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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发生何事了?”旁边那书生还挺焦急的。
他们都知道薛舜家中情况不好,只有一位老母亲,开了个豆腐坊,靠卖豆腐维生。
在京城这权贵聚集,处处都是有钱人的地方,薛舜真的算得上是个穷人了。
薛舜还是带着得体的笑容,“在下读书多年,耗费钱财无数,家母为了在下,已经累垮了身子,在下已经不忍让母亲三更就起床磨豆腐了,幸得有个功名,日后做个私塾先生,教授幼童开蒙,定然能养活自己与母亲,诸位兄台,也莫为我担心。”
顿了顿,他又看着祁秋年:“也幸得侯爷今日赠眼镜之恩,舜定当铭记于心。”
书生们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有些遗憾,原本以为薛舜配上眼镜,就能跟他们继续去学堂了呢。
他们身上虽然有点儿钱,但救急不救穷,他们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祁秋年若有所思,“明日你来我府上一趟,帮忙誊写几本书。”
薛舜立马就答应了。
之后就是给他们测量登记左右眼的度数,薛舜确实严重,两隻眼睛,一隻八百多度的近视,一隻都一千度了。
也不知道他平时是怎么生活的。
其他几位书生的情况还好,只有两三百度的样子。
几个书生都有些庆幸。
“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了。”祁秋年泼他们冷水,“即便是要读书,眼睛的健康也不能忽视,白日的时候,最多看半个时辰的书,就要停下歇息一会儿,眺望一下远方的绿植或风景。”
至于晚上,祁秋年的意思是能别看书就别看了,不管是油灯还是蜡烛,光线都不适合看书,伤眼睛得很。
祁秋年琢磨了一下,又教了他们眼保健操,“能缓解眼部疲劳,没事的时候可以做一做。”
书生们是抱着感激的心情离开玻璃专卖店的。
店里有不少库存镜片,前段时间都没卖出去多少,各个度数的都有呢。
所以,他们出去的时候,个个戴着眼镜,昂首挺胸,
他们好久都没有如此清晰地见过这个世界了。
其中薛舜更甚,镜框下的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不少人围过去,问他们眼镜的事情,几个热血书生,当即就要给大家科普安利眼镜的好处。
祁秋年在楼上看着一帮热烈的年轻人,稍微感慨了一下。
还要两个大麻烦没走呢。
二楼大厅里,冯嫣儿和冯生的面前已经摆满了各种玻璃摆件,都是不便宜的那种,
但他们似乎只是看,并没有要买的意思。
想来也正常,琉璃阁是晏云耀的,他们是不缺这些摆件的,无非是看着新鲜而已。
而冯生的眼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无人的角落,祁秋年试着用异能抽取冯生的生机,隻一眼,他便把那一丝生机给打碎了。
冯生,是中了毒。
方才他抽出来那丝丝缕缕的生机,都是黑色的。
具体是中了什么毒,祁秋年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儿。
走出配眼镜的隔间,祁秋年带着商业假笑,“您二位配吗?”
冯嫣儿的脸色不太好看,她三皇子妃的身份,到哪儿不是被人捧着?她退一步,在这里等了,可她没想到祁秋年真能让他们等这么久。
冯生更是藏不住情绪,“姓祁的,你是不是故意的?”
祁秋年好整以暇,“小公子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本侯也只是问你们还配不配眼镜罢了,哦,对了,先前您二位霸占营业时间,让其他顾客无法配眼镜,今日本侯也都不计较了。”
冯嫣儿脸色难看,她夫君在外贤德,即便是她有再大的火气,也不敢放肆。
这二楼隔间还有好多权贵人家,都支棱着耳朵看热闹呢。
她若是在这里做了什么,损害的还是她夫君的颜面。
“侯爷说笑了。”她强挤出笑容,“生儿年纪还小,不懂事,给侯爷添麻烦了,先前耽误侯爷的生意,侯爷说个数,我们三皇子府定然补上。”
祁秋年笑道:“这就不必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方才本侯才说不计较了,又怎可再收殿下的银钱,二位若是没什么要事的话,本侯就先失陪了。”
冯生到底是个被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当即就急了,“喂,你还没给本公子配眼镜呢。”
祁秋年回过头,“一副眼镜可以戴很久,公子若执意给本侯送钱,那本侯爷自然不会拒绝。”
他叫来大源,“去,按照冯小公子的度数,配上一副眼镜出来。”
都不用验光了,之前都有记录。
冯生还想闹,被冯嫣儿给拉住了。
祁秋年离开玻璃专卖店之后,就去找了晏云澈。
这冯生的眼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又要频繁来配同一个度数的眼镜。
祁秋年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一下。
晏云澈若有所思,“冯生在去年大病了一场,后来病好了,跟一帮纨绔出去打冰球,落了水,之后就听说眼睛坏了。”
祁秋年还是不理解,即便是伤了眼睛,配一副眼镜够用不就行了?
晏云澈沉默了一下,又道:“或许,你可以问一问苏寻安。”
祁秋年心里咯噔一声,苏寻安跟冯生有仇,这种众所周知的,会去报復冯生,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