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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对于苏寻安来说,未来才是无尽的黑暗。
除非有百分之百指向性的证据,让人辩无可辨,他这个皇帝,才能将人斩首示众。
祁秋年垂着头,“臣不是对陛下和大晋的律法有意见,属实是官官相护,他们能调包苏寻安的成绩,从前肯定也这样做过,为什么其他人没能闹起来呢?这其中必然有原因。”
老皇帝起身,亲自把他扶起来,“再去找几个证人吧。”
祁秋年眼前一亮,“谢陛下。”陛下能这么说,就代表他一定会秉公处理这件事情了。
老皇帝真是对祁秋年又爱又恨,有本事,性子也好,可是太嫉恶如仇。
嫉恶如仇,这四个字,在朝堂上,可不是什么褒义词。
官场上的黑暗太多了,可是这个大臣背后有某某世家,不能随便动,那个大臣曾经立过什么功劳,不能随便动……
诸如此类,就好像先前的三皇子妃。
“你啊你啊。”老皇帝有些恨铁不成钢,“那苏寻安不过是个读书人,学识也不见得多好,也就是个农家子出身,你不去与世家公子结交,却要与一个穷书生称兄道弟,还要替他讨回公道。”
祁秋年讪笑,却带着自信,“陛下,这苏寻安如果能继续科举,未来一定能成为您的左膀右臂,您要是不信,且走着瞧吧,臣很看好他。”
老皇帝敲了他脑门儿,倒也没再说什么,一个农家子,能有这几分见识和胆量,确实是有发展可能性的。
再则,他年纪大了,祁秋年让他走着瞧,这话听着嚣张,但对他来说,却是一句很吉利的话。
要见证一个农家子,通过科举,成为帝王的左膀右臂,那不得好些年吗?
老皇帝觉得自己被哄到了,脸上也带着笑意,“等建渝州府的事情结束吧。”
算是给这件事情拍了板。
到时候苏寻安也带着功劳回京。
祁秋年笑得更开心了,“陛下,我这边的资金,不日就能整理出来,到时候还是请您派几个信得过的人,将银子和物资全部都送往建渝州府。”
老皇帝点了点头,“就让伍锦去送吧,他也熟悉。”
伍锦,之前八百里加急,送回了建渝州府水患的消息,但之后傅正卿他们出发,队伍里是没有伍锦的。
想必是陛下又派伍锦去办了别的事情。
伍锦那大小伙子也挺好的,瞧着有些像读书人,但实际上人家是大内高手来着。
陛下要给苏寻安沉冤的事情,祁秋年当晚就用电报机通知了苏寻安。
苏寻安或许有些激动,回信过来的时候,他拚出来的字母,牛头不对马嘴。
但苏寻安也很快就冷静下来了,重新发了电报过来。
祁秋年见到就笑了,也给他回了过去,叫他务必把这件事情干得漂亮一些。
已经无关能不能入陛下和傅正卿的眼了,这关乎到苏寻安的功劳有多大,关乎到这个功劳到时候到底能扳倒多少人。
他这边也没闲着,陛下要他再去找几个人证,他手上没有太多可用的人,第二天他就直接去找了晏云澈,让他帮忙去找几个人。
晏云澈莞尔,“昨夜已经派人出去了。”
祁秋年惊喜,“你也太懂我了。”
这是一种让人很舒心的默契,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他懂他现在的需要。
祁秋年一个没忍住,又在心里说了句骚话。
【要是我们家阿澈什么时候能懂我成年人的那种需求就好了。】
晏云澈:“……”
属实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别以为他听不懂。
没两日。
祁秋年捐出半个季度盈利收益,去支援建渝州府的消息,很快就传遍的京城。
要帮助建渝州府渡过难关,这是必然的,但他还得要堵住那些大臣的嘴,当然要将这件事情宣扬一番。
果然,再没几天,陛下也亲自在朝堂上发了话,他自己出了笔墨,写了两篇文章,佛子也贡献了两幅画,通通都要送去建渝州府进行拍卖。
有的大臣也紧随其后,捐了些物资。
所以当祁秋年再次在城外送别伍锦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满满当当的好几箱。
他问:“怎么这么多东西?”
伍锦的脸上带着爽朗的笑意,“这还是多亏了侯爷,是您带头做这个榜样,陛下也亲自下场,那些大臣们怎么说都得紧跟陛下的脚步了。”
祁秋年轻笑出声,这也是他没想到的。
不过,他旋即又心里一乐。
建渝州府毕竟不是什么富裕的地方,这次送那么多物资过去,大抵也拍卖不上太高的价格。
也不知道,到时候那些大臣们知道自己送出去的捐出去的物资,最后没卖到他们理想的价格,到时候会不会羞恼得不好意思见人?
古代人含蓄,也是特别的爱面子。
不过这些他就不管了,反正他也管不上了,能筹到钱,能解决问题就行。
他将自己准备好的物资也交给了伍锦,然后又是一封厚厚的书信。
“这信里面有一些灾后重建的建议,还有关于这次拍卖的细节,到时候还劳烦伍锦兄弟交给傅相爷。”
伍锦妥善地将这一封像书一样厚的信封,贴身放好,召集所有人马,朝着建渝州府的方向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