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我来了(2 / 4)
。”
话一出,彼此双方有了底。
本身今晚不谋而合的带子女赴宴目的除了带子女混脸熟,还有一层便是,男未婚,女未嫁,都在合适的年纪,姻亲联合,彼此助力更加紧密。
沈奇女儿沈曼婷就在旁,一听不乐意了,“爹,我都说了我不急着找男人,你怎么还提。家里提,外面提,没完没了的。”
沈奇气红了脸,“谁准你多嘴插话!”
沈曼婷留洋归来,一脑子新奇先进思想,自小也被宠着长大,毫无顾忌地在外人面前顶撞自己老爸。
傅匀哈哈大笑,“沈老板,令嫒直言快语可比你利落呢,如今时代思想都在进步,你也别老古板了,沈小姐有话说话,哪像我家这个,”他瞄一眼傅永驰,“半天嘴里崩不出一个字。”
两个老人在子女问题上又共同话题,气氛热起来,不谈生意,谈家常。
两个年轻人看彼此也不顺眼,心中也门清自己老爹什么意思,只是嘴上都没说罢了。
傅永驰夹菜没滋没味地嚼着,只等着宴席结束,自己去找黎怀玉。才一天没见而已,他又想他了。
一番宴会下来,老一辈闲谈终于结束,中途沈曼婷借口去洗手间,估计是尿遁了,正好省了傅永驰的尴尬。
傅永驰将傅匀送走,借口自己想在这里继续看歌舞,今晚就不回了。傅匀并不对傅永驰在外留宿介怀,儿子已经成人,在外做什么也正常。
交代几句注意安全不要惹事后,上车离开。
目送载着傅匀的车开远,傅永驰一身轻松折回。没人能打扰他和黎怀玉了。
小花,我来了。
上楼进到给他准备好的房间,房内花香四溢,却未见他抓心挠肝一晚上想要见到的人。
傅永驰不太高兴,阴沉着张脸去找主管,主管让傅永驰稍安勿躁,赶紧差了人去找。
沈曼婷在来宴席前就和老爹打好招呼,她要是没看好对面的人,她就表面借口去卫生间,实则离开,省得浪费时间。沈奇自然同意。
她离席后没有直接回沈家,屋内沉闷,出了雅间后先去了一楼卫生间洗手,直到走廊吹过一阵风,她看到一个介于少年和青年模样眉目俊雅的人,怀抱着一捧花,面对面走来。
他怀里的花并不是正统送人的精致花篮,大多是叫不上来名的野花,只是有两支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是两支粉丝百合。她留洋时的科学老师曾带她在温室见过。这种花需杂交方能获得,且精心养护也未必能存活下来,故这款品种并没有推广开来,国内更是少见。
“请等一下。”她叫住那人。
“请问下这两支花是哪来的?”她凑前去,好奇打量,这两支粉丝百合并不和她见过的一模一样,色彩不是纯粉,夹杂着棕褐杂色。
“这是我种的。”黎怀玉眼眸清亮。
“你种的?”沈曼婷有些惊讶,“好厉害,你怎么做到的?”
她毫不吝惜夸赞自己的花,黎怀玉心中欣喜,脸色微红,“我也只是看书上写的学的,瞎弄的……”
他简单说了下自己怎样将粉蔷薇雄花花粉沾到百合雌花柱头上,怎样养护,本来过程简陋,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长出来了。
沈曼婷惊异不已,“你也留过洋?”
她观他衣着简洁质朴,不像漂洋过海回国的同胞。
黎怀玉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小姐抬举了,我没怎么读过书……”
沈曼婷更加欣赏黎怀玉,“可以带我去看看你的种植地吗?”
“种植地?你说花园吗,可以的,跟我来。”
黎怀玉带沈曼婷去后院,满园芬芳在夜色中盎然。
前几天一场雨,后院泥土还未干透。沈曼婷提着洋裙裙摆踩进地里,顾前不顾尾,黎怀玉帮她捡起身后拖地的裙摆,沈曼婷回头微笑,“啊,谢谢你。”
院子里花草长势喜人,可见平日打理的人爱惜程度。
他未曾接受正规学校书本教育,却能凭喜爱摸索出异种奇花,人才奇士。
“你还有试过其他花吗?”
“有的,”他拢了拢中心靠左的一捧花,“这个雏菊我沾了野牵牛的花粉,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成功了能给我看看吗?”沈曼婷憧憬以待。
“当然。”有人欣赏他的花,懂他的花,黎怀玉求之不得,喜出望外。原来再不为人所见的爱好都会有同好欣赏。
“如果你喜欢,成功了我多种几支送给你。”
“啊,谢谢谢谢。”沈曼婷道谢。
见惯了名利场那些长袖善舞的名门,与身边仅是讨好谄媚的俗人,眼前人眉目温柔俊秀,言辞也赤诚守真,沈曼婷心中认下这个朋友。
她朝他伸出手,“你好,我叫沈曼婷,你呢?”
握手是西洋传来的平等礼节,黎怀玉见过很多大老爷商人政员这样互相打招呼,但用在他身上,这还是头一回。
身份认知使他有些自卑,他紧张地在裤缝擦擦手心,小心半握着沈曼婷的手,“我叫黎怀玉……”
沈曼婷笑得爽朗,握紧了他的手,“那说好啦,过几天我来这里找你。”
“嗯嗯。”
沈曼婷正要请教他平日养花秘诀,就听见通往后院的门突然打开,来的是个杂工小哥,那小哥见到黎怀玉在后院,放下心来。
“小花,你怎么在这里,主管找你呢,很急。”
“小花?他们平日叫你小花呀?”沈曼婷闻他别名,眉目舒展,“这个名字很配你,”她转向满园的花,“养花人小花。”
黎怀玉本还担心她会深究小花名来意,还好她没多想。
“沈小姐,我主管找我,那我就先过去了。这里你随便看。”
“好,你先忙。”
跟着小哥到主管跟前,主管拖着他的手往傅永驰房间处赶,“我的小祖宗,你去哪了,傅公子正到处找你呢……”
黎怀玉解释,“沈小姐要看花……”
这会子主管哪顾得上什么沈小姐,先把势头正盛的傅少爷的怒意安抚下去才是第一要务。
化妆间里,主管拉开衣架子,啰啰嗦嗦,“前台那边我还得盯着姑娘们上下台的调度,你自己选一件吧,进了屋记得说好话……快点过去啊,别让傅少爷久等了……”
黎怀玉放下怀里的花,挑了件长及脚踝桐华金绣纹的短袖旗袍,未施脂粉,抱着花往傅永驰房里去。
站在门前,黎怀玉也拿不住傅永驰生气到什么地步。他虽然说了今晚会过来,但也没说几点钟,他也不算不守承诺吧。
犹豫着,他抬手,敲响复古雕花木门。
傅永驰坐在床上等了半刻钟。
脸色越来越黑。
黎怀玉要是今晚放他鸽子,别让他抓住,不然他一定操死他。
门不期然响起,傅永驰一张黑脸终于有所缓和。
这会敲门的一定不会是别人。
他磨蹭着,故意拖的脚步慢了些,装作漫不经心又有点生气的样子开了门。
门前,黎怀玉脸似白玉,瞳仁雪亮,一身旗袍将他身段衬得修长细腰。他抱着花,鲜花浓艳不及他整个人万分之一。
“方驰?”黎怀玉抱着花在门前犹疑站着,傅永驰迟迟不出声让他进门。
眼前人光华四射,傅永驰已如木雕泥塑,只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黎怀玉低下头,有些局促地揪了揪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