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这时的赵简毕竟年轻他一无所知像个傻子(1 / 2)
终于得了片刻独处,虞俭撒欢着,在夜市上东看看西瞧瞧,哪哪都觉得新奇。
集市上灯火通明,夜如白昼,街道行人如织,喧嚣熙然。本正逢节日,又是闻道大会在即,集市游人摩肩接踵,小贩叫卖,实在好不热闹。
少年随着人流挤得东倒西歪,却无半点不满,左手举着桂花糕、右手咬着糖葫芦,甜滋滋得一双小狗眼都眯起来。
“这位小少爷,买个花灯吧!”街边商贩热情招呼,虞俭刚见一对道侣慷慨解囊,买下色彩艳丽的鸳鸯花灯。
河边挤满了虔诚的放灯者。
花灯?那是什么。
虞俭理也不理,他可不打算花这个冤枉钱。
少年不屑看了那些造型各异的花灯,睡莲娇俏、鸳鸯成对,美则美矣,只是想到其背后百年好合的寓意,就忍不住叫人作呕。
他该写谁的名字。
——强暴他的哥哥和未婚夫?骂他卖尻婊子的赵简?
——还是心理变态的厌世师父?
可他谁也不爱。
“哦?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这家伙。”
身后声音传来,打碎了虞俭整夜的好心情。少年脸色骤然冷漠,心道倒霉,白眼要翻到天上去,背对那人停顿片刻,才终于调整好心态。
转过头,又是爱慕对方到骨子里的乖狗狗。
“赵简、阿真哥哥,好巧啊……”虞俭卖乖笑着,圆碌碌的眼瞳在对方的身影撞入视线时熠熠生辉,眼里带着满目欢喜。
这般炽热的爱慕眼神极大取悦了赵简,那张春花秋月的艳丽面容极力掩着愉快,他轻咳一声,故作出不屑语气。
“巧什么,遇到你这种人晦气死了。”
赵简刚结束了宗门任务,南洲只是姑且落脚,谁知这么巧还能和虞俭撞上。
逛集市本只是他临时起意,若非分舵那些弟子说得绘声绘色,他才懒得浪费时间。
那永结同心的花灯,真有这么神奇?
赵简手里还捏着花灯,可爱到有些夸张的兔子,躯干发着莹莹白光,和他倨傲冷漠的容貌不很相符。
见虞俭迟疑地盯着,赵简自己也觉得这花灯有些可笑——他觉得客人最多的花灯摊许愿也必定最灵,排半天队挤进去,只剩这么几个可笑的造型。
兔子就兔子,管用就行。
他不由分说,把兔子灯塞进对方手里,又从牙缝冷哼几声。
“这种便宜货,和你正好相配。”
虞俭眼底冷漠,心里嫌弃,面上却还要高兴得要雀跃似的。
“谢谢阿真哥哥,哥哥最好了!”
他几乎要踮起脚在对方脸上献吻,可又面露羞涩似的犹豫着。
赵简等许久,也没等到脸上落下香吻,可他又自持身份,哪会求着让这小婊子亲。
四周人群渐多,虞俭后背被撞好几下,两人不得不随波逐流,肩并肩好不容易没被人群冲散。
赵简没得到吻,心头觉得可惜,但到底不会显在明面,只是冷着脸和虞俭在河堤边漫步。四周满是游人,他警惕着不叫对方走丢,却不肯主动伸出手哪怕牵住衣角。
他自傲地想,主动牵这骚货像什么话。
夜色已晚,深幽的河水却被点点花灯映得通红,像天边星宿坠落,成了地上一道银河。河堤边都是放花灯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手牵着手,注视着一盏盏寄托心愿花灯,缓缓顺流而下。
蠢透的兔子灯还被虞俭握在手里,赵简跟在他后面,不耐烦地催促道。
“喂,快点放了灯,早点回去。”
毕竟入了秋,夜里微凉,虞俭平日被师父抱惯了,出来也穿得单薄。
赵简自视甚高,哪肯让这浪蹄子穿自己的外袍。他催促着,叫对方赶紧放完了事,可那目光恨不得黏在兔子灯身上,想看虞俭到底会写谁的名字。
他高冷得目无旁骛的兄长?西洲那只连虞俭喜欢什么都不知道的笨蛋狐狸?
总不能是灵峰上那个龟毛得要死的乖僻长老吧。
虞俭蹲在河边,注视着一盏盏寄托情谊的花灯,又看看自己手里洁白的兔子灯,迟迟不曾落笔。
他总觉得随便写个名字,会玷污河神,宁愿蹲着发呆,也不肯将就写点什么。
耳边笑声萦萦,转头看去是几位衣着秀气的女孩子,手牵手祈福,希望碰上如意郎君。
那些女孩笑得实在灿烂,比河里的灯花更加耀眼,虞俭羡慕地注视许久,自己唇边也染上笑意,终于叫等在身后的赵简失了耐心。
“喂,你快点写!笑得跟妓女似的,恶不恶心?”
妓女?
又是这个词。
虞俭的笑意骤然淡了,恍然大悟上次赵简果然不是为自己出头,只是维护家族脸面。但这次即便被骂妓女,他也没什么反应,总不能在这种节会上和赵简大打出手。
他也打不过。
赵简没了耐心,伸手抢过花灯,刷刷几笔龙飞凤舞写了他的名字。
“你也赶紧写,写完要回去了。”
那花灯又被塞回虞俭手里,只是他想着自己的名字会和赵简并列,就觉得实在恶心。
虞俭沉默着,他脸上还装作笑,这时笑意也淡的有些难看了。
手腕一抖,水花四溅。
少年装作无辜惊呼一声,便见兔子灯被他“失手”掉进河里。
“灯!不小心掉进去了!”
虞俭急得要哭,眼角淌出几滴泪来。他像是弄丢了心爱之人送的宝物,在岸上急得跺脚。
赵简眉毛拧紧,张口大骂他蠢笨——这小骚货知不知道他排了多久的队!
少年作势要哭,他连连道着歉,说得那么情真意切,像是慌得六神无主:“我错了、我不应该的,我现在给阿真哥哥拿回来!”
虞俭装作伸手要去水里够回那盏蠢透的兔子灯,实际上他只是装作去拿,纤长的手臂晃了晃,连灯边都没碰到。
在旁人看来,少年急得眼睛都红了,他嫌抓不到,又站起身子去够。
其实只是演演戏而已。
——可惜虞俭错估了河堤的湿滑程度。
脚下满是青苔,满地打滑,他本只想做个样子,却没想到站起身时真的脚下一滑,眼见就真要掉进河里。
虞俭以为自己要湿透了,吓得闭眼,可等了好久也没听到落水的扑通声。
他试探地睁开眼,知道是赵简拉了自己,像是抱兔子似的把他紧紧搂进怀里。他要道谢,其实并没有谢意,故意露出劫后余生的笑脸,身子发着抖,软弱地依靠在对方身上。
赵简喜欢这样的婊子。
可下一刻,虞俭却觉得脸上一痛。
他被赵简狠狠打了一巴掌。
“你他妈是蠢货吗?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赵简艳丽跋扈的脸上满是发难的狠,虞俭弄丢花灯本就让他恼怒,更没想到这蠢货差点掉进河里。
其实他没打算打人,可当虞俭那双湿漉漉又蠢兮兮的眼睛看过来,赵简不知自己哪来那么大的怒火。
那张脸很软,挥掌时翻得出肉浪,就跟这蠢货的逼一样骚。
“你他妈离河边那么近干什么,怎么,就想让所有人都看到你这骚货湿身的样子吗?”
赵简其实也不想说这个,他想说入秋的河边那么冷,你修为这么差怎么不多注意。可他忍不住,话到嘴边变成这种鬼样子。他目能夜视,只