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啊(2 / 3)
。”
“行叭,想好穿什么去了吗?我的男朋友。”
“敢不敢穿——情侣装?”
我扣了扣玻璃上贴的福字,笑着说:“有什么不敢的?你到时候可别害羞。”头抵着窗看屋外的冬景,看房檐慢慢滴下水珠,滴滴答答。
“害羞也没事,害羞就躲你老公怀里呗。”
这几天顿顿大鱼大肉的吃,我摸了摸郝知乐的肚子,“腹肌还在呢?”
他倒是一点不着急,像是没听出我的揶揄:“在这段时间没有很正常,你别总说我,你的还有吗?”
“比你明显点。”
我好像又把郝知乐惹毛了,他刚才安安静静地躺在我怀里我不珍惜,现在坐我腿上挠我痒痒我开始后悔。
男人的劣性啊。
中午刚吃了唐小楠的开学宴,晚上又要奔赴下一场美食盛宴。我俩嘴上说着不吃,到的却比谁都早。
郑集问我们俩吃什么,我说他今天这身衣服真帅,他腼着脸应了,就是不夸一句我跟郝知乐的情侣装。
同学们陆陆续续进场,大家寒喧。总体上不是很热络,但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默契。
“唐子建,你俩今天撞衫啦。”
说这话的大兄弟名叫杜衡,经常和我们打球一伙计,他这人带着一股自来熟,但这也太熟了吧。“撞衫”这话加上他说了有四遍了,可能这就是来得早的好处,能和大家多说会儿话。
其实不能怪大家,他们大都不知我跟郝知乐的关系。我真笨,真的。
在我为今天的举动沉思时,我听见郝知乐用莫得感情的语调说:“是啊,一黑一白,黑白双刹似的。”
本人宣布,秀恩爱这个伟大的计划在今天这个场合完美落败。
人来得差不多了,班长通知开饭。
菜不少,也色香味俱全的,但同学们还是有些端着,没有了上学时食堂抢菜的勇猛。后半场,饭桌上的话多了起来,有喊着不醉不归的,也有聊家庭,聊人生的,吐槽公司老板,和好朋友宣泻一下生活中的不公平与不得意。
“你跟郝知乐咋了?之前关系那么好,现在也不诉诉生活的苦?”
我俩前桌江远帆是真心为我俩好,我知道。可我有什么事是郝知乐不知道的?有也用不着在这诉。
我没说话,他还以为怎么了。让我跟他一起看他两岁的女儿,说是要通过小孩治愈我。
“闺女叫什么?”
“江沐瑶,好听吧,我琢磨了半个多月才定下的。”
身旁又一哥们儿来插话,“行了老江,闺女好看我知道,但你能别天天叨叨了吗?”他双手合十,腕子上的红线明显,“给单身狗留条活路,奴家在这儿谢您不杀之恩。”
这哥们儿的话得到好几个人的应和,不用怀疑,他们都是单身狗。
江远帆倒是显摆上了,“还单着呢?你嫂子那儿有几个合适的姑娘,改天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尽管单身男同胞们知道他大概率在口嗨,但还是托着他,不让他这话掉地上。
“子建,有对象了吗?不行给你介绍个。”
“有了。”
兄弟们见到单身大队又出了个叛徒,七嘴八舌就开始了。“叫什么名字?姑娘现在有空吗?有空的话打电话叫姑娘来一趟,哥几个认识认识。”
“你们见过。”
看别人谈恋爱总是美好的,一群老爷们儿再加上姑娘们脸上的八卦表情和调笑的语气险些让我招柴不住。
在一声声“哇哦”之中,我扭头对郝知乐说:“要说吗?”实则我在桌下偷牵他的手。
“乐乐知道是谁啊,快说!”
我看老白都快把嘴怼郝知乐脸上了,心下无奈,开口正要说。却感觉郝知乐牵着我的手上了桌。
一些人还在不明所以,一些人早已换上了不可置信和果然如此的表情。
慢慢地,惊呼声从“哇哦”变成了一种植物。
我看着郝知乐那云淡风轻的神色,心想真jb爽。
最后的最后,我们的黑白羽绒服发挥了作用,果然在真情侣属性加成下干什么都名正言顺。
我没有听懂。”
“是絮,这道策论题……”
“是絮,该吃饭了。”
“是絮,我听说李家胡同有个小店做的点心可好吃了,我们一起去吧。”
“是絮,你可曾有心上人?”
其实,他想说的是“是絮,我心悦于你,你呢?”
高中金榜,题字雁塔,畅游曲江,天子门生,大概是苦读多年学子的最高嘉誉了吧。
皇帝身边的中人站在金阶上唱着名次。唱罢名后,孟予行小声地对韩是絮说:“是絮,恭喜了,状元大人。”
“你也不错啊,榜眼。”
“是絮。你得请客了,我们可是说好了,谁考得好谁请客。”
“我一定请,今晚怕是不行了,皇上要设御宴,那就三天后吧。清风明月居,我请你吃顿好的。”
“就我们两人?”
“就我们两人。”
之后便是进士打马游街,韩是絮身穿状元红袍,头戴冠,姿意快活。跨下的白马也是仰着头,与有荣辱焉。
孟予行犹记,当年韩状元的英姿,少年的姿态永远是欣欣向上,一往无前。那时韩是絮的背影在他心头一印就印了多年。
白马红衣,墨发剑眉。
是韩是絮的轻狂姿意,亦是孟予行的心上光景。
此光景未曾消散。
题名后我榜眼君榜首,少年人襟边带花听雨在歌楼,烦恼忧愁一笑相泯。注若是还不够,灌下两碗浊酒,策马唱着狂歌,便已足矣。
而如乡的忧愁啊,就如那春日的白絮,刮不完,散不尽。
韩孟两家是世交,在朝中地位也是不低,所谓树大招风,便是孟家。新皇继位,正是精勉之时,查处贪宫污吏,打击豪右地主,孟家却撞到了枪眼上。
孟予行至今尚未弄清缘由,大概是党争吧。
这么多年过去,真相是什么早已不重要了,况且对如今的孟予行来说,他一个地方小吏又能干什么?孟家倒后,旁支门房一溜烟地跑了,树倒糊狲散大抵如此。
彼时,皇帝念他年岁尚小未掺和那事,又是个人才,便放过了他,派他去地方任职,不得留京。
他不是什么也不懂,也知道自己家里的囊虫,孟家的渐倾之势他也能感觉到。不是他舍不得京中的繁华,受不得边塞的清苦。
只是,他心里尚有一人。
那人红衣翻飞,眼角含笑地叫着他的字“予行,过来。”
那人啊,字是絮,是他心心念念多年的人,一如多年飘飞的柳絮。轻轻地拂过他的心头,却泛起一圈圈涟漪。
岁月沉淀下来的,是思念,是如狂,是韩是絮。
那一袭红衣,令人思之如狂的,不曾相忘永驻心头的,
韩挚,字是絮,韩是絮。
时隔多年,心上人再次成为眼前人,直教人……潜然泪下。
韩是絮携着孟予行再次踏入了清风明月居,多年前的记忆一下子如潮水涨潮般淹及孟予行的心房。
如今的清风明月居已不如当年,从那时的一座难求到如今的鲜有人居,堂前唱曲儿的姑娘也不在了,相熟的店小二也离开了。
可能时光就是这样远去的吧,它总是静悄悄的,极认真极坚持,我们不能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