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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现在所住的房屋,也都是之前赵育给他们分配的,也都是用的那些老屋旧屋危房。
甚至是从前逃难出去,没有回来的那些房子。
好几户人,才能分一间小院儿,要不然都住不下。
但一个院子里人多了,时间久了也难免有摩擦。
而且,也十分的不方便。
至于村子里,住宿的情况会好一些,他们自己也能掏钱盖几间泥坯房呢。
可是土地才是最大的问题。
虽然开荒前三年都不需要交付税,但是大伙儿心里也清楚,才开垦出来的田地,缺少肥力,种植庄稼的产量也不会高,他们当然更愿意要那些熟田。
可本地人又怎么会同意?他们还想多一些田地,多种一些庄稼呢。
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田分给外人?
这双方已经明里暗里较劲好几次了,若是时间长了还不能解决,迟早是要生事端的。
这可以说,是晏云澈解决了肃北的燃眉之急。
至于祁秋年写下的宣传规划,也确实是足够煽动人心。
张宿也不是个傻子,又暗中派了人,偷偷的在人群中煽动。
说什么与其在肃北留着,急着分房子还没田地,就勉强混个温饱,还不如去北宜,至少说,去路北宜,只要一上工,那一日三餐都是管饱吃的。
至于家里没办法上工的老人和小孩儿,他们手里或多或少的还是有一点家底的。
那城里不都是有吃的卖吗?还怕养不活老人和小孩儿了?
再不济,家里条件差一些的,先苦一苦,等到第一个月工钱发下来,那日子不就慢慢顺当了。
可以说,祁秋年把他们几乎会遇到的所有的情况都给考虑到了。
张宿的人,还在煽动。
“我听一个从北宜来的商人说的,先过去的,可以先选宿舍,虽然那宿舍跟咱们现在情况差不多,都是几户人住一起,但是有先选择的机会呢,可别去晚了,分个破破烂烂的。”
“说的对,我家已经在收拾行李了。”
“张太守说了,先统计人数,后日一起在城门口集合,他们会派人送我们过去的。”
“这也不远啊,还不到百里路呢。”
“害!这就是张太守负责呗,要看着咱们分到房子,开始做工,才能放心。”
“张太守虽然年轻了一点,做事比不上赵太守老成,但责任心还是很强的。”
“老子不管了,在肃北一年多了,房子是别人的,低也没有,老子要带着媳妇儿一起去打工。”
“我等再等等,先看看情况再说。”
“我大哥先过去,说等过段时间给我来个口信,看情况,再要不要我过去。”
“我家也是。”
不确定的因素还是有很多的,不少人都还在观望。
这是祁秋年意料之中的情况,他也不急。
总归,先来的,看到他们的实际福利之后,这事情传开,还怕招不到更多的人嘛?
三日之后,肃北州府外,乌泱泱站了一大群人,都是拖家带口,锅碗瓢盆都带上了。
但细看名册上的登记,其实也只有一千多户过去。
是了,因为要分房子,是以户为单位的,但人数却是有三千多人。
再细看,几乎都是年轻人,老人和小孩儿,隻占了一少部分。
也就意味着,这三千多人,基本上都是过去之后,可以立马上工的。
张宿派了衙役,一路护送。
不远,不到百里的路程,但百姓们的行李带得多,足足走了三天才到北宜。
北宜城外,祁秋年已经提前找人搭好棚子了,几乎可以容纳这三千多人。
条件是艰苦了一些,毕竟还要分批次呢。
而且人多,一次性涌入城内,还是不合适的。
祁秋年又把整个北宜的大夫都找了过来,挨个的给他们见查身体,也就是做个基础筛查。
人太多了,可别有什么传染性的病症进去了,这也是要为城内的百姓负责。
但索性结果都是好的。
过来的三千多百姓,见他们被安排在棚子里,虽然有人给他们送吃食和热水,但心中到底是忐忑不安的。
不是说好了要分房子吗?不是说好了做工就有宿舍的吗?
怎的就把他们安排在棚子里了?难不成要让他们住在棚子里?
那还不如在肃北呢,至少能遮风挡雨。
等到有大夫给他们检查身体情况,确认了情况良好,祁秋年才正式出场。
先前写信去肃北的那些招工条件,他又如数的,与过来的这些老百姓们说了个清楚,一字不差,也绝对不会是什么阴阳合同。
这其中,有不少人都是曾经在京城外,住过的难民,是见过祁秋年这位心善的小侯爷的。
对于祁秋年,他们是信得过的。
自然,祁秋年亲自出来说了这个话,他们心里就几乎百分之百的安定下来了。
接下来便是分批次了。
祁秋年站上高处,“诸位父老乡亲,本侯给大家选了两个方向,一个是融入村里,也就是把大家安排到北宜周边的村子里去居住,到时候家里的老人小孩可以留在村子里,年轻的,有力气的,都可以留在城里做工。”
“那留在城里做工,我们住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