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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个侯爷,在皇上面前还热乎着,又背靠佛子,不能用以往对付小商户的办法。
他想着这祁小侯爷要送冰,就让他送,但冰块的存货未必足够,他想着干脆就便宜些,把赫家的冰块全部卖给祁秋年。
也省得存在冰窖里卖不出去,他没办法交代。
钱隼试探性地拍了几句祁秋年的马屁。
祁秋年并不搭他的茬,“钱掌柜今日过来,是不是在店里充值了,店小二没给你送冰块过去?钱掌柜是来告状的?放心,本侯爷一定给你做主,定然不会绕过贪墨冰块的店小二。”
钱隼脸色更难看了,“不,不是,小的哪里拿得出一万两银子去充值。”
祁秋年故作诧异,“哦?那钱掌柜到底是为何而来?”
钱隼也不卖关子了,“侯爷,您要送冰块,这是大善事啊,但今年太热了,想必冰块存货不多了,小的今日过来,是为了跟您谈一笔生意。”
祁秋年挑眉,“谁说我存货不多了?”
钱隼心头一梗,全京城夏季的冰块生意都被赫家垄断了。
当然了,还有些小暗坊,比如说凉茶店这一类的,他们偷偷在冬天储存冰块,不过那都是自家使用,是不敢拿出来卖的。
三皇子殿下也不敢把事情做绝了,所以那些小门小户储存的那点冰块,只要不拿出来卖,他们就睁一隻眼,闭一隻眼了。
他前两日也派人去调查过那些小暗坊,没发现什么异动。
至于那些家中有冰窖,不需要买冰的权贵,不是王爷就是公主,他们经营冰铺子这么多年,心里也是有数的,这些人不可能把冰块卖给祁秋年。
祁秋年那么大量的冰块,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他也很迷惑,最多的猜测就是从京城周边的城镇运过来的。
这样的话,路上损耗就极大,成本也极高,不可能大量储蓄。
他一直笃定,这位祁小侯爷定然是为了在京城立足,送冰块无疑就是赔本赚吆喝。
祁秋年勾了勾嘴角,“食之禅的冰块储蓄就不劳钱掌柜费心了,暂目前还是够用的。”
钱隼咬了咬牙,“小侯爷,小的就直说了,如今我们冰铺子还有些存货,可以给您一个实惠的价格,我……”
祁秋年抬手打断他,“本侯刚才就说了,食之禅的冰块还足以支撑今年的赠送。”
他颇有几分苦口婆心:“你也是熟悉这个行当的老人了,现都十月了,左右不过再热这一段时间,而且赠送冰块是食之禅的开业活动,就一个月的时间,算算时间,也快满一个月了。还有些是赠送高级贵宾,等天凉了,高级贵宾那边自然有冬季福利。”
无论怎么说,他都要表达给对方,他们冰块储存量极大。
潜台词就是:我有存货,天都要凉了,你还想把冰块买给我,不是把我当冤大头吗?
确实有这个想法的钱隼气得颤抖,只能愤然离去。
祁秋年优哉游哉,哼着小曲,撸着煤球。
煤球进京之后,是越来越胖了,“少吃点吧你,再胖下去,我都要抱不动你了。”
煤球不满的喵了一声。
祁秋年继续欢乐撸猫,可是第二天一早,原本去给食之禅开门大源就着急忙慌地跑回来。
“不,不好了,侯爷,食之禅门口被人泼了脏水。”
祁秋年起身,“走,随我去看看。”
只不过在大源没看到的地方,祁秋年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风风火火赶到食之禅门口,门口被泔水泼了一地,散发着浓浓的酸臭味,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大帮看热闹的百姓。
见到祁秋年来了,百姓们神色各异,却也不敢说什么。
祁秋年看着眼前的景象,带着几分怒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源也气愤得很,“侯爷,我一大早过来就看到了,不知道是谁干的,我们食之禅好好做生意,也没得罪人啊。”
这时候,一个百姓递上一张纸条,“祁,侯爷,这是刚才有个小乞丐送过来的。”
只见,纸条上写着一行字:这是第一次。
这是一个警告。
画画
字条上的字迹规规矩矩看不出太多的痕迹,纸张也是寻常的黄麻纸,找不出有效的线索。
祁秋年气愤握拳,“走,报官去,我们堂堂正正做生意,门口却被人泼脏水,还写信警告我们,这是京城,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百姓神色各异,就在这时候,人群中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
“今天食之禅还开门营业吗?冰块还送吗?”
祁秋年给了他肯定的回答:“定然是要正常做生意的,冰块也照常送。”
他招呼大源,“等会儿官兵过来看过之后,你就找人把门口打扫干净,喷上香氛,另外,今天耽搁了开门营业的时间,让贵客们久等了,所以今天进店消费的,每一桌都送一份冰淇淋。”
人群中有人在喊祁小侯爷大气,但更多的却是心照不宣的对视。
食之禅背靠佛子,做生意也算公道,平日里店小二服务态度也好,除了开业那天,没让赫三小公子上三楼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得罪人的迹象。
唯一有可能得罪人的,就是无限制的送冰活动了。
百姓心中也有一杆秤,同样也有了自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