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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朝的回复弹出主页。
“园园,我做噩梦了。”
他从边境回来后,貌似就没叫过她园园。
十八岁的盛朝才会叫她园园。
徐惊雨想到他说过的话,思绪又乱了,他没说起过,她也没有真正地关心他。
他害怕鲜血和尸体,却在边境待了六年。
她抬手推开了封泽。
他猝不及防被推,不禁露出愕然的神色。
“我没兴致,”徐惊雨低声解释,“不想做。”
“那我的奖励呢。”封泽定定地注视着她。
徐惊雨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奖励。”
男人眸中的欲色和迷离神态,一瞬间尽数退去,他恢复了平日里的矜重自持,缓慢地站起来。
徐惊雨仰头:“你生气了?”
“没有,”封泽说着折身离去,走到门口时补充一句,“我永远都不会对你生气。”
徐惊雨靠在床头,望着窗户上的雨珠。
许久过后,她起身走去了盛朝的房间。
屋子里黑漆漆的,依然没开灯。
盛朝埋在被子里,似乎睡着了。
徐惊雨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弯腰对他耳朵吹了口气,见他没有任何反应:“真睡了?”
她作势要走,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将她拉进了怀里,双手双脚同时缠上来,“别走。”
徐惊雨用力掐他的脸:“哟,不装了?”
盛朝跟小狗似的,闻她的味道,蹭她。
她顺了顺他的狗毛:“做的什么噩梦?”
据说上过战场的人,会留下心理创伤。
“梦见你不要我了?”盛朝委屈地回答。
徐惊雨抬眼静静盯着他:“真的假的?”
她思忖起他的噩梦是不是现编的瞎话。
“当然是真的了,吓得我心脏砰砰直跳,”盛朝握住她的手牵引着按在他胸肌上,“不信你摸摸?”
他连睡衣都没有穿,早在这等着她吧。
但是,他的心脏的确跳得飞快,脉搏强健有力,穿透肌肉几乎在她掌心跳动一样。
重重的黑暗包围住两人。
他的眼眸中却盛着碎钻般的微光。
徐惊雨搂住了他的脖颈。
这一次,是允许的意思。
封泽睡不着,鬼使神差地走到别墅外。
噼里啪啦的雨点砸进露天泳池,水面泛起波涛,以同样重的力道砸在了他的脸上。
雨水淋得人睁不开眼睛。
他却能清楚听见,屋内传出来的动静。
盛朝哑着嗓音求她:“再来一次?”
她原本是不允许的。
但盛朝求她、磨她、闹她,她就许了。
如果刚才,他也跟个孩子似的求她,想留在她房间,会不会得到她对盛朝的纵容?
封泽不敢探知结果,他贴着墙根,身躯慢慢地滑落,坐在庭院里装饰用的石头上。
其实,他真的讨厌下雨天。
十一岁的雨天在眼前重现,他拿了奖,独自走回家,很晚后才收到了车祸的消息。
爸爸在医院抢救,盛朝也在医院。妈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包括舅舅都赶去了。
他想去医院,想守在爸爸身边。没人顾得上来接他,毕竟他过去了也派不上用场。
“你在家里好好待着。”妈妈叮嘱他。
他忘了后面的事情。
只记得他抱着奖杯,坐在门口的青石台阶上,迎着雨水一直一直地流泪,仿佛眼泪能救人。
眼泪救不了爸爸,他发誓再不哭了。
现在,她又让他变成了会流泪的人。
封泽抬起袖子,在脸上胡乱擦了擦。
摆烂
早上, 盛朝是被一巴掌抽醒的。
“你去我房间,给我拿条内裤。”
盛朝捂着脸,他还没有彻底清醒,一脸懵然的表情, 呆了片刻后愣愣地问:“你来时没穿吗?”
徐惊雨掐住他的脖子:“你、说、呢?”
“哦。”盛朝想起来了, 那个被他给……
“你别生气, ”他讨好地笑,“我给你拿新的。”
徐惊雨:“你翻窗户走,不要让阿泽看见了。”
天天翻窗户走, 他这辈子难道与正门无缘吗?盛朝认真考虑起要不要学学跳楼的技术——指徐惊雨提过的,从二楼跳下去不发出声音的技巧。
盛朝翻了窗户去给她拿了新的睡衣和内裤。
给她扣扣子的时候又挨了一巴掌。
徐惊雨沉着脸道:“不许再有下次。”
她早说的, 她不是自制力强大的人, 盛朝明明知道, 却变着法儿来勾引她。
如今的局面当然全是他的错。
徐惊雨不得不承认, 她是需要封泽的, 随心所欲太过会把生活过得一团糟。
如果和她在一起的始终是盛朝,人生经历不同, 她可能会长成不同的样子。
她需要一个度, 一个锚,像跳楼机的安全杠,保证她得到最大限度的自由, 同时不至于失控。
徐惊雨换好衣服:“你先出去看看。”
盛朝出门溜达一圈:“没看到我哥。”
难道是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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