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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在他眼中不合格的,他全部都扔到了地上。
地上是提前打扫过的,虽然算不上一尘不染,但也绝对算不上脏。
这一扔就扔了将近大半的被子。
其中还有一些合格的,是他们原本就没有动这些被子,原本迭好的被子,就是他府衙的那些衙役迭的。
祁秋年又走了出来,“好了,接下来你们再进去看,被子扔到地上了,全部给我重迭,还有那些行李胡乱摆放的,这次若是再不收拾好,本侯爷就不是将他们扔到地上了,是直接扔到雪地里。”
这个时候就有人开始在心里嘀咕了,这小侯爷怕不是个事儿逼吧?
这迭被子,他们能迭就不错了,还非得要迭得整整齐齐?
祁秋年虽然没有读心术,但是看他们的表情,也能读出他们心里的想法。
他心说,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其实,他根本没有要求这些将士们把被子迭成有棱有角的豆腐块。
只能说让他们迭得规矩一点,迭得整齐一点。
可有的人就是胡乱地迭了两下,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这比起后世的那些兵哥哥们,可真是差得太远了。
其实祁秋年小时候也不太明白,军人的被子为什么一定要迭成豆腐块?
后来他长大了才知道,这主要是为了培养军人的纪律,严谨细致的性格。
以小见大。
而且被子迭得整整齐齐的,若是突然间打仗,需要急行军,这被子立马就能快速打包,然后出发。
总不能马上要打仗了,你还在屋子里迭着被子给自己打包吧?
祁秋年知道的这些,说出来呢,面前的将士们也不理解,索性他也懒得费口舌去解释。
总之,他们是答应了他,要一切训练都听他指挥的。
即便是刘猛,在他没有违背原则的情况下,都是不可以反对的。
这次被扔掉被子的,刘猛就算是其中一个。
他一个大老粗,而且是家中的独子,小时候虽然穷,但是爹娘都宠他,什么迭被子呀,这一类的,都是他老娘做的。
后来他家就剩他一个人了,他一个糙汉子,自然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哪里会细致到这个地步?
祁秋年见他面不改色地进去,然后红着脸出来,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刘猛讪笑了两声,“小侯爷,下官这回肯定迭好了。”
祁秋年笑了笑,“究竟迭没迭好,本侯等下进去检查过后就知道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如果再没迭好,那就继续。
这一次的检查,确实要比上一次好一些了,但还是有那么一些硬茬子,不服管教。
祁秋年确实没跟他们客气,直接命令跟着自己过来的家丁,把那些不合格的被子全部抱出去,扔在了雪地里。
昨夜才刚下过雪,院子里的雪,白白净净的,不怕弄脏了被子。
但是却有把被子打湿的风险啊。
不少刚开始准备敷衍了事的将士们,都有些急了。
他们也能猜测到,那其中肯定有他们的被子。
要是这被子打湿了,晚上还怎睡觉?
那床底下有热炕,但是身上也不能不盖被子呀,这大冬天的。
有了这次被子被扔出来的经历,虽然将士们心里也在吐槽,甚至还有人在心里骂得很难听,可是到底是没人再敢轻视这事情了。
只不过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祁秋年也不找他们麻烦,直接去找刘猛。
“刘将军训练的将士就是这样的?上峰下的命令,便是如此敷衍了事?”
刘猛有些臊得慌,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祁秋年继续说,“只是迭个被子这样的小事,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本侯要如何相信你们能够保卫好大晋的百姓?”
有刺儿头就不服了,“这打仗,跟迭被子能有什么关系?侯爷即便是要折腾咱们,不如让咱们练一上午的摔打,拚刺。”
祁秋年嗤笑一声,“一位合格的士兵,就应该是令行禁止,将军发号施令,指哪儿就打哪儿,这句话你是否认可?”
那刺儿头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他们这种最基层的小兵,也没有什么军事的谋略,真要打起仗来,那确实是将军让他们去哪儿,他们就得去哪儿,将军让他们杀谁,他们就得杀谁。
祁秋年继续说,“如果此刻敌人打过来了,将军下令要让你们立刻背上行囊,去前线打仗,你们乱成一坨的被子,是扔了不要,还是直接披在身上?”
那刺头儿,也有点臊得慌了。
虽然都是一帮糙老爷们儿,但是他们也很清楚地知道,这迭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如果真要出发去打仗了,拿一根绳儿捆一下,背在身上就能走。
若是乱糟糟的一团,不方便携带就不说了,那急行军,特别是在冬天,万一弄脏了,那受苦的不还是自己吗?
可是他们依旧觉得,这迭被子跟打仗,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即便是要打仗,前线不还是有李国公和李家军挡着吗?
哪里轮得到他们这些弃兵呢?
祁秋年也不费口舌了,重新点了刘猛出列,“刘将军是觉得上阵杀敌更难,还是在家迭被子更难?”
刘猛张口就想说,肯定是迭被子难啊,打仗有什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