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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秋年进京之后和王程有些交集,王程在食之禅充了一万两,也是对他的示好。
双方有来有往,表面了自己结交的态度。
祁秋年也没废话,“王老板那边可有废弃,受损,甚至是卖不出去的布料?本侯愿以成本价收购。”
王程也是个聪明人,“确实是有一批存货,还有一部分泡过水,根本卖不出去的,这两日正想着跟侯爷联系,想着能不能把这批布料送给灾民,让灾民也多一些取暖的东西,就怕侯爷嫌弃那是废弃的布料,没想到侯爷与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他有这个态度是好事情,但祁秋年也不可能真让王程无偿捐献出来,这些布料在京城可能卖不出去,但是送远一些,那些乡镇,怕是要遭到哄抢的。
毕竟王家布料的质量,是通过几代人验证的,在百姓心里还是很有口碑的,哪怕是有瑕疵,他们也不介意,毕竟这都是有钱人穿的布料。
他们买回去,心灵手巧的小妇人,裁剪拚接,做成衣服,根本看不出问题。
虽然赚不到大钱,但也不可能分毫不赚。
祁秋年想了想,王程家大业大,不合格的布料怕是不会少,直接拿钱买?
他马上要建厂招工买原材料,食之禅赚的钱刚好够预算,要买布料,只能动空间里的老本了。
空间里的老本,是他在末世洗劫了一个金行存下的,也是他最后的退路。
如果真的有一天出了什么问题,威胁到了他的生命,佛子都保不住他,他就逃到深山里去,找人修建一个宅子,吃老本过一生。
所以老本是能不动就不动。
祁秋年琢磨了一下,“我能去王老板的纺织厂看看吗?”
王程虽然不知道他的话题怎么如此跳脱,但他还是起身,“若是小侯爷不嫌麻烦,现在就可以带小侯爷去参观。”
祁秋年颔首。
一路去了京郊,还没进门,就听见纺织机那唧唧复唧唧的声音。
“小侯爷请。”王程并不担心祁秋年是来偷师的,纺织技术民间也有,他们布料质量好,也是因为他们的纺织女的技术好,都是百里挑一选拔出来的。
祁秋年看了一圈,心道果然,还是旧式的纺纱机,纺织速度很慢,几天才能出一匹布料。
走了一圈,王程把他带去了正厅休息。
“侯爷觉得如何?”王程还是很满意自家纺织厂的,像这样的纺织厂,他们王家在全国有上百家。
即便是如此,他们王家的布料还是在全国供不应求,哪怕他们家现在没有了皇商的名头,但百姓依旧认准他们家的布料。
无论是绫、罗、绸、缎,还是最基层百姓中受欢迎的棉布,麻布,棉麻,他们都有。
祁秋年却露出个微妙的神情,“王老板,如果我有一种纺织机,能提高目前纺织效率的八倍左右,那王老板……”
他的话都还没说完,面前的王程就蹭地一下站起来,目光中全是激动,“侯爷此话当真?”
八倍的效率,也就是以往织一匹布料的时间,以后可以织八匹布料。
王程都不敢想象,如果他们王家有了这种纺织机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想到祁秋年这个侯爷的奇思妙想,想到他源源不断送出来的冰块,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
“侯爷,若是真有这种纺织机,我愿意给出王家两成利润,为期三十年,绝不背恩忘义。”
祁秋年有些心惊,他原本是想拿珍妮纺织机做出个交换,换王程手里的瑕疵布匹,瑕疵布匹不怎么值钱,如果王程能再给点钱买图纸,那就更好了。
独独没想到王程愿意拿出两成的利息给他做交换。
生意遍布全国,甚至是出口到草原部落的王家,两成利润,这得是多大的诚意?
很心动,但祁秋年没有草率地答应,“王老板是想造出来自用,还是直接做纺织机的生意?”
王程下意识地就想回答,这肯定是留着自用了,但随即一想,却也觉得不妥。
新的纺织机造出来,必然会引起同行的注意,甚至是眼红嫉妒,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能瞒得了一时,但瞒不了一世。
说破大天去,那也就只是个机器,只要把零件搞清楚,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就能慢慢摸索出来。
所以,与其把纺织机造出来独享,等着日后被泄漏,还不如直接拿出来做生意。
王程考虑了半晌,试探性的开口,“小侯爷,王家可以做纺织机的生意,既然这是祁小侯爷提供了,纺织机的生意,老夫可以给侯爷六成,不知侯爷以为如何?”
六成收益,依旧诚意十足。
祁秋年还是摇了摇头,这天底下的布庄就只有那些,开启了工业革命的珍妮纺织机,说白了也是大件器械,按照这个时代的工艺技术,造价不会低,卖价自然也水涨船高,大多数普通百姓还是用不上。
受众群体,还是那些大大小小的布庄,而这纺织机也并不是消耗品,一台能用很久,说不定还能送你走。
所以,纺织机生意的持续性很低。
祁秋年琢磨了一下,“王老爷,今年军营的冬衣,是不是还没做?”
每年国家都会批资金给将士们做一件冬衣,而今年入冬的速度太快了,快得人们都没反应过来。
王程:“确实是还没做,但这做冬衣的生意,说实话,对我们这种商人来说就是个赔本赚吆喝,前两年京城周边军营的生意都落到了三皇子妃的布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