他想握住阿爹的手,不让他出去,他知道那些人很厉害。
手中的长鞭挥舞一下,缠住脖子一扯便能轻松的割断兽人的喉咙
啊爹一旦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