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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万步来说,他的成绩并不值得她放在心上,他的脸总归是能称一句英俊的。
可她看他的眼神,和看张恒的没区别。
他好像和张恒一样蠢,封泽愣愣地想。
他短暂地失落了一阵,很快打起精神来——徐园获得了女子组一百米短跑的第一名。
封泽望着她一步步走到领奖台最高处。
她戴上了金色的奖牌,眼眸低垂,目光从高台下方的人群中飞快扫过又收了回去。
封泽的心里蓦地涌现出了一种奇异的感受——犹如三氧化二锑投入到玻璃液中,气泡不断地升起,杂质消弭,最后得到一块纯净透明的玻璃。
他不需要她认识他。
他仅仅是注视着她,就能够得到满足。
封泽用自己的方式参与到她的成长中。
徐园喜欢钱。
她不参加竞赛,有奖金的除外。
封泽动用了小金库,以家里人的名义赞助竞赛项目,提供丰厚奖金和额外的奖品。
当然了,主要是提供给第一名。
徐园因此攒下了不少钱,生活质量却并未得到提高,照旧是两套校服来回换着穿。
封泽有点儿想问问她的钱去了哪里,不过转念一想,既然给了她就归她个人安排。
寒冷的冬天降临,基础医学迎来了期末考。
徐园没有来参加考试。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她不会无故旷课,更不可能翘掉考试。
难道是生病了?还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封泽心神不宁地想。
他等待了十五分钟,直到考场不允许再有考生进入,依然没见到徐园的身影。
他猛地站了起来,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严厉的小老头拿戒尺敲击桌子:“坐下!”
封泽没坐下。
他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教室。
小狗
徐惊雨在放学的路上捡到一只小狗。
夏日的天气变化莫测, 上一秒晴空万里,下一秒乌云密布暴雨如注是常有的事。
下了雨,徐惊雨没有带伞,只好先找了个地方躲雨, 打算等雨停了再往家里走。
她站的位置旁边有个巨大的垃圾桶。
垃圾桶和墙壁中间的缝隙里有团灰扑扑的不明生物, 她以为是只灰色大老鼠, 往后退了几步。
徐惊雨盯着雨幕发呆,忽然感觉到什么,低头一瞧, 那只“老鼠”竟然爬上了她的脚面。
她定了定神,才发现是只小狗崽, 不知道断奶了没有, 瞧着仅有巴掌大小。
她动了动脚, 将它拨弄到一边。
小狗迅速地爬回她的脚上。
徐惊雨弯下腰, 将它拎起来放到远处。
周围有四五个躲雨的人, 小狗却仿佛认准了她一般,锲而不舍地跟回来。
如此重复几次, 徐惊雨放弃挣扎, 任由小狗爬上她的脚背窝成一团睡觉。
雨停后,她把小狗抱回垃圾桶旁边,怕它又跟上来, 用参加运动会的速度, 头也不回跑开。
第二天, 徐惊雨再经过垃圾桶时, 小狗仿佛能认出她, 摇着尾巴跟在她身后走了好长一段路。
为什么跟着她?
她没有喂过它,也没有抚摸过它。
徐惊雨不明白。
周末有空闲时, 她去买了一小袋狗粮和小盒舒化奶,回去路上看见几个小孩围住了垃圾桶。
他们拿着树枝,去戳藏在缝隙里的小狗。
“你们——”徐惊雨走到后方,轻而易举地夺走树枝,她沉下脸发出一声暴喝,“滚开。”
小孩们吓了一跳,慌忙散开。
小狗颤巍巍从缝隙里爬出来。
它状态极差,毛发打结,肚皮瘪得能看到肋骨痕迹,徐惊雨疑心它最近失去了狗妈妈,所以一天天消瘦下去,方才又受到惊吓和抽打,几近奄奄一息。
它艰难地挪近,蹭了蹭她的裤腿。
徐惊雨抱起小狗,将它带回了家。
“养狗!你有钱养狗吗?”徐芮发出一声尖叫,“别抱着了浑身细菌病毒寄生虫你不嫌脏吗?”
徐惊雨:“我要养它。”
“你知道狗多能掉毛吗?”徐芮爱干净,不愿意接受,“它还会在家里到处拉屎撒尿……”
“我会处理好的,”徐惊雨抬眼,“我要养它。”
徐芮恍然惊觉,她是通知不是恳求。
向来乖巧的女儿,竟然不肯听话了。
徐芮在对峙中落入了下风,她想到丈夫,满心愤怒,冲着女儿撂下狠话:“你要养就自己养吧。”
徐惊雨抱着小狗回到了房间。
给它喂过狗粮和奶后,它精神渐渐大好。
徐惊雨给它洗了个澡,小小的一团身体握在她手中,稍微施加点力道就能掐死它。
在这个家里,她是食物链的最底层。
现在出现了一个比她更弱势的存在。
没事,她不会打它,她会照顾它保护它。
惹到徐芮生气的后果,是她没了生活费。
英才班的学生保持住成绩,能得到一笔特助奖学金,钱是直接打到徐芮账户里的。
平时联考也有奖金,可惜数额不高。
lt;a href= title=挽瞳 tart=_bnkgt;挽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