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 / 2)
知从何处弄来一团破布,身手矫捷的塞进荣桥嘴里,周围下人全部被打发出去,荣舒堂双手后背,静静站在廊下看荣桥发疯的场景。
荣桥原本委顿下去的神色在见着舒朗后又精神起来,嘴里“嗯嗯”不知在说什么,激动地往舒朗这边冲。
几个亲卫差点儿没摁住他,还是老管家出手把人收拾老实了。
荣舒堂见着弟弟,招手叫他过去。
舒朗在路过荣桥时,无视了对方眼里愤怒不甘,垂首问:
“省省吧,还想闹到陛下面前去?你是不是以为你对贤妃娘娘那点心思,陛下真的一无所知?你是不是觉得当时陛下没处置你,自此你就可以安枕无忧了?愚蠢!
陛下只罚了十一皇子三年俸禄便轻轻揭过,显见不想将事情闹大,让皇室陷入丑闻旋涡,那时你就该有病一辈子的觉悟,若你还有几分脑子就该主动让大哥袭了这伯府爵位。
你以为大哥为了权势圈禁你,是大逆不道,是不孝,殊不知他在护你周全上废了多大心力!”
荣桥神色激动,显见的不相信。
荣舒堂唤弟弟:“守光,别说了,他听不进去的。”
舒朗摇头,荣桥将伯府造作一空,躲进若水院好吃好喝,红袖添香,好不快活。留大哥荣舒堂在外各方奔走,求情看人脸色,费尽心思,缓慢又艰难的一点点重新积攒家业。这种事荣桥能做,他为什么不能说?
舒朗问荣桥:“你安心躲在家里,一来不想收拾你惹出来的烂摊子,二来欲借此淡出众人视线,等家业有了新起色,大家也忘却你之前做过什么后,再择合适时机露面,重新做你高高在上的庆城伯,是这么打算的,对吗?”
见荣桥面带愤怒,舒朗嗤笑一声,接着道:
“不对,你还怨恨母亲叫你丢了颜面,所以你便利用大哥为你,为伯府出生入死。你不是不知道大哥在外头处境有多艰难,但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你把大哥作为你向母亲宣泄仇恨的工具,你欲借此让母亲痛苦难堪却又拿你无可奈何,最后不得不为了大哥向你低头求饶。
这就是你荣桥,一个卑劣小人的一箭三雕之计,我在五里地外都听到算盘珠子的响儿了!”
荣桥被拆穿了心思,索性也不挣扎了,虽然嘴被堵着说不了话,但他突然直起的腰身和高傲的神色说明了一切。
即便他没了爵位又如何?只要他一日是荣舒堂的父亲,他就有的是法子通过折磨荣舒堂,叫柳寄雨痛苦难当!柳寄雨坏了他所有计划,叫他颜面尽失,那她也别想好过!
舒朗嗤笑一声,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与他分享一个好消息:
“你还不知道吧?方才柳家传来消息,陛下下旨为母亲与安乐侯赐婚,您这最后一颗算盘珠子也要落空了!”
“不可能!”
“当真?”
不可置信与喜悦的声音一前一后在院中响起。
作者有话说:
咸鱼翻身
荣桥嘴里的布团被舒朗扯下, 便听他极其震怒道:
“柳氏她一个和离的老女人,凭什么嫁入宗室成为侯夫人?这不可能!你一定在骗我,安乐侯图她生过孩子, 还是图她人老珠黄?”
这世上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好比二叔你自个儿造的孽,却无法承担这严重后果,既不敢怨恨诓骗你的贤妃娘娘和十一殿下, 又不会反思轻易上当受骗的自个儿有多愚蠢,也不敢痛恨下令让你失去所有的陛下, 你便将一切全都推到无辜的母亲身上,认定是她执意和离才将事情闹大,让你落的今天这幅一无所有的恶心境况。
又好比所有人眼里, 母亲生的文雅端庄, 娴静秀美,唯你嘴里她人老珠黄, 万般不堪。
你这种厚颜无耻之人, 都有大哥跟在你屁股后面替你收拾烂摊子, 凭什么母亲那般好之人不能有个幸福的家庭?”
舒朗此时真心觉得安乐侯看不上荣桥,是有他的深刻道理存在的。
荣桥却是听不进这些, 他只想在一无所有之际拉一个垫背的, 而这个人选非柳氏莫属, 因为一旦柳氏沾染上麻烦, 这两个孽种,以及那个安乐侯肯定不会坐视不理,那他的机会便又到了。
荣桥语速又快又急,一脸笃定道:
“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怪不得柳氏那般着急与我和离划清界限, 原来她一早便与安乐侯暗通款曲, 你们全都知道,合起伙儿来诓骗我和离?柳氏早就与安乐侯之间不清不白了是不是?”
原本荣桥只是信口胡诌,想污了柳氏的名声,但说着说着,他自个儿都开始相信了,一瞬间就能从记忆中给柳氏和安乐侯之间不清白的关系找出几十个似真似假的证据。他好像又找着了新思路一般,双眼放光,死死盯着舒朗,要在他脸上瞧出一个确切答案!
舒朗能给他什么答案?
自然是直接给他两巴掌外带一拳头,顺便提腿飞踹,用实际行动告诉对方他的底线在哪里。
这人约莫脑子里装的都是狗屎,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见主动给自己头上戴绿帽子的,这得是什么癖好?损人不利己,伤敌八百,自损两千,恶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